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半山腰，真理之樹悄無聲息的成長着。
君臨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
内心中一股巨大的威脅感浮上心頭。
這一刻，君臨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感受。
他似是明白了什麽，轉頭看看山峰，向着山頂走去。
所有的幻想士兵都警惕的看着他，但沒有一個向他出手。
傑西卡斯特死了。
最強的幻想生物就這樣死去。
正如傑西卡斯特所言，在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什麽存在能夠殺死他。
他們用絕望的目光看着君臨，而君臨隻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巅。
他來到阿麗塔，阿茲爾他們的身邊。
雷克頓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阿茲爾将手放在他的肩上，讓他鎮定情緒。
他說：“看樣子，我們是徹底失敗了。傑西之前說過，如果他失敗了，我們就到了放棄的時候。沒必要再做無意義的反抗，現在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君臨看向阿茲爾：“我想知道，你們真正的後援是誰？”
阿茲爾輕吸了一口氣，看看大家，見無人反對，他說：“是魔獸位面。”
“果然是他們。”君臨到是不意外這點：“爲什麽他們沒有過來？”
阿麗塔道：“他們不敢來，這裏是被星光文明和諸神文明盯上的位面。他們不可能來接我們，隻能是我們自己想辦法過去。”
“怎麽過去？”
“白道城的研究所，那裏有一道空間裂隙，可以通往魔獸位面。”
“可你們沒有走。”
“走不了，那道裂隙太弱，弱到哪怕是玄鐵階都穿不過去，需要想辦法擴大。而我們也希望能在這裏有所收獲再離開。”
“果然是這樣！”君臨笑了。
除了走不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獲得成長。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前往魔獸位面後依然有着足夠的話語權。
但重要的是君臨确認了另一件事：“人過不去，病毒可以過來，對嗎？”
阿麗塔默然低頭：“這是傑西的決定。他說要打開那條裂隙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調用位面本源的力量。而位面本源并不容易調動，幸運的是他知道一個方法……病毒可以激發位面的反斥力量，我們就有機會調動位面之力，擴大裂隙。”
“你說什麽？”君臨吃驚的看阿麗塔。
所以病毒果然和傑西卡斯特有關，隻不過他的目的不是殺戮，而是通過散播病毒調動本源之力。
就如君臨在月靈位面做過的那樣。
這就是爲什麽病毒無效卻一直會反複出現的原因！
傑西卡斯特……這是他繼真理特性後，第二個與君臨相近之處了。
他的雙眼微現精光：“那愛麗絲呢？”
“那真的隻是個巧合，事先我們也不知道來自魔獸位面和圖奇身上的病毒竟然會和愛麗絲身上的生化病毒産生融合變異，并讓她完成了自我吞噬與融合。”阿茲爾回答：“有很多事也同樣超出了我們的預料。”
“預言沒有告訴你們這個？”
阿麗塔搖頭：“時光之瓶在傑西手裏，隻有他才能看到預言。”
“是他不給你們看，還是隻有他能使用？”君臨鄭重問。
“隻有他能使用。”阿茲爾回答。
“時光之瓶在哪兒？”
“研究所。”阿麗塔回答：“不過我恐怕你無法拿到手了……我們失敗了，傑西死了，幻想生物不被信任，現在的我們，就算你不殺我們，可能也會被星火王朝消滅。”
她的臉色露出苦澀的笑：“不過這也沒什麽了。傑西從沒騙過我們，他說的是真的，對嗎？從你的表情我看到了這點。”
君臨沒有說話。
于是所有幻想生物都明白了。
确認了。
這時他們心中反而有了一種釋然之感。
如果世界終将毀滅，那麽早死晚死，似乎也沒太大差别了。
那一刻，所有的憤怒，憎恨，仇怨，都在末日降臨的那刻消亡。
心中唯有無盡的坦然。
阿茲爾更是微笑道：“真有趣，爲什麽我反而感到了一陣輕松呢？再不用這麽累的活着……我們本來就不存于，死亡或許才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君臨卻微微搖頭：“死亡是歸宿，坦然面對是好事，但在擁抱死亡之前，抗争依然是必然的。不管你們怎麽想，我可沒打算放棄。”
厄運小姐挑起她驕傲的下巴：“男人，你連災難是什麽都還不知道呢，怎麽對抗？”
“已經有些眉目了，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你要去白道城？”
“沒錯，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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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艘魔艇向着白道城的方向緩緩飛去。
地面上，是無數的士兵在仰望他們，天空中，大量的戰機與魔艇盤旋在他們周邊。
但是沒有人敢開火。
他們就像是護航一般，看着魔艇一路長驅直入。
傑西卡斯特的死，對整個星火王朝來說都是巨大的震撼。
這個号稱無敵的最強幻想生物，就這麽死了。
他的言出法随對君臨完全沒有用處，甚至隻是幾句話，就讓剩下還活着的所有幻想生物都站在了他的身後。
沒有人知道即合山上發生了什麽，甚至沒人知道這一刻的君臨到底是敵是友。
他們忌憚，猜疑，恐懼，忐忑，什麽樣的心情都有。
信息通過電波與魔法在天空中飛快的傳遞，往來皆是問詢，卻沒一個能給出标準答案。
他們唯一能确定的是，這艘集結了最強選民與最強幻想生物的魔艇，看起來完全沒有攻擊的意思，隻是那麽筆直的朝着白道城的方向前進着。
直指帝都。
于是有人意識到，戰局或許已經不在這片戰場上，而是在那片世界的中央。
貝立夫發了兩次信息給君臨，君臨隻給了他一個淡定的回複：隻是去白道城解決一些問題。
然後就沒再說什麽。
星火王朝也給阿麗塔發來了信息，但是幻想生物們連搭理都懶得搭理了。
命運在這刻似乎已然注定，戰局的成敗已不再重要，重要的隻有君臨，隻有時光之瓶，隻有白道城之行。
隻有在那裏，他們才能找到答案。
船艙裏，君臨摟着蒂法。
他低聲說：“如果末日真的來臨，而就算我死亡都無法改變，你會怎樣？”
蒂法癡癡的看他，然後一笑：“如果你的死亡已無法改變末日的結局，那反而簡單了。”
她摟着君臨的脖子，說：“那我就和你一起死，從此再不用擔心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哦，那我可能會讓你失望。”
“你是說你做鬼也要風流嗎？”
“不，我是說我們不會死！”
“這是預言？”
“這是真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