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整條賞金街的殺手跟雇傭兵都在議論這件大事。
雖說都是生活在聖靈大陸上的居民,可馭獸師所在的修真界,與平民所生活的世界,可以說是完全平行的世界。
修真界内發生的事很少會流傳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中,但烈域洲無名帝師骨骸這件事鬧得太嚴重了,而且發現屍骨的那家旅遊開發公司恰巧又是平民商人創辦的。
于是這事便越傳越廣,不到一天時間,就傳到羅刹國的都城。
而這些平民出生的賞金獵人跟雇傭兵們也最熱衷于評論修真界的那些事,所以他們便聚在街頭,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抽着煙,一邊讨論着這件大事。
虞凰跟盛骁停駐站在街尾,她說:“去喝杯咖啡不?”
盛骁知道虞凰打的是什麽注意,他點了點頭,陪同虞凰走進了賞金街。賞金街的氛圍與春宵街和無涯街完全不同,那兩條街是消遣的,找樂子的,但賞金街卻是正兒八經做犯罪勾當的。
這條街的氛圍充滿了硝煙味跟緊張感,在這邊活動的賞金獵人與雇傭兵們,也對出現在街上的陌生面孔感到警惕和敵視。
當虞凰與盛骁并肩走入賞金街時,站在街道兩旁的人都朝他倆投去了打量猜忌的眼神。
他倆穿的是情侶裝,虞凰身穿一件黑色緊身襯衫,外罩一件黑色皮衣,搭配深咖色牛仔長褲。她用鴨舌帽蓋住短發,一雙平底戰靴包裹着兩條纖細勻稱的小腿,中性風格的打扮卻将她婀娜性感的身軀勾勒的淋漓盡緻。
一張臉,更是明豔妩媚,叫人挪不開眼。
那些打量她的男人,目光總是要在她的翹臀長腿跟那截纖細蠻腰上多停留幾秒。
走在她身側的盛骁,則穿着同色系的T恤跟咖色長褲,就連戰靴款式都與虞凰一緻,唯一不同的是他T恤外面穿了一件牛仔夾克。行走間,略微修身的T恤下的胸肌跟腹肌若隐若現。
那雙冷冽的雙眸漠然的注視着前方,他分明是低調内斂的,卻又給人一種危險張狂的感覺。
這群亡命天涯的逃犯,最擅長察言觀色了。哪怕虞凰跟盛骁手裏沒拿任何武器,但這些見多識廣的賞金獵人跟雇傭兵,還是第一時間從他們的身上察覺到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怖感。
不好惹。
這是他們對虞凰盛骁夫婦的第一印象。
腳步一頓,盛骁拉着虞凰走向了一家門頭老舊的咖啡館。那咖啡館的門頭别具一格,門框兩側貼了對聯,左邊寫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右邊寫着‘今日有仇今日報’。
橫批:睚眦必報!
虞凰盯着那副對聯,懷疑他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像是個酒吧。
然而那酒店老闆娘卻從裏面走了出來,站在櫥窗口朝他倆露出甜膩的笑容,“嗨,小寶貝們,歡迎光臨今朝咖啡館。”
虞凰盯着老闆娘,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蛇纓前輩,你怎麽會在這裏?”
蛇纓朝虞凰眨了眨眼睛,她說:“賞金獵人是我副職業,咖啡館老闆是我的正經職業,給學院開車,是我的兼職。”
盛骁卻問:“那假扮翁倩又是什麽?”
蛇纓捂嘴輕笑,她說:“當然是爲了泡你們的校長獻殷勤咯。”
虞凰挑眉,多看了幾眼這個野心勃勃想要當她幹媽的女人。
蛇纓身材性感,她義父今後會有福的。
蛇纓長得漂亮,将來跟義父一起生的孩子肯定也漂亮可愛。
能殺人能做咖啡,可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是個能幹人。
半晌後,虞凰才說:“那你加油,我精神上支持你。”
蛇纓笑得更歡了,“你是校長的義女,四舍五入也就是我将來的義女了。”蛇纓端起一隻空杯子,朝虞凰搖了搖杯子,問她倆:“幹女兒,幹女婿,想喝點什麽,幹媽請你們喝。咖啡有,酒也有。”
虞凰笑容更加燦爛了,“有什麽酒?”
蛇纓将挂在她身後的一塊簾布拉開,簾布後面,則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玻璃酒壇子,那酒壇子裏面蜷縮着一條粗/大的蛇尾巴,蛇尾巴上面隐約有着八條紅色的蛇紋。
這是一頭八級魔蛇的尾巴!
八級魔蛇啊,那可是實力相當于帝師修爲的魔蛇妖獸啊!
虞凰隐隐約約猜到蛇纓的身份了,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神妖,她的真身也許是一條蛇。
身爲蛇類妖獸,她會用同類來泡酒就已經夠令虞凰吃驚的了,而她竟然用帝師級别的魔蛇來泡酒,就更讓虞凰震驚了。
蛇纓拿出兩個幹淨的玻璃酒杯,她擰開玻璃酒壇子中間的水龍頭,那藥酒便從水龍頭裏流了出來。蛇纓朝虞凰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她說啊:“這酒啊,叫睚眦必報酒,一般人我可不給他喝。”
店門口沒有别的人,虞凰跟盛骁便傾身靠在窗框上。
盛骁盯着玻璃酒壇子内那條蛇尾巴,饒有興趣地問道:“爲什麽叫睚眦必報酒?”
“我很小的時候,這條蛇當着我的面吞了我的母親,那時候啊,它是我家鄉修爲最強的一條蛇類妖獸了。”蛇纓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她語氣輕快地說道:“我隐忍了許多年,終于将它給活活擒住了。我将它關進了這隻酒壇子裏面,任由藥酒侵入對方的體内,日複一日地吸取着它體内的妖力。終于,八十年後,它體内的妖力完全被吸納幹淨。”
蛇纓将那杯酒放在虞凰面前,“女士優先。”說完,她又拿起第二個杯子,繼續爲盛骁接酒。
蛇纓接着說道:“它死的那一天,也是我咖啡館開業的那天,我把這種酒命名爲睚眦必報。”說完,蛇纓望向盛骁跟虞凰,她問他倆:“你們覺得,這名字貼合故事嗎?”
盛骁點頭,“再合适不過。”
虞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有些古怪,卻充滿了能量的魔蛇藥酒,她朝蛇纓舉杯說道:“這酒味道不錯。”昨晚被盛骁蹂躏了大半夜的身體,經過藥酒的溫養,頓時就不酸痛了。
蛇纓聞言就笑了。
她将另一杯遞到盛骁面前,并說:“我請你們喝了酒,你們可得常在你們校長面前念叨我的好。”
這就是要賄賂他倆呢。
虞凰出賣莫宵出賣的非常痛快,“好,我一定會多多在校長面前提起你的。”
“乖閨女。”蛇纓繼續忙碌去了。
咖啡館門口擺着幾張咖啡桌,虞凰跟盛骁挑了一張放在樹下的咖啡桌,他倆剛坐下,便聽見旁邊桌子上的賞金獵人們在議論烈域洲那件事。
一個蓄着一頭濃密短卷發的男子抱着獵奇的心思,神秘兮兮地說:“诶,你們說,一個草頭一個日,那帝師臨死前想寫的,到底是哪個字啊?”
同桌的還有三個人。
聽到卷發男子的問題,旁邊染了一頭紅發,身材健朗的女人則蹙眉說道:“這誰知道呢,天底下人這麽多,名字中帶有草頭跟日字的人,可不在少數。”
聞言,那卷發男子嘿嘿一笑,笑容逐漸變得神秘起來,他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小聲說道:“名字中帶草頭跟日字的馭獸師的确不少。但名字帶草頭跟日字,實力強大到能夠殘忍殺害帝師強者的馭獸師卻不多。”
他像是在暗示着什麽。
當世修真界強者中,能夠殺死帝師強者,且名字中帶有草字頭跟日字的頂尖強者的确不多。大家沉默下來,仔細思考那個人究竟是誰。
卷發男子見大家都不說話了,他聲音壓得更低了,他說:“你們認得我那個新朋友德魯曼嗎,他前段時間接了個新任務,這段時間就在烈域洲那邊呢。據說啊,那邊的馭獸師們都在深挖那個人的身份,他們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是誰啊?”另一個留着大背頭的男子好奇的問道。
短卷發男子沒明說那人的身份,卻是伸出食指來,朝着羅刹城的西邊方向指了指。“據說,十有八九,是那一位。”他手指所指的那個方向,是原始森林所在的位置,同時,也是黑穹頂所在的位置。
虞凰唇角一抿,心裏有了不妙的預感。
盛骁的俊臉也是一片冷肅,顯然,他也猜到了這些人口中議論的那個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蛇纓突然拉開咖啡館的門從屋内走出來,她露在超短皮裙下的長腿白得惹人眼球,那條朝着腿根吐蛇信子的蟒蛇文身,更是爲她增添了些許魅惑感。
同時,也顯得她危險莫測。
蛇纓是賞金街出了名的絕世美人,見她從咖啡館内走出來,賞金街上的男人女人都偷偷地朝她望了過來。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雖然隐晦,卻藏着難以掩飾的火熱。
蛇纓猛地一巴掌拍在卷發男人他們面前的咖啡桌上。
啪!
咖啡桌頓時碎裂成無數塊,碎片飛起,好巧不巧地一下子割破了那個短卷發男人的脖子。頓時,一股殷紅溫熱的血液從那男人頸部大動脈位置噴灑出來,灑到了蛇纓那白皙緊緻的腰上,染紅了她白色的抹胸短衣。
身上染了血,更是襯得蛇纓危險魅惑。
蛇纓伸出纖纖玉手,将腰上滾動的血液抹去,她盯着手指上的鮮血,輕聲說道:“今朝咖啡館前,禁止妄議那個人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