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骁帶着修複好的時空鏡回到滄浪學院後,太虛帝尊便從學院衆教授中,挑選出了二十名修爲最高強的戰鬥型教授。他們21人站在一起,從他們體内釋放出來的強者靈力波動,足以撼動半個神迹洲。
盛骁站在他們的中間,微微閉着眼睛。
太虛帝尊大聲告訴盛骁:“盛骁小子,稍後我們會合力開啓時空鏡,我們最多能堅持兩天的時間,你記住,時空鏡中的時間與外面的時間是一緻的。兩天時間一到,若你仍未發現虞凰,一定要盡快返回。否則,你将會被困在時空鏡中的世界,再也回不來!”
聞言,盛骁嚴肅地點了點頭,“學生明白!”
“好!”
二十名頂尖強者同時催動起體内的靈力來,那懸浮在虛空中的時空鏡,頓時散發出了一束刺眼的光芒,将盛骁拽入其中。
*
上古時代。
荊炬的生日宴,圓滿落幕。
待生日宴結束,送走了所有客人,虞凰獨自來到了荊炬的小院。荊炬正要睡下,他的新歡美人正在洗澡。聽到敲門聲,荊炬開門走了出來,見到屋外的虞凰,荊炬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虞凰聽到屋内的水聲,又瞥見荊炬那大敞着的領口,冷笑道:“我是不是打斷了你們的好事?”
荊炬一聽虞凰這口氣,就知道虞凰在生氣。
荊炬忙說:“沒有!沒有的事。阿凰,來找我做什麽?”
虞凰垂眸,露出哀傷之色,她歎道:“父親,今天是您的生辰,也是您與母親成婚的紀念日。這才過去一百年,你的房間裏便出現了别的女人”說着,虞凰聲音都哽咽了。
一聽這話,荊炬頓時感到手足無措,愧疚難當,“阿凰,你快别哭了,别哭了,你這一哭,父親心都要碎了。”
荊炬抱着虞凰哄了好一會兒,可怎麽都哄不住虞凰。
荊炬腦袋都疼了,他說:“你要父親怎麽做才不生氣了?嗯?你說,父親照做!”
虞凰哭聲逐漸停了下來,她說:“我理解你正值壯年,需要美嬌妻常伴左右的苦楚。我也盼着父親幸福,自然做不出那棒打鴛鴦的事,我們是父女,女兒最大的願望,就是盼着父親能幸福一生。”
聞言,荊炬心裏暖洋洋的,頓覺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可我就是爲母親感到不值,感到委屈。”虞凰擦了擦眼淚,她說:“父親,今日澤安帝尊送你的那把寶劍吊墜,我瞧着就很喜歡,要不,你把那劍送給我?”
荊炬哭笑不得,“你就是想要寶劍吊墜,是吧?”故意演這麽一出戲,到頭來就是想要他的寶劍吊墜。
虞凰又要哭了,“那你可以不給,我就繼續坐在這裏哭。”
荊炬那裏招架得住虞凰這胡攪蠻纏的做法,毫不遲疑便将那把寶劍給了她。
拿到了寶劍,虞凰歡歡喜喜地走了。
虞凰回到少主府時,禦傲風正在後山的溫泉池裏洗澡。虞凰來到溫泉池旁,看到禦傲風趴在溫泉池旁邊,正在用手摳喉嚨,摳到嘔吐不止。
“禦傲風。”
聽到虞凰的聲音,禦傲風擡起頭來,沉默地看着她。
他剛嘔吐過,那雙劍尖一樣鋒利的雙眸中,此刻卻是水蒙蒙的。
虞凰在溫泉池旁蹲了下來,她将從荊炬那裏騙來的寶劍吊墜,挂在了禦傲風的脖子上。
禦傲風寶劍中感應到了熟悉的同族血脈之力,頓時表情大變。“這是.這是大長老的龍骨!”禦傲風頓時氣得雙目充血,他沖虞凰罵道:“你們太喪盡天良了!”
虞凰突然一把捏住禦傲風的下巴,她高高在上平靜地看着他,冷漠地說道:“禦傲風,戴着這把劍,忍辱負重繼續活下去吧。隻有活下去,才會等到機會跟轉變。人活着,才有資格談複仇。”
說完,虞凰突然低下頭去,溫柔地,憐惜地,親親地吻住了禦傲風的額頭。
禦傲風被吓得忘了伸手推開她。
最後,是虞凰主動松開了禦傲風。
她撫摸着禦傲風輪廓深邃的俊臉,心疼地說道:“哪怕明知道這隻是一場局,而你并非禦傲風本人。可你是那樣的鮮活,宛如真實存在一般,你帶給我的痛跟煎熬,令我難以忍受。”
禦傲風聽的雲裏霧裏,“你在說什麽?”她在說什麽,禦傲風根本聽不懂。
虞凰搖了搖頭,突然問禦傲風:“你知道,哪裏有鏡子嗎?”
禦傲風神情微變,不說話了。
見他不說話,虞凰就笑了。“看,你果然怕鏡子。”
禦傲風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虞凰什麽都沒說,她起身朝着山下走去,邊走邊說:“屬于荊凰的人生已經落幕,我活在未來,我會緬懷過去,但我不會困在過去。”虞凰突然轉身朝溫泉池望去,見到禦傲風還坐在溫泉池中,卻像是被人按下了關機鍵一樣,一動不動,失去了所有意識。
她眨了眨鳳眸,低聲呢喃道:“果然是假的。”
虞凰擡頭看了眼天,她說:“你一直都在吧,你就像個偷窺狂一樣,藏在天上監視着我的每一天。如果你覺得将我困在你爲我打造的這片世界裏,讓我逐漸忘記一切,忘記我是誰,忘記我來自哪裏,就能阻止我繼續成長的話,那麽,你注定會失敗!”
剛還明月當空的夜空,似乎在一瞬間變得陰沉了起來。
收回目光,虞凰堅定不移地朝着山下少主府走去。回到少主府,她抓住雀鳥妖,問他:“你知道哪裏可以找到鏡子嗎?”
雀鳥妖聽到這話,像是死機了一樣,頓時沒了呼吸,連眼睛都不會眨了。
虞凰冷冷一笑,又去了族長府,直接一把踹開荊炬的房門。荊炬正趴在那美人的身上,見虞凰沖了進來,他下意識掀開被子,将自己跟美人藏了起來。
“阿凰,你怎麽這麽魯莽!”荊炬有些生氣。
虞凰徑直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床邊,她問荊炬:“父親,你這裏有鏡子嗎?”
荊炬像是聽到了什麽令人害怕的話一樣,他瞪大了雙眼,神色變得呆滞起來。
“也是假的。”虞凰一把推開荊炬,起身就往院外走去。
她站在宴會樓前的廣場上,沖着靜谧的夜空高聲喊道:“滾出來吧,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