在林風開始吃飯時，伍勇把麥爾丹那邊的審訊進度告訴給他。
“這幫人确實有些離譜，他們在進公司之前原本沒這個計劃，沒想到居然華小麗混到了人事部經理的職位。”
伍勇像說書一般把麥爾丹給自己的口供筆錄組合起來，描繪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現在對他們的小故事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這筆錢什麽時候能還回來，而且我手裏還有件比這個更大的事要處理。”
林風吃到一半放下筷子，一臉不感興趣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伍勇颔首點頭，并幫林風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随後查看他最新的郵件。
最新的工作郵件中，有一封來自烏齊市人才招聘中心 的官方郵件，并且上面用的還是紮西的名字。
林風伸過頭去瞟了一眼，并讓伍勇幫自己念出來。
伍勇打開郵件閱覽一遍後，對林風搖搖頭：“我不太覺得你會對這裏面的内容感興趣，我感覺你這頓酒是白喝了。”
林風此時一手端着碗一手用筷子往嘴中送飯，聽到伍勇這句話後還是用胳膊肘示意他繼續念下去。
“尊敬的林風先生，在本機構的綜合評估下，凡是通過本機構進入貴公司上班的工人，都将收取他們第一個月工資的百分之五十作爲傭金。”
此話一出，林風便咽下嘴中最後一口飯，将碗筷放在一邊後重新讀了一遍郵件，因爲他沒想到紮西竟然這麽坑。
“我記得沒錯的話，在深城裏即便是中介公司，也隻會在介紹完員工後收個二成或三成的工資當傭金吧。”
伍勇說道。
林風沒有接上伍勇的話，而是開始思考對策，此時他的一思考腦袋就開始脹痛起來，中午那頓酒還沒有完全緩過來。
看了一眼手表，林風感覺今天時間還來得及，便從電腦邊上的公文包裏抽出一張名單。
“晚點你去你房間後，聯系這個名單上的後兩個圈出來的招聘中介，我來聯系前面兩家，最好不要跟對方暴露我們需要招聘的人數。”
林風邊說邊将手中這份備份名單遞給伍勇，讓他離開房間後開始聯系名單上首選的那家中介。
此時時間才剛到晚上八點，很多地方都還沒到下班時間，更不用說這種需要全天服務的招聘中介。
在接通電話後，對方先用本地方言說了一大串，林風用普通話回了一句：“對不起，麻煩您重新說一遍。”
對方意識到林風是外地人後，立刻用帶着口音的普通話重新叙述一遍。
“您好，我們是和龍招聘中介，請問您是來尋求工作崗位的嗎？”
電話那邊的客服問道。
林風頂着說話帶着頭痛的不适回複道：“能不能聯系一下你們的老闆，我有個不小的合作想和他談談。”
“還請您說明一下具體是什麽方向上的商務合作，我好跟老闆做個簡單說明。”
客服說道。
林風将工廠名字和地址報了出來，并和對方說道：“ 就和他說，我現在有不少普工崗位空缺，隻有你們老闆能和我聊。”
“好的請您稍等，我将電話做個轉線。”
客服話音剛落，林風便聽到“嘟，嘟，嘟。”
三聲，随後出現一個非常渾厚的聲音。
“您就是那家礦石加工廠的老闆嗎？
前段時間你們出了事情後我略有耳聞，是打算通過我們招工嗎？”
對方的态度雖然還算禮貌，但單獨将這件事拿出來講讓林風聽着有些刺耳。
“是的，大概大一百人的樣子，這是個簡單又快的大單子，我估計您應該不會這麽輕易拒絕吧？”
林風反問道。
對方在遲疑幾秒後回複道：“您這個工廠這麽大，我們有幸能接到您的合作當然再高興不過了，隻是您這工廠沒這麽好招人哦。”
林風已經聽出了對方的意思，很顯然常規的價格選取範圍已經不适用于這次的緊急事件。
了解情況的中介老闆也想從中分走一筆塊錢，比起雪中送炭，這種人更願意選擇落井下石。
林風欣然接受對方的提議，并直接了斷詢問價格。
老闆也不怕做不成，直接對林風開口索要百分之四十五的傭金。
林風一聽直接大笑一番，笑得剛剛壓下去的頭痛又一次發作起來。
“實不相瞞，我今天上午是去過一趟招聘中心的，他們給我開出來的價格。
。
。”
未等林風說完，對方直接搶話：“我知道，百分之五十，這就是爲什麽你會打電話給我。”
“而且請你放心，烏齊市這幾十家同行，他們在走單的時候基本上都要過我們一手。”
對方說道。
林風怒笑過後繼續聊：“照你的意思，他們的開價是不是要上天？”
電話對面回答道：“是的，要麽百分之百傭金，要麽就是特别爛的那種，七成上下。”
林風聽完之後在草稿紙上做上筆記，正好趕上伍勇進入房間，并将他了解到的傭金價格告訴自己。
“一家八成，一家七成，都比招聘中心的高，我就沒細聊了。”
伍勇說道。
林風颔首點頭，并轉過頭看着自己記錄下的筆記，并繼續和這家老闆談價格。
“如果您真的誠心詢價，我建議您現在來我們公司，我們今天晚上十一點下班，地址應該是不需要我來發的吧？”
雖然對方盛氣淩人的架勢連伍勇聽着拳頭都硬，但林風也隻能無奈笑笑，将電話挂斷後自己查閱這家公司的地址。
離開酒店時，街道上微弱的路燈将遍地白雪染成橘黃色，前一夜席卷烏齊的大雪一直到下午才停下來，掃雪車現在都還沒來得及工作。
林風走到路上，頂着寒風招呼了十分鍾才見到第一台空閑的出租車，将他接上後駛向市區另一頭的和龍招聘中介公司。
出租車司機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将林風送達目的地，這邊處于烏齊市内的開發區，有不少前兩年剛蓋好的寫字樓聳立在一望無際的戈壁上。
林風用大衣遮住身體一側襲來的大風，走入面前的寫字樓内，乘坐電梯前往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