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師修爲的治愈師願意登門爲老母親看病,老母親這次定能逢兇化吉!
思及此,薇薇安的父母立馬對妻子說道:“快,準備熱茶熱水,恭迎王師大人!”
薇薇安的母親忙轉身下樓,叫上管家跟保姆迅速做好準備,務必要招待好尊貴的王師大人,唯恐給對方留下了招待不周的壞印象。
薇薇安的父親更是親自給保安亭打了個電話,通知他們稍後會有一名尊貴的王師大人将要莅臨小區,招呼他們不要怠慢了對方。
挂掉電話,值班警衛扭頭對同事說:“天啊,剛剛韋斯特先生打電話通知我,治愈所的一名王師大人稍後将要去他們家爲老太太看病。”
薇薇安的全名叫做薇薇安·韋斯特,警衛口中的韋斯特先生就是她的父親。
“是嗎?”同事對此表示懷疑,他說:“韋斯特家族可沒有出過馭獸師,他們也沒有任何馭獸師親戚,怎麽能請到王師治愈師爲老夫人治病呢?該不會是唬人的吧?”
“誰知道呢?咱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站好了,不要懶懶散散的。”
“是。”
得知即将有一名王師級别的大人物将要來他們别墅小區,保安隊也不敢懈怠,趕緊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态來恭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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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小時,便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開進了别墅區。
警衛眼尖地看到那輛車的車牌并不是常見的藍底白字,而是一塊黑底白字的車牌,車牌号更是寫着‘治S1002’。見狀,警衛頓時肅然起敬。
“真是治愈所的車!還是副所長的車!”
盛都治愈所的車牌号,簡稱治S,所長的車牌号是治S1001,副所長則是治S1002。
見治愈所的副所長真的來幫韋斯特家的老婦人治病了,警衛們立馬站直了身子,朝那輛黑色的汽車行了一禮。
司機搖下車窗,偏頭詢問警衛:“你們好,請問韋斯特家住在幾棟?”
能與王師大人的侍從說上話,警衛也激動的不得了。
保安故作鎮定地回答道:“韋斯特家族住在8号樓,我可以爲王師大人帶路。”
司機擺手說道:“不必。”
車窗在警衛遺憾的目光下重新升起,司機一踩油門,徐徐的朝着8棟樓開去。
很快,便有其他住戶注意到了這一幕。
“治愈所的副所長去了韋斯特家!”
這個消息,如風一般迅速刮到每一個鄰居的耳朵裏。一些在公司上班的大Boss收到這個消息,更是馬不停蹄地從家裏趕了回來,想要去韋斯特家拜訪一趟,最好是能與那位尊貴的王師大人說上兩句話,便此生無憾了。
在平民的眼裏,馭獸師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他們一生中也許能遇見幾個修爲微弱的士師,或者尊貴的君師,但像王師這種級别的馭獸師,許多人一生中都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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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峰與薇薇安早就站在了家門口,親自迎接副所長。
副所長姓孫,個子不高,襯衫外穿着治愈所特制的淡藍色長褂。他戴了一副金邊眼鏡,模樣約莫四十出頭,但他到底多少歲卻是看不出來的。孫副所看上去去不像是一名尊貴的馭獸師,更像是大學裏滿腹經綸的教授。
見到了江尚峰,孫副所沖江尚峰颔首點頭,“你好,請問是姜先生嗎?”
江尚峰與薇薇安趕緊迎了上去,江尚峰用雙手握住孫副所伸過來的右手,謙遜地說道:“孫所,您好,我是江尚峰,這是我的妻子薇薇安。”
聽到這聲孫所,孫副所的眼神明顯變得神采飛揚起來。
沒有哪個副所長喜歡聽人稱呼他爲副所長,他們更願意聽到所長這個稱呼。
江尚峰這馬屁算是拍到了孫副所的屁股上。
江尚峰與薇薇安是盛少主的朋友,孫副所也不會蠢到真在他倆面前擺姿态。孫副所直奔主題說道:“盛少主有事相求,我自然得賣他面子,姜先生,薇薇安女士,給病人看病要緊,虛的咱們就不搞了,直接去看看老人家吧。”
聞言,江尚峰忙道:“孫所裏面請。”
孫副所在薇薇安小兩口跟她父母的陪同下,來到了二樓老人家的卧室外。一靠近卧室,孫副所便嗅到了一股腐肉的氣息,他表情微變,不動聲色的說道:“盛少主同我說,老人家是突發疾病病倒的,是麽?”
韋斯特先生趕緊點頭,緊張地說道:“是!昨天晚上臨睡前,母親毫無征兆地開始嘔吐,接下來一整宿都在嘔吐,沒合過眼。”
聞言,孫副所一直沒有說話。
來到卧室門口,孫副所突然對薇薇安說:“薇薇安女士懷了孕,還是回房休息去吧。”
薇薇安與江尚峰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回了房。
等薇薇安離開,孫副所這才推開老人家的病房門。
病房門一打開,一股腐爛的惡臭味頓時從房間内傳出,一嗅到那股氣息,孫副所便察覺到這股氣息中,蘊藏着濃濃的毒氣。
孫副所頓時變了臉色,“不好!大家趕緊戴上防毒口罩!”
防毒口罩?
江尚峰二話不說,跑下樓去便找來了好幾個防毒口罩。
衆人戴上了防霧口罩,這才在孫副所的帶領下走進卧室去。
屋子裏,隻有薇薇安的大伯母跟小姑姑在照看老人家,兩人也都戴着口罩在抵禦那股令人犯嘔的臭味。往日裏優雅從容的老人家,此刻卻是面色發黑的躺在床上。
她的床邊就擺着一個盆,盆子裏的嘔吐物還來不及倒。
薇薇安的姑姑見馭獸師來了,她眼裏頓時有了眼淚。
“王師大人!”薇薇安的姑姑叫做安娜貝拉,她跪在孫副所面前,哭泣聲哀求孫副所:“王師大人,請你救救我的媽媽,她真的太痛苦了!”
安娜貝拉看着母親嘔吐了一宿,她心如刀絞。正如母親見不到孩子受苦受難一樣,孩子也不忍心見到母親被病痛折磨。
孫副所瞥了眼安娜貝拉,他冷漠地說道:“安靜。”
安娜貝拉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吵鬧,生怕惹惱了孫副所,孫副所就會扭頭走人。
孫副所大步來到床邊,他沒看老婦人,而是盯着盆子裏那堆惡心的嘔吐物看了起來。
看到那裏面的東西,孫副所再次扭頭詢問韋斯特先生:“韋斯特先生,你們确定老夫人之前一直都很健康,隻在昨晚突發疾病?”
韋斯特先生用力點頭,“當然,我母親每年都要做一次全身檢查,她隻在六年前做過一次子宮腫瘤切除術,身體并沒有别的不适。”
聞言,孫副所表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病情。”孫副所當着江尚峰他們的面,伸出手,将他的獸态召喚出來。
孫副所的獸态是一株景天草,他算是一名很有天賦的治愈師了,如今才八十歲,便已是王師修爲。景天藥草懸浮在老夫人的頭上方,一股股淡綠色的靈力從景天草内釋放出來,它們鑽入老夫人的身體,慢慢擴散,仔細搜尋。
它們剛一鑽入老夫人的頭顱,便有一股黑色的氣息将那些綠色靈力往外驅趕。
不得已,那些靈力氣息隻能朝下走,當它們來到老婦人腹部的時候,那股黑色的氣息更加強勁,它們竟直接将孫副所的能量彈了出來。
“哼!”
孫副所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絲鮮血來。
孫副所目光微閃,他盯着老婦人那黯淡的皮膚,跟盆子裏的髒東西,以及老夫人體内黑色的毒氣,他嘴唇顫抖了片刻,才低聲說道:“老夫人得的不是病,而是”他瞳孔緊縮,聲音低不可聞地說了兩個字——
“死咒。”
死咒不是病,而是一種無法解除的惡咒,隻有最邪惡強大的馭獸師才能施咒。
死咒的代價非常大,它需要至少一百個王師修爲的馭獸師獻出獸心,才能激發死咒,種出咒果。
而這顆咒果一旦接觸到人類,成功找到了寄生體,它就會無限分裂、繁殖。
而聖靈大陸上,還從沒有人施出過如此惡毒的惡咒。
但凡是被死咒接觸過的人類,都會在三天時間内,内髒完全腐爛,痛苦嘔吐而亡。
死咒,是會傳染的,且傳染速度之快,令人不敢想象。
孫副所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顫抖地吼道:“快!打電話通知馭獸師聯盟會,盛都城出現了死咒病例,必須封城焚屍!”否則,一旦有中了死咒的人跑出盛都城,那将要毀滅的就不僅僅隻是一個盛都城,而是整個神月國,甚至神域洲!整個聖靈大陸!
“快,姜先生,打電話告訴盛少主,立馬封鎖盛都城,否則,神月國将迎來滅頂之災!”此時此刻的孫副所,早就沒有先前那副故作高深的姿态,他的臉上,盡顯慌亂跟絕望。
江尚峰聽到孫副所的話,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封鎖盛都城?
“孫所,死咒,是什麽?”韋斯特先生一介平民,從沒有聽說過這麽高深莫測的東西。
孫副所眼神絕望地望着江尚峰一行人,他聲音顫抖地說道:“死咒是一種惡咒,是用百名王師馭獸師的獸心種出來的一種咒果。而凡是接觸過咒果的人,都會三天内腐爛掉全身器官,然後嘔吐而亡。”
“死咒,是無解的,也是會傳染的。”
孫副所拉開老夫人的手臂,見老夫人手臂上有一道很淡的黑色血管,他苦笑了一聲,說:“但凡是被傳染的人,手臂上都有一條黑色血管。”
聞言,韋斯特下意識拉開自己衣袖的袖子,竟真的看到了一條微微發黑的血管。
見狀,江尚峰也緩緩地拉開了襯衫的袖子。
一條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