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飛升位面，葉清弦看到君臨正站在一尊雕像前，若有所思着。
身邊還矗立着那龐大的冰棺。
耳邊響起系統的提升聲：
“恭喜你，完成了十三次位面之旅。”
“從今天起，你們正式成爲自由選民。”
“你們的行動将不再受到系統的約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展。”
葉清弦嘟囔：“我本來就沒覺得自己有受到約束。”
羅伯特接口：“事實是約束無處不在。”
作爲特殊群體的成員，葉清弦和羅伯特算是受系統約束最少的，但反過來也沒感覺自己成爲自由選民有什麽特别。
這刻來到君臨身邊，葉清弦道：“發什麽呆呢？”
君臨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然後才回過神來：“沒事，就是在感知這裏的一切。”
有了諾莉娅給他的深層感悟，君臨再度解析，感知到的一切又有不同。
如今當他看眼前的飛升者雕像時，他甚至可以知道關于這雕像所有的信息，他生前的名字，能力，性格，特長等等。
雖然次元法則信息無比深邃，但那是從一點看全面的結果，如果是專注眼下，就沒那麽複雜了——說白了，全知也有距離限制。
看眼下的東西就會方便，看遙遠的目光不可及處才會有精準定位的困難，但具體也要看目标抗性。
飛升者雕塑沒有抗性。
這刻拍拍那飛升者的雕塑，君臨道：“他是個叛逆者。”
“你是說逆襲者？”葉清弦問。
“不，我是說叛逆。飛升者文明中的叛逆。”君臨笑道：“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叛徒。飛升者文明是一個思維意識高度統一的族群，超脫就是他們的追求。但這個有點不一樣，他的自我意識比較強，屬于飛升者文明中的叛逆者族群。”
葉清弦詫異：“不是說所有飛升者都自願放棄自我嗎？”
“還記得孩子嗎？”君臨反問。
葉清弦猛然醒悟。
是的，君臨那時候就說過，孩子沒有自我意識，他們是如何選擇放棄自我的？
“所以尼古拉在撒謊？從來都不是全民放棄？”羅伯特問。
“不。”君臨搖頭：“他沒有撒謊，的确是飛升者全民同時放棄自我。”
羅伯特徹底不明白了：“這太矛盾了。”
有不明事理的嬰兒，有自我意識強烈的叛逆者，那飛升者文明是怎麽做到全員統一意識進行自我升華的？
“一切矛盾都有根源。我想我已經知道些答案了，不過這不重要。”君臨笑笑：“行了，需要休息嗎？”
兩人一起搖頭。
這個位面算是最輕松的一次，基本沒他倆什麽事。
“行了，那就不耽誤了，回去開會把事情說一下吧。”君臨道。
一個小時後，選城。
照例是一番講述。
明了事情始末後，大家也不驚訝什麽了，隻是紛紛沉思着。
一位老者道：“所以，接下來你不僅要和星光文明敵對，也要和諸神文明敵對了？”
君臨嗯了一聲：“終選之路，是由無數屍骸堆積而成的階梯。諸神文明早晚都要成踏腳石，隻是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
“那爲什麽不讓星光文明再晚些進攻？我們可以準備的更充分些。”江破曉道。
君臨笑笑：“你們準備？”
大家一起無語。
也是，你們準備什麽？
還是你們覺得新地球現在有什麽手段可以對抗星光文明？
君臨已道：“這是我和星光文明的戰争，你們不需要準備。”
一位老者已道：“我們相信你，君臨，但是我們認爲這件事你還需要再慎重一些。”
“什麽意思？”
江破曉道：“在你們執行任務期間，我們讨論過這個問題。我們都覺得，星光文明的攻打計劃有些不合理。”
葉清弦問：“哪裏不合理？”
“沒有利益點。”一位老太太道。
涉及到文明興亡的大事，僅僅是爲了仇恨而勞師動衆去攻打星火位面，從地球的角度看，這太義氣用事了。
重要的是星光文明的意識形态和地球人很接近，那麽照理來說，他們不應該這麽任性的。
君臨笑笑：“确實有點問題。”
“諾莉娅沒有告訴你爲什麽？”
君臨搖頭：“我沒有問她，因爲尼古拉不希望。”
尼古拉想讓他們們合作的本質原因是讓他們們成長，而不是真正意義的聯手。
所以，他們可以交換心得感悟，可以互相提升，但不可以聯手做事！
在星光文明的問題上，諾莉娅除非是被君臨拿捏住痛柄低頭，否則不可能随意幫忙。
“那你能找到答案嗎？”林胖子問。
君臨一笑：“揍疼了自然就知道。”
實力強大了，信心也越來越足。
能用拳頭解決的問題，真的就别再燒腦了。
管他們想幹什麽，來了就揍！
一位老者已道：“戰争一旦開啓，就算你能打敗對手，星火位面恐怕也會傷亡慘重。”
這到是。
艦隊一旦開到，鋪天蓋地，随便一條漏網小魚都夠麻煩的。
星光文明的星艦，真的是一艘就足夠滅星的。
“半道截擊？”有人問。
“很難，星空戰場可不是古代冷兵器戰場。”這次是君臨自己否定了。
突然間大家發現：好像他們的問題不是如何打敗星光文明，而是如何在打敗星光文明的同時，還能确保星火位面不受傷害。
林胖子突然道：“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這場戰争，考驗的不是君臨怎麽打敗對手，而是怎麽零傷亡打敗對手？”
考驗？
聽到這個詞，衆人眼中同時一亮。
一位老人悠悠道：“如果這是考驗，那似乎我們就可以理解，爲什麽星光文明要發動這樣一場戰争了。”
一切都在尼古拉的安排之下！！！
當個人意志淩駕于萬物之上時，所有想不通的事往主宰頭上想就變得豁然開朗。
星光文明攻打星火文明的原始動機或許是因爲仇恨，但本質意義卻有了新的高度。
這場考驗背後，到底有什麽目的？是想考驗什麽，暫時不得而知，如果涉及到尼古拉，就意味着連諾莉娅都未必清楚。
隻要涉及到尼古拉，就沒有簡單的事。
但對君臨來說，卻是足夠喚醒他的重視——剛剛覺醒的重拳出擊心态瞬間冰封瓦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