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一大群人濟濟一堂,見鬼般的看君臨。
君臨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還是蒂法象個小猴子般挂在他身上,死活不肯分開。
他不得不連哄帶騙的把蒂法從自己身上哄下來,然後道:“都坐吧,有什麽問題可以慢慢聊。”
麥子率先道:“薩菲羅斯怎麽樣?”
聽到這個問題,君臨輕歎了口氣。
這口氣讓所有人都爲之心情一黯。
然後君臨說:“他沒有死。”
“幹!”大家一起罵。
“那你歎個屁的氣啊?”羅伯特罵道。
“但他也出不來了,他将永遠沉眠在那裏……替代我。”君臨道。
“替代你?”
君臨點點頭:“位面的憤怒不是那麽輕易就可以消弭的,我的死亡,是必須支付的代價。所以那個時候,我是必須死的,我唯一能做的,隻是讓自己死的不那麽徹底,讓自己還有一點重活的機會。而就算我重活,也需要有個替代我承受憤怒的存在。”
“但你沒說。”
“不能說。我們的對手有着超乎我們想象的控盤能力,如果我說了,他就有可能繼續操盤。”
“猜到了。”葉清弦道:“所以你給自己留了後手,但也冒了巨大的風險,如果我們沒發現……”
“那我就徹底完了。”君臨直言不諱:“幸好你們還沒那麽廢物。”
君臨打響指前的确運用了絕對真理,但絕對真理從來都不是無敵的。
當時的情況,君臨知道自己無法逃避死亡,所以隻能借用真理力量讓自己重生。可就算這樣,他依然不知道能不能成。
因爲那之後他就死了!
人死了,真理之能不複存在,是否還會發揮作用,就是個問題了。
所以君臨知道,這事最終依靠的不是絕對真理,而是他的同伴。
但好在他們沒有讓他失望,君臨成功歸來,真理之樹也再度成長。
“幸好他們幾個還有心情打遊戲。”瑞雯白眼道。
“至少救了老大!”羅伯特現在理直氣壯。
“那也不謝你,要謝也是麥子。”葉清弦拍拍麥子的肩膀:“可以啊,夥計,竟然能做這麽大的犧牲。”
麥子白眼:“我先聲明,老大隻說進去很危險,沒說必死,還說他會想辦法把人救出來,要是必死,我才不幹呢。”
“你是唯恐别人給你貼聖人标簽?”藍藍笑道。
麥子搖頭:“隻是沒必要虛僞,我的确是抱了僥幸之心而不是必死之心去的。”
君臨點頭:“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薩菲羅斯還能救出來嗎?”愛麗絲問。
君臨搖頭:“不是我救不出來,而是他不想出來。”
說着君臨歎了口氣:“其實我并沒有解決位面危機。”
“什麽?”大家怔然。
“它隻是被延緩了。”君臨回答:“我不知道星光文明是怎麽做到的,也許不僅僅是他們……位面的憤怒沒有被消弭,隻是被延緩。我可以救出薩菲羅斯,但是救出他的結果,就是位面之怒再度爆發。”
于是大家明白了。
君臨原本的計劃,是先找一個人把自己替換出來,這樣他就有了足夠的時間,然後再想辦法撤出這位面的所有生命,再把替換者救出。
最後,位面你想爆就爆吧。
但是這一切卻因爲薩菲羅斯而出現了變化。
他放棄了自由,而是選擇了永久的沉眠在位面本源之中。
衆人不解,薩菲羅斯爲什麽要做這樣的選擇。
或許這本來就是他的設定?或許他厭倦了那無根飄萍般的人生?又或者他本來就是一個有着強烈自毀傾向的存在?
就連君臨都說不清是爲什麽。
良久,他才說:“其實,當我的靈魂沉睡在位面本源中時,我感覺我好像觸碰了一些什麽……”
“什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我想……那就是命運吧。”君臨悠悠回答。
“命運?”大家不解。
君臨卻很認真的說:“是的,命運。對于命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認爲那隻是一個虛無缥缈的說辭,也有人認爲那是天意,或者說是法則的意志。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認爲它是預言的第三種理解方式。”
君臨認爲成功的預言通常是以兩種方式存在的。
一種就是如尼古拉那樣,借助足夠的信息基礎對未來事務的發展做出合理推斷,從而做出給出一個推斷式的預言。
一種就是倒因爲果的形式,先建立對預言的信任,然後本能的按照預言影響的方向去走,最後成就預言的真實性。星光文明這次的攻擊,很有可能就和這個有關。
但是君臨現在認爲還存在第三種方式。
而這所謂的第三種方式,其實就是類似永恒位面那樣,看清所有物質的運轉規則及固定走向,所謂的預言,就是看到了老天的安排。
隻不過沃茲走的是掌控之路,他能一切按既定程序走,但他反而很難打亂,或者說一旦打亂,他自己就會失去控制。
命運預言則不需要掌控,隻需要看到。
看到所有事物運行中的必然規律,洞悉其未來,知曉其命運,從而構成預言。
這也是最強大的一種方式。
明白了君臨的話,大家也就明白了他的暗指。
麥子低呼:“你不會說,第一天命,是一個洞悉事物規律,可以做出預言,類似信息天賦的可怕家夥吧?”
君臨回答:“我更願意稱其爲絕對全知序列。”
絕對全知!
我了個操。
“就連尼古拉都不是全知的。”羅伯特吓壞了。
“尼古拉同樣無法創造真理。”君臨道:“能夠成爲他的天命聖徒,自然要有值得他看重的地方。”
“這太可怕了。”麥子幾個連連搖頭。
君臨到沒在意:“不用擔心這個,全新的序列意味着本身需要大量的成長時間。絕對真理并不能語出成憲,絕對全知應該也并非真正意義的無所不知。”
君臨的絕對真理使用起來有限制,第一天命估計也差不多。
否則君臨就不會逃過這必死之劫。
真正讓君臨在意的,其實不是對手的能力,而是對手的目的。
君臨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第一天命做的,那麽相比沃茲,他更加陰險。這到解釋爲了爲什麽我們會得不到他的消息,因爲擁有全知序列的他,足不出戶就可知天下事,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才是他的特色。但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爲什麽他要這麽做!”
“鏟除競争對手啊。”麥子脫口道。
君臨卻搖了搖頭:“不要想當然。你不能因爲沃茲的狹隘,就判斷其他人也是狹隘之人。擁有全知能力的人,更應該明白,鏟除異己從來都不是成爲終選者的良方,自我強大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真理是我的根基,系統是沃茲的根基,那麽布局就是全知者的根基。”君臨回答:“也許有一樣東西,可以讓我們更加明白他的目的。”
他說着取出一物。
時光之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