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凰眸子裏金光乍現,她道:“我看到了師父的出生地,那是一片桃林,師父是那片桃林中唯一的一顆蟠桃。你被一個老婦人帶回了家,老婦人本打算将你送給她的兒子,但你卻口吐人言,向她喊了一聲娘。老婦人吓得當場暈厥過去, 醒來後,就給伱做了一件裙子,說小姑娘不穿衣服不雅觀。”
宋冀:“.”
“進步了不少。”宋冀将手往伸手一背,他道:“剛才,我沒有用占蔔之力戒備你,所以你能看到我的過去。那麽接下來,我将催動體内所有占蔔之力,抵抗你的窺探。你再試試。”
謹慎地點了點頭,虞凰也起了勝負之心。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彙, 虞凰眼裏金光不停地閃現,宋冀右眼早就沒了,如今鑲嵌在他眼眶中的右眼,其實是一顆靈器。現在,宋冀左眼裏面也浮現出淡淡的金光。
九階預言師宋冀,一旦開啓開啓占蔔之力全力抵禦其他預言師的窺探,這世界上, 就鮮少有人能成功窺探他的過去。就算是荊老夫人也做不到。
若虞凰能成功戰勝他的占蔔之力,窺探他的過去,那虞凰就是三千世界最強預言師了。
虞凰默默地調動體内的占蔔之力,努力想要打破宋冀的占蔔之力,窺探他的過去。可她卻發現宋冀的占蔔之力就如同是一片汪洋大海,打破了一層浪,就還有另一層浪。
兩人互相較真,站姿一動不動, 唯獨眸光一直在閃爍。
見狀,荊老夫人他們便知道, 這師徒倆正在切磋占蔔術。
“能與神迹帝尊一較高下, 還久未分出勝負,這虞凰的修爲,還真是提高了不少。”宋家主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充滿了感慨。若是他們家宋瑜河能成功領域《論神之預言師的可能性》,或許今日站在神迹帝尊面前,同神迹帝尊一較高下的人,就是他兒了。
荊老夫人聽見宋家主這話,頓時就想到了面神失敗的荊佳人。
她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
虞凰跟宋教授之間的較量,持續了十多分鍾,此時,兩人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宋冀甚至一把握住了莫宵的手臂,莫宵低頭一看,就看到師父的手臂在顫抖。
他狐狸眼輕輕眯了起來,看虞凰的眼神頓時變得灼燙起來。
能将神迹帝尊逼到這個程度,阿凰的修爲到底達到了怎樣的境界啊!
又過了三四分鍾,宋冀突然閉上了眼睛。“嘶!”宋冀捂住劇痛無比的眼睛,彎着腰倒吸氣。
虞凰也閉上了眼睛。
她搖了搖頭, 忙睜開眼睛扶住宋冀的手臂,神情難掩擔憂。“師父,你的眼睛怎麽樣?”
宋冀說:“不礙事, 好好休息就醒了。”待左眼沒那麽疼了,宋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豪邁而瘋狂,吓得荊老夫人他們都不敢說話。“哈哈哈!沒想到,我宋冀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等來了神之預言師!”
就算虞凰現在還不是神之預言師,但獲得了天道認可的她,成爲神之預言師隻是時間的問題。
虞凰如今已經是超越他的九階預言師了,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成爲神之預言師了!
他等了一萬兩千年,終于等到了神之預言師!
天道果然有情啊!
宋冀這一嗓子,又傳遍了星光國度。身在星光國度中的那些預言師跟占蔔師在聽見這話後,眼瞳都微微震顫起來。
神之預言師.
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們竟然能見證神之預言師的誕生。
*
張展意推開卧室的門,端着藥碗來到荊佳人的房間。
紅獅紅紅跟在張展意的身後走了進來,它懂事的蹲在卧室外的小客廳,關切地望着它的小主人。
荊佳人瘦弱的嬌軀,無力地躺在大床中央。
她面無血色,唯獨那雙細長的眼睛中,還亮着堅毅的光芒。半年前,荊佳人雖成功地熬過了那場冰湖酷刑,卻也爲此被凍傷了一身靈骨,這半年時間,她一直躺在床上靜養。
因爲靈骨被傷,荊佳人無法修煉,也無法調動體内靈力修補身體。
她就像是個一個廢人,隻能躺在床上,等着母親每天親自來給她喂食藥水,幫助她今早恢複靈骨。
經過半年時間的調養,荊佳人如今的狀态已經好了許多,至少能起來走上幾步,每天也能短暫地修煉一兩個小時了。隻是身體,到底還是虛弱,需要多躺着。
見母親來了,荊佳人盯着敞開的窗戶,忽然說:“占蔔星樓那邊的金光,怎麽沒了?”最近這半年,占蔔星樓的金光太過強盛,使整個賭城都被籠罩在其中。
那金光甚至掩蓋了日光。
荊佳人看了半年時間的金色天空,忽然看到日光照耀進來,灑在窗外的大樹上,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張展意端着碗的手微微一緊。
她将藥碗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邊,牽起荊佳人的手,語氣猶豫地說道:“那占蔔星樓上的隕石金光已經黯淡了,先前我在院子裏,看到隕石已經碎裂。”
聞言,荊佳人沉默下來。
片刻後,她才問道:“虞凰出關了?”
張展意微微點頭。
虞凰是以荊家記名弟子身份參加的占蔔盛會,真要說起來,荊佳人還是虞凰的引薦人呢。原本備受矚目,認爲對成功領悟《論神之預言師的可能性》十拿九穩的荊佳人,竟遺憾失敗了,反倒讓虞凰得到了最大的甜頭。
仔細想來,張展意心裏也難以釋懷。
張展意忽然感歎道:“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你就不該答應幫虞凰報名。”
荊佳人搖了搖頭,卻清醒地指出:“她對參加占蔔盛會勢在必得,就算不通過我的幫助,也會通過其他人的幫助。媽,這事不怪任何人,我們得承認虞凰就是比我強。”
荊佳人倒是看開了,她說:“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縱然我早就知道這個道理,但我向來自诩厲害,在占蔔大陸沒有過旗鼓相當的對手,多少還是有些恃才傲物了。虞凰的出現,也算是敲醒了我,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跟缺點。我不怪任何人,真要怪,也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況且,虞凰的實力就擺在那兒,與其讓她與别的家族走近,還不如讓她跟我荊家走近。就算虞凰這次打敗了我,但我荊家對她到底有引薦之恩,這沒壞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