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林文剛錘完大地，就接到了最高會的傳信，要他去接受質詢。
林文也沒多想，直接去了。
神京。
帝國大會議室。
四位大長老高坐台上。
兩列帝國鎮守使站在兩側，林文掃了他們一眼，想看他們和與評議會基地遇到的那個改造體有什麽不同。
但很可惜，沒有成功。
“林文，你知道你的死期要到了嗎？”大長老平源開口說道。
林文感應了一下，【身無彩鳳】中沒反應，顯然隻是随口吓唬他。
“我不知道。”
“于忠賢昨天來我們這裏了，給了我們基地特戰體作戰的錄像，上面有你的面龐。”
“哦，那是假的，加了特效。”
“根據帝國特種戰鬥單位條例殖裝類人改造體條例第一百三十七條，達到第四級以上的特戰體出動，皆應報備帝國鎮守司。”
大長老平源看着林文。
“違者視造成後果大小處罰，損失超過十億以上者，死刑。”
“于忠賢報告損失高達二十億。”
“哦，我不知道，不知者無罪吧。”
大長老平源冷冷地說：“你以爲我們不敢殺你？”
話說得殺氣十足，但【身無彩鳳】不會騙他，另外三位在處理事務，甚至沒有擡起頭來看他一眼。
林文矢口否認：“我當然害怕。”
“好，死罪就算了，罰你十五億，下個月還款時交付。”
林文瞪大了眼睛，他用【鸾照水】試了下不還錢的後果。
自殺。
“不是吧？”
林文一下急了，“有沒有搞錯啊，我正在大開發大建設，每餐隻吃一個饅頭就是爲了剩一塊錢盡快建好帝國，你一下扣我十五億個饅頭我還搞屁啊。”
大長老：“你從于忠賢那裏搞來的，不止這點錢。”
林文矢口否認：“你們這是冤枉好人，我根本沒去那裏。”
大長老拿出兩張照片擺在他面前，一張照片是林文坐在直升機上，正從天州飛向長山郡。
從角度來看，應該是某處觀察者的偷拍的，焦距準确，畫面清晰，把林文單手開直升機的英姿展現得淋漓盡緻。
另一張照片顯然是衛星拍攝，分辨率在十米左右，但仍能勉強看到那架直升機正停在長山郡生化基地的空地上，無數螞蟻一樣黑點正在搬運物資。
如果在審判庭上，這并不能作爲鐵證。
但在上位者眼中，已經足夠了。
大長老淡淡地說：“回去吧，林郡長，按時交罰款就行了。”
林文急了，“别啊，長山郡轟轟烈烈的大開發正在緊要關頭，你這不能往我們頭上加擔子啊！否則造成那個啥多咕噜米牌效應，帝國一千九百億，長山郡一千一百億的投資就要打水漂啦！”
“你不是很會搞錢嗎？長山郡裏你殺了多少人？我這裏關于你的黑料可以裝一集裝箱了。”
“那是污蔑！我根本沒有殺人，長山郡的錢隻是來自于善心商人的捐贈而已。”
“他們捐光了家産就自殺了是嗎？”
“那是因爲我用愛感化了他們，他們良心發現，内心愧疚，于是捐了所有家産贖罪，自殺以謝罪。我的卷宗上關于他們的罪行可是交待得清清楚楚。”
大長老冷淡地說：“林文，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你剛到長山郡時沒有資本，用血腥的方式做原始積累也沒有錯，你想要長山郡徹底翻身，東征西讨，屢次挑釁帝國底線，我們也可以原諒你。真正不可原諒的，是無能。”
“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
“好好好，我記住了，能把十五億免了嗎？長山郡的财政已經枯竭了。”
大長老：“長山郡剛成立了醫藥公司，看你們的架勢，所圖怕是不小，你們财政很健康。”
林文怒道：“我的新藥帝國不批！”
“什麽新藥？”
“治療癌症。”
“臨床實驗做了幾期？”
“五期。”
“哪做的？”
“計算機模拟。”
大長老看着他，不知道在思索什麽，片刻之後道：“好，我給你特批，錢的事你就不要再鬧了。”
林文喜上眉梢，又趕忙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太好……還行吧。”
“回去吧，記得不要再違反特戰條例了。”
林文好奇地問了一句：“我怎麽沒在帝國律法上看見這條？”
“李龍興把超級特戰體給你的時候，沒有告訴你？”
“什……”
林文一下醒悟過來，忙改口道：“呃，沒有，也許說了吧，但我沒注意聽。”
“這是擁有超級特戰體的集團所簽訂的條例，是帝國對它們的制約。”
平源罕見地解釋了一句。
“帝國鎮守使，一會發一份給他。”
林文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我在評議會的基地裏遇見了一個和帝國鎮守使差不多的敵人，就是沒有電擊槍。”
四人一齊擡起了頭。
那氣勢搞得林文有點心虛：“呃，這個……我是說我的超級特戰體在評議會的基地……”
“林文，這件事情你不必告訴我們。”
林文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這個……我這不是怕你們翻車嘛。”
到現在爲止，最高會對他還是有益的，盟友自然遠遠談不上，但互利互助是有的。
萬一過于自信的最高會不小心翻車了，于忠賢小人得志上位了，那長山郡可就大難臨頭了，雖然他可以慷概就死，但這樣死即便是完美轉世也太憋屈了，而且指不定會有副作用。
至少秦落霜要上位，穩住長山郡一年，他才能擺脫可能的惡緣幹系。
大長老把翻車理解爲利益受損。
從談話結構上看，這顯然不是利益交換的開頭。
帝國内，竟然有人真的爲最高會的利益考慮，這讓他們有一點意外。
“小子，你露底了。”大長老冷淡地說：“看來你不是很懂帝國的特戰領域。”
“殖裝改造體是裝入殖裝原體的半人半機械改造體。”
“原體是核心，制造技術已經遺失，如果有鎮守使戰死在外面，我們是要回收的。”
“但這麽多年來，總有一些意外，再加一些其它原因，殖裝原體已經擴散了。”
林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内幕，終于解開了一些他對這個奇葩帝國的疑惑，但卻産生了更多的疑問，他好奇地問道：“你們爲什麽不收回來？”
“這其中涉及了非常多曆史遺留問題。”
“你們爲什麽不破解原體？”
“你以爲帝國發達的生物技術是哪來的？”
林文頓時恍然，“于忠賢見破解無望，就另辟蹊徑走上邪路了是嗎？”
大長老沒有回答他這個明顯帶有偏向性的幼稚問題。
“帝國的特戰領域在生化改造體出現之前原本隻有殖裝改造體，但生化改造體目前極不成熟，威力不如殖裝改造體，智力極低，且不可控。”
“你說得沒錯。”林文忙道：“生化怪物就是垃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會搞出T病毒G病毒，遲早毀滅全世界，趕緊把于忠賢淩遲處死吧。”
大長老平源淡淡地說：“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另一個大長老問道：“你是武器緻勝派的？”
“毀滅性的武器可能會出現，生化路線也不一定沒有成果。”
林文竭力勸說：“毀滅性的武器必然出現，生化怪物反人類啊，一不小心人類就滅亡了，帝國用物理武器就行了……”
大長老平源輕輕搖頭。
“你要站在帝國的角度上來想問題，有一張底牌比沒有強，有兩張底牌比一張強。”
林文還想再說，但談話已經結束了。
“就這樣吧，你回去盡快建好長山郡，早些把東西通路打通。”
兩名帝國鎮守使走了上來。
“林郡長，請。”
林文輕歎口氣，知道勸說不了，隻能随着帝國鎮守使回去了。
片刻之後。
帝國财務大總管李徽燈畢恭畢敬地小跑進來。
“平源君閣下，您有事找我？”
“向于忠賢征收罰款，他違反了一項殖裝改造體條例，一項生化改造體條例。”
李徽燈一愣，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但随即深深躬身：“是！”
“長山郡相關地區有起色了嗎？”
“略有一點起色。”
“數據。”
“長山郡本地工程做得一般，總計不過五百萬人從事相關工作，暫時沒有發生混亂，工程進度僅是我們預計的二十倍速度不到，拉卡活躍度略微漲了129%，相關市場流通些許漲了617%。”
“好，下去吧。”
“是！”
李徽燈走後。
大長老們沉默了很久，才說。
“形勢很糟，我們快沒錢了。”
“戰争債券？”
“隻賣了三百億不到，各大集團幾乎沒有購買。”
“隻能等待李龍興的勝利了。”
“給他發一份電報。”
“催促進攻？”
“不，告訴他帝國内一切平安。”
——
至冬宮。
于忠賢下達了最新指示。
“主要目标李龍興。帝國皇帝凱旋之日，就是我們滅亡之時，相比之下，長山郡不過是一條上串下跳的狗。”
王新衛咬牙道：“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條狗剮來吃了。”
另一位評議長說：“這一天不會很遠，隻要我們摧毀他們的經濟，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教長德羅低聲說：“我們這次的損失極大，已經動搖了根本，281号酶是我們存了兩年的老底，現在不死者實驗都有困難了。”
于忠賢冷冷地說：“暫停其它項目，全力供應不死者項目。”
一位評議長說：“莫長老又交付了一批蟲人。他催促我們盡快找到更多更好的原料。”
于忠賢命令道：“德羅，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德羅領命而去。
醫務總長田浦說：“總長大人，僞劣的醫療産品引發了很大不滿，造成了五千多人的死傷。我們的信譽受到了影響……”
于忠賢冷漠地問：“賺了多少錢？”
“淨利潤不到十億。”
“讓我的公司，對那些皮包公司提起假冒僞劣産品訴訟，索要天價賠償。”
“總長大人，賠錢的話，我們是要分一部分給那些倒黴蛋的。”
“倒閉就行了。”
于忠賢冷淡地說：“讓幾個替死鬼去蹲大牢，讓我們的媒體大肆宣揚這件事情。”
“這……總長大人，我們好不容易開設的皮包公司這樣就抛棄了……我們沒賺到多少啊。”
“多重複幾次，現在管得嚴，隻能麻煩一點。”
“是。”
醫務總長田浦領命而去。
“王新衛。”于忠賢命令道：“我把蟲人，一半的巨人部隊，所有的灰衣人部隊都劃給你，你負責去摧毀長山郡的經濟。”
“是。”王新衛沉沉地笑道：“那個狗雜種會後悔的。”
——
清晨。
林文正在等待本周善緣的時候，收到了安默思的喜報。
“新藥量産完成，第一批十萬支已交付長山郡醫藥公司。”
林文笑了，這是雙喜臨門啊。
“通知長山郡各部，營銷鬼才夏潇湘，全力推廣産品。”
“我要全帝國都知道，癌症再也不是窮人的不治之症，再也不是噩夢和悲劇的源頭，治病原來可以這樣便宜，醫療也可以有一點良心。”
“我要擠死評議會，讓它的産品一個都賣不出去。”
“幹死于老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