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伴随着他一生吧?
想到此處,楚漠沉臉色變得慘白,如果是那樣,他真的無法反抗。她就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山,面對她,他實在無力了。
楚漠沉慢慢閉上了眼:“既然太後已經發現,想要怎麽樣?是想取了朕的命奪了這江山?”
其實他沒有完全放棄,此刻不過是先麻痹對方。
他還有一張底牌。
國師,國師手段詭谲,那已經不是用武功能來形容的了。他現在唯一翻身的辦法就是找機會向國師求助,但這次絕對不能讓對方發現了。
一直沒有讓國師出手,是因爲他同樣忌憚國師。
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在二者中則其一合作,他選擇國師,至少國師幫助過父皇,怎麽說也是大乾的人。
“既不要你命,也不奪取大乾江山,哀家說了,是來還個禮。”說話間,千雁拿出一個藥瓶,裏面裝的正是混了散去功力的酒,對方下了兩次藥,她想量已經是足夠。
千雁将瓷白的藥瓶遞到楚漠沉的眼前:“皇帝,你把這個喝了再睡。”
語氣輕飄飄,仿佛這是熱牛奶。
楚漠沉死死盯着眼前的藥瓶,雙拳握緊,用力地抿着唇,怎麽也沒想到當初讓小皇叔辛苦尋來的藥,最後得自己吃了。早知道如此,他又何必呢?可惜後悔晚了。
對方深夜過來,他若不将這瓷瓶裏面的藥喝了,她會灌着他喝。
與其被人灌藥,還不如自己喝了,能少些狼狽,畢竟這事已經沒辦法躲過。
“好。”楚漠沉接過藥瓶,盡管内心很不願意,還是沒多少猶豫,打開就灌了下去。在藥水入腹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丹田的位置有些不對勁了。
千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語氣依舊沒什麽起伏:“果然是好藥,見效挺快的,榮王弄這藥花費了不少功夫吧?”
楚漠沉沒回答,仔細感受着内功流失的滋味,經脈也麻麻的,顯然這之後他是無法再練功了。之前有多麽贊揚這藥,現在他就有多痛恨。
“這藥見效确實很快,他的内力已經快要全部散去。”江故淮抓着楚漠沉的另外一隻手腕檢查起來,還在仔細感受其中的變化。
楚漠沉被人如此觀摩,内心十分憤怒。
然而也隻剩下憤怒,什麽都無法做。
他可是天下之主,怎麽就落到如此境地了?一定要找國師求救,他已經忍不了了。
等楚漠沉功力完全散去,千雁還讓他試着重新練功,确認真的會經脈寸寸劇痛,終于是将人放過。
“皇帝,你睡吧。”千雁放下楚漠沉的手腕,“不要再偷偷送禮了,不然哀家還得半夜三更過來還你。”
屈辱,這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這禮也有榮王的一份。”
“真是麻煩,還要出宮一趟。”
千雁轉身,江故淮連忙跟在她身邊,當着楚漠沉的面牽住她的手,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滿頭冷汗的楚漠沉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語。
小皇叔也要遭殃了,可他沒有辦法。
不知過去多久,楚漠沉回神,在他面前跪了一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