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個人,早就吓得瑟瑟發抖。
或許這人是太後身邊,又是從宮外進來的,他反而沒有那麽疏離。
不過作爲太子,任何人給的吃的,都有小太監先嘗一口,這是規矩。
見試吃的小太監無事,太子才坐下來吃東西。
千雁就站在桌案旁,盯着太子的字瞧。果然如他本人一樣,身上有儲君的鋒芒,同樣這鋒芒很适中,不會給人很張揚的感覺。俗話就是,對方的鋒芒收放自如。
“雁安認得字?”或許這陣子憋得太久,太子竟然主動和千雁聊了起來。
她當然是樂意,作爲合作夥伴,多多溝通更好:“認得。”
“平日看書?”
“看的。”
“哦?看什麽書?”
“醫書。”先做一下鋪墊,免得将來她發現對方身上的異狀,首先被懷疑了,這可不美妙。
一個人突然暴躁,不是外界的刺激,就是被人做了手腳。
按照千雁了解的太子,再推測出來的結果,對方多半是被人下了使人暴躁,控制不住脾氣的藥。
自從進宮以後,她就和太後表明,她對學醫很有興趣,每日都會鑽研醫書,時常去太醫院向太醫請教。
問就是她想幫太後調理身體。
雖說是順帶的,但她确實會幫太後調理身體。
結果都一樣,無相差,她不說誰知道?
太子确實愣了下,這個結果他是沒有想到的。
他很少關注後宮的情況,之前每日都憂心皇後,現在又多了一個兄弟,自然沒有關注到其他情況。
其實多了個兄弟,他心裏沒有什麽想法。
第一點不舒服的就是,這件事背後的含義,怕是有許多人覺得那是皇後做的。第二點是他感覺到了父皇不一樣的态度。
因此躲起來氣悶。
千雁還在看太子的字,不知不覺看到了最後對方落下的印章,印章上那個顯眼的字讓她愣了一瞬——淮。
她擡眸打量着那邊坐得筆直用補品的太子,對方對這樣的視線十分敏感,一下擡起頭來,二人視線交錯,誰也沒有挪開。
“殿下寫得一手好字。”千雁誇獎。
太子:“雁安也懂字嗎?”
仿佛剛才都是錯覺,誰也沒有提那詭異的對視。
“懂一些。”
太子放下湯盅,快步走過來:“寫寫看。”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寫出個什麽花樣來,能在他面前如此從容的人可不多。
都說字如其人,他想驗證一下。
千雁一向不是個客氣的,當下提筆寫了一句詩,先給太子做個鋪墊吧: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後面補充了一行小字,注明詩人:蘇轼。
“好字。”
這字真的太出乎太子的預料了,比他的好。應該說,比他見過的都要好。
千雁見太子震驚的模樣,并不驕傲。
她寫得好那是應該的,畢竟她有記憶,活了那麽多年,字再寫不好那就蠢鈍如豬了。
“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好詩,這位叫蘇轼的詩人能作出如此詩句,怎麽沒有名?”太子若有所思,這詩他總覺得有什麽含義。
雁安是随手一寫,還是想借此表達什麽?
千雁解釋:“曆史太久遠,或許是失傳了,我也隻知道這兩句。”
“可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