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雁把門關閉，房間裏面隻剩下她和夏俊華。
夏俊華忐忑不安地站在千雁面前，心裏突突的，内心的不安比上一次還要強烈。
“雁雁……”千雁一直沒有說話，夏俊華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先開口了，試圖用說話的方式來讓内心平靜一點。
然而在面對千雁的目光時，他内心非但沒有平靜，心跳反而是越來越快，還有一種很窒息的感覺湧上來。
他依靠在牆壁上，以此來讓自己鎮定。
千雁的話就是這個時候響起的：“你是不是在慶幸，盡管你做錯了一件事，我最終也沒有事？”
“雁雁，爸爸知道你很記恨這件事，這是應該的，如果你覺得不解氣，随便怎麽樣懲罰爸爸都可以。”夏俊華痛苦地說道，他甯願是這樣。
接觸這些時間以來，他已經有些了解這個變化非常大的女兒，對方既然說要告知他一個真相，這個真相必定是令他萬分痛苦。
他不想知道。
可是，他沒辦法拒絕。
千雁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目光平靜又冷淡地望着夏俊華難受的樣子：“你應該猜測到一些了吧。”
夏俊華一怔，随即臉色慘白，連忙搖着頭：“雁雁，要怎麽樣才能消除你内心的怨恨？隻要你說，爸爸就去做。“
他之前根本沒有想過這些，要不是她說要告知他一個真相，他根本不會往這方面猜測。
然而猜測一旦有了，就會一直停留在腦海裏，怎麽都揮之不去，還會止不住地深想那個真相到底是什麽。
他猜測到了一點，除了這個猜測，他真的想不出會是什麽了。
他不想聽這樣的結果，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不想聽，可腦子裏就是忍不住去思考，其實他的女兒已經死了，被拐賣不久後就已經死了，眼前這個隻是頂着他女兒殼子的另一人。對方所有的舉動，應該都是在爲他女兒讨回公道，也算是借用這具身體的報酬。
這樣的橋段，他從前隻在電視裏面和小說裏面看到過。
如果不是最近經曆的種種，再加上她明确要告知他一個真相，他絕對不會往這方面想。
“其實你應該猜測到真正的她已經死了。”
“就算之前沒有往這方面想，但在我提醒要告訴你真相時，你應該有所感覺。”
夏俊華猛然抱着腦袋，身體用力地砸在牆壁，拳頭不斷往腦袋上擊打，此時他早已滿臉都是淚，控制不住大聲嚎哭出來。
似乎覺得這樣不夠，他雙手撐着牆壁，不斷将腦袋往牆壁上砸去，沒幾下就将額頭砸破了。
無限的懊惱充滿胸腔，夏俊華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真正的絕望，無可挽回的絕望。
因爲他一個決定，竟然害死了曾經捧在掌心上疼愛的女兒。
他愚蠢。
罪不可恕。
他就不該活着。
他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面對夏俊華如同瘋子一樣的不斷地砸着腦袋，千雁無動于衷。
許願空間裏的小姑娘也很平靜，不對夏俊華的行爲半點動容，她的心早就被他們傷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