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魚複城到京都,乘坐遊輪隻需要五十分鍾就能靠岸,兩人剛把電影中的人物關系看明白,遊輪便抵達了岸邊。
“到了。”琉璃落落關了電視,跟琉璃紹一起走出房間。
他倆站在四樓的樓梯口等琉璃相思,可他們靜靜地等了五六分鍾,卻遲遲不見琉璃相思下樓來。
“怎麽還沒下來?”琉璃紹想到某種可能,一張俊臉頓時變得白裏透紅起來,“他們該不會是還在裏面.”琉璃紹都不好意思将這句話說完整。
琉璃落落則說:“.應該不會吧。”
這時,周宗師也從樓下跑了上來,見琉璃落落與琉璃紹站在樓梯間,周宗師氣急敗壞地說:“你們師父呢!”
琉璃落落見周宗師來勢洶洶,她頓時感到不妙。“周宗師,您找我們師父有事?”
周宗師跺跺腳,怒罵道:“琉璃相思這個老妖婆,當初蠱惑了我就夠不要臉的了,如今竟連我兒子都不放過!”周宗師盯着樓上,大聲喊道:“琉璃相思,你害不害臊,衍之都能當你曾孫了,你怎麽下得去手!”
聽見這話,琉璃落落跟琉璃紹對視了一眼,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這,玩了周宗師也就算了,連人家年輕英俊的孩子都不放過,也難怪周宗師會如此生氣了。
師父這次,好像玩的有些太過了。
周宗師一把拽開擋路的琉璃紹,他大步往樓上跑去,邊跑邊喊:“周衍之,你個混蛋,老子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招惹誰都不要招惹琉璃族那群無情無義的妖女!”
說話間,周宗師已經來到了503室。
他擰了擰門把,沒打開門,氣得頓時擡起右腿,一腳踹在了門闆上。
琉璃落落他們追上來時,周宗師已經将那結實的門闆踹得從門框中脫落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宗師二話不說,取出靈劍來,便率先沖進去。他提劍來到房間内,扭頭望向床上,怒罵道:“琉璃相思你這個妖女”然而,當周宗師看到床上那兩人的模樣後,卻驟然失了音。
琉璃落落他們跟着走進屋,往床上望去。當看到床上的琉璃相思跟周衍之後,琉璃紹頓時震驚失色的喊道:“媽!”
“師父!”
琉璃相思,死了。
琉璃諾諾與兒子軒轅明,以及準兒媳墨無瑕三人剛走上岸,就聽見了琉璃紹凄厲的慘叫聲。三人對視了一眼,軒轅明說:“是琉璃紹的聲音,相思姨媽難道出事了?”三人默契的轉身回了遊輪,朝着五樓走去。
與此同時,那些還未離開的馭獸師,也紛紛去到了五樓。
衆人擠入503室,看見室内的慘景後,都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
床上,琉璃相思與周衍之都死了。
琉璃相思的手裏握着一把匕首,而匕首尖全部捅入了周衍之的心髒。周衍之的手裏同樣握着一把匕首,而他的匕首,則無情地插入了琉璃相思性感的身軀中。
兩人的表情,同樣猙獰痛苦。
他倆明顯不是互相虐殺而死的,這分明是有人偷偷地進入了房間,故意讓他們用這種羞辱的方式死去的。
這更像是在懲罰他們。
懲罰琉璃相思不知羞恥,行爲放蕩。懲罰周衍之貪慕女色。
琉璃落落回過神來,趕緊脫下外套将琉璃相思的遺體蓋了起來,并氣紅了臉,怒罵道:“查監控,我要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
遊輪自然裝有監控系統。
琉璃族的族長在盛族的遊輪上不明不白的死了,盛淩豐無論如何都必須到場。
他很快便趕到了河岸口,還一并帶來了整艘遊輪的監控影像。
琉璃落落、琉璃紹、以及琉璃相思的師妹琉璃諾諾,和周宗師等人一起圍坐在盛淩豐的身後,共同觀看監控視頻。監控頭安裝在走廊跟樓梯間中,而房間内到底發生了什麽,監控室是拍不到的。
他們将監控反反複複看了三四遍,也沒有發現有任何人進入到琉璃相思他們的房間。
但這并不能證明琉璃相思與周衍之不是被虐殺的。畢竟,強大的馭獸師想要撕破空間進入琉璃相思他們的房間,并非什麽難事。
看完視頻,琉璃諾諾說:“監控沒有拍到任何人,隻能說明,周衍之與相思師姐之死,要麽是他們互相虐殺,要麽,就是有修爲高深的馭獸師偷偷潛入進了他們的房間,逼他們互相殘殺。”
“可是。”周宗師痛失獨子,狠狠哭過一場,此時,眼皮都有些紅腫。他拍着大腿,咬牙切齒地說:“琉璃族長已是宗師境界的馭獸師,如今身在京都的強者咱們彼此都認識,這些人中,有誰會有動機對她痛下殺手呢?更是連我兒的性命都不放過!”
不等大家做出解釋,周宗師又歎道:“琉璃相思水性楊花,勾三搭四,她會被殺我并不覺得奇怪,可我兒死的冤枉啊!”
“你說什麽呢!”琉璃紹聽到周宗師這話,頓時憤然拍桌而起,“你再說我媽一句不是,我跟你沒完!什麽叫我媽死了不奇怪,你兒子就死的冤枉!你兒子如果真的冤枉,他會出現在我媽的床上嗎!”
“我媽的确不算什麽潔身自好的女人,但你兒子也算不上好人!”
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兔崽子拍着桌子怒罵,周宗師心裏自然來氣,他目光陰毒的瞪着琉璃紹,口無遮攔地罵道:“琉璃小子,你張狂什麽?你一個連自己爸爸身份都不清楚的野種,有什麽資格跟我叫闆!你媽水性楊花被萬人騎,死了不也是活該!”
琉璃相思水性楊花,得罪了太多人,她會遭人虐殺,這并不奇怪——這,幾乎已經成了每個知道這件事的人心裏的第一個想法。
這次,不等琉璃紹跟琉璃落落說話,盛淩豐便皺着眉頭發話了。“周宗師,一個巴掌拍不響,琉璃族長三觀的确不正,但你的兒子也未必就有多周正。你又何必如此狠毒的去羞辱一名少年呢?”
周宗師聽到盛淩豐這話,頓時冷哼道:“死的不是你兒子。”
盛淩豐溫和一笑,淡淡的說道:“自然不會是我兒子,畢竟,我兒子可不會跟别的女人随便亂搞,更何況,還是一個年齡大得能當他祖奶奶的女人。”
聞言,周宗師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淩豐帝師!我兒子死在了你家的遊輪上,你不僅不給我賠禮道歉,反倒如此羞辱我兒,你到底是何居心!莫非”
周宗師怒火攻心之下,開始胡言亂語了,他說:“若說琉璃相思那女人跟誰淵源最深,那還非你淩豐帝師莫屬。那我若是說,你因爲被琉璃相思苦苦糾纏而心裏厭煩,便趁此機會将她和我兒殺了,是不是也可以?”
盛淩豐也被周宗師這颠倒黑白的言論給氣到了,便沉着臉呵斥道:“周宗師,說話還請三思。”
“我兒子都死了,我還三思個屁!”周宗師素來是個性格醇厚的人,兒子的死,徹底将他給刺激瘋了。曾經他見到盛淩豐那也是畢恭畢敬的,此時,理智盡失的他,也敢跟盛淩豐叫闆了。
盛淩豐當即反駁道:“要這麽說,那周宗師你的殺人動機就更大了。誰不知道,你周宗師五十年前跟琉璃族長風流過一場,不到一周就被琉璃族長給狠心甩了。說不定,你在看見琉璃族長跟你兒子在一起的場面後,出于一個男人的嫉妒心,跟一個父親恨鐵自己兒子不成鋼的心态,便将他們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盛淩豐這話聽上去,更能讓人信服,周宗師都被盛淩豐一句話堵得詞窮了。
琉璃紹含着淚吼道:“夠了!我求你們都别說了!”琉璃紹擦了把眼淚,起身對盛淩豐說:“盛伯伯,我媽說,我們修逍遙道的人,活一天,便自在爽快一天,死了才能無憾。她風流了一百多年,可能也早就料到會有慘死的一天。”
“這事,我們不追究了!”說完,琉璃紹将琉璃落落也拉了起來,“師姐,我們走。”兩人用一床被子裹着琉璃相思的遺體就走了。
可憐琉璃相思一代絕色,竟死的如此凄慘。
而周宗師他們一時片刻也查不出那殺人兇手,也隻能用一床被子将自己兒子的遺體給帶走了。
在回家路上,軒轅明見母親一直垂着頭在玩弄手腕間的翡翠镯子,他看不見母親的神情,便以爲母親是在爲琉璃相思之死感到難過。軒轅明想了想,沉聲安慰道:“媽,人總有離開的那一天,你也别太難過。”
琉璃諾諾撫摸镯子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她摘下镯子,将镯子遞給一旁的墨無瑕,說:“這镯子,還是你們相思阿姨送給我的,可我一看見這镯子,就難免會睹物思人。這東西,你們就幫我處理了吧。”
這镯子,是琉璃諾諾經常佩戴的,見琉璃諾諾說不要就不要了,墨無瑕當真以爲琉璃諾諾是在爲琉璃相思的死感到傷心。
她握着镯子,忙說:“那我就将它拍賣了,捐給慈善會,也算是給相思阿姨積福了。”
琉璃諾諾點點頭:“都好。我累了,我想休息下。”說完,琉璃諾諾便用手撐着臉頰,靠着車椅背休息起來。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琉璃諾諾心情不錯的彎起了唇角。
處理掉了最了解琉璃諾諾的琉璃相思,總算是沒有後顧之憂了。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