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被當成寶驢,總算也到了一家銀行前面的停車場,果然來了不少媒體人。
思羽和徐碧星下了車,已經有媒體人員認出了她們,一直在苦苦采訪柏氏兄弟卻未獲回複的媒體人,一見思羽,頓時如獲至寶,紛紛轉戰思羽。
“請問你是劉思羽設計師嗎?”
“聽說你在高中時學畫就是師從柏崇森先生,能介紹一下你們是如何認識的嗎?”
“作爲柏崇森先生的戀人,此時此刻,你是怎麽看待柏崇林非柏榮親生這一件事的?”
“柏崇林非親生,解決了遺囑爲何不公平的疑問,也意味着柏崇森将全面單獨繼承柏榮先生的遺産,你是柏崇森先生的女友,對此持何态度?”
徐碧星說:“你們煩不煩哪,我們沒有義務接受你們的采訪。”
劉思羽見還有一幫人在圍堵着柏氏兄弟和尤阿姨豔喋喋不休,把心一橫說:“行,我接受你們的采訪,關于整個事件,我都比較了解,有什麽問題你們可以問我。”
徐碧星說:“劉思羽……”
思羽低聲說:“我想圍魏救趙,你看那幫人……”
思羽很害怕跟媒體打交道,但又很敬佩欣姐,這些天裏看到有些貼子不負責任的傳播,就讓她非常氣憤,忍不住在回複中說理,結果她的話像所有理性的發言一樣沒人理會,她早就憋着一肚子氣了,這時是澄清的機會,又可以幫柏氏兄弟解圍,于是把心一橫,将戰火燒向自己。
媒體人聞風而動,放棄了不肯配合的柏氏兄弟和尤阿姨,轉而包圍住了思羽。
柏氏兄弟和尤阿姨很快就明白了思羽的用心,遠遠的朝思羽招手示意後,甩掉了心有不甘的幾個媒體人,走進了銀行。
思羽本來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樣接受采訪合不合适,可是看到柏氏兄弟和尤阿姨的樣子,感覺是做對了,松了一口氣,卻開始有點緊張起來。
而在緊張感剛剛起來之際,看到又一幫人驅車趕到,她認得是容家的人,就更加緊張了。容家那些熟悉的面孔,幾乎全都來了,偏偏容藝卻不在。
這時已經是初冬時節,天氣比較陰冷,氣溫已經降到了十度以下,對于思羽來說,已經很有冷意了。
“請問劉思羽,聽說你在高三時就認識了柏崇森先生,并且師承于他,據說你的繪畫功底相當不錯,而且有明顯的柏氏風格,是真的嗎?”
“是真的。”
“可以說得具體一點嗎?”
“當年,柏崇森先生是以楊淩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那一年,應該是他從富公子和大畫家向普通人過渡的一年,他對于社會還不是太了解,身份證和銀行卡還有現金什麽的全都被偷了,他是餓着肚子出現的,可是饑餓過度,暈倒在我外婆家,我外婆是醫生,我就和我外婆一起把他救醒,并且讓他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因爲我打算參加美術專業考試,所以我外出寫生,正好讓醒來的柏崇森先生看到了,他看到我畫得有點吃力,就示範了一下,他的畫法啓發了我,也讓我釋放了我對繪畫的激情,讓我非常開心也非常感激,由于他失去了身份證和錢,我就讓我外婆把他留下來,一邊是想讓他教我學美術,一邊也想辦法讓他掙一點錢,所以他就留了下來。”思羽越答越流暢,心裏暗暗慶幸,能從柏崇森問起,她就沒那麽有壓力了。
“然後你們就慢慢的相愛了?”
“是。”
“當時你并不知道他是柏崇森,也不知道他很有錢,很有名?”
“而且聽說他當時一窮二白,身無分文,而你還是堅決地愛上了她?”一個女記者補充發問。
“我當時隻是一個剛學畫的女中學生,他說他是楊淩,我無條件地相信他,女中學生的愛,跟名和錢都沒有關系。”
“你後來是怎麽知道他是柏崇森的呢?”
“從一本雜志上,看到柏崇森的相關介紹之後。”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爲什麽他要放棄繼承家産和柏氏集團,而選擇了流浪?他究竟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一個男人問。
“對,據說,他是因爲知道了繼母出軌,弟弟與父親沒有血緣關系之後,心灰意懶而離開的。”
“你好,我是逆行者公衆号的撰稿人,我們主要是要維護女性的合法權益,據說尤女士出軌,是爲了幫忙柏榮打開門路,所以要委身于當權者,到頭來,卻被柏榮一腳踢開,你認可尤女士的犧牲嗎,作爲一個女性,你對柏榮的做法,你感到憤怒嗎?”
“這種出軌究竟是源于貴族之間的遊戲,還是源于當權者對權力資源的濫用?柏崇林究竟是尤女士感官滿足的副産品,還是尤女士捕獲在子宮上的當權者掉落的戰利品?”
“柏氏集團的巨額财富,是不是就是靠着女人的身體,一步一步地積累起來的,你認爲這種成功方式在我們國家具有代表性嗎?”
“網上很多人說,尤女士欺騙丈夫,出軌他人,甚至有了私生子,很可笑,而柏榮此前一直睜一隻眼閉着眼,讓自己的老婆爲他拓展空間,爲此還把自己做了一個寵妻愛子的人設,成爲整個S市的成功男人的楷模,但到臨死之前,突然玩起親子鑒定的把戲,很可惡,請劉設計師客觀評價一下對這一對富商男女的做法。”
可能是這方面的問題才是媒體人更關注的問題,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地問,問得也越來越放肆。
劉思羽有些惱了,大聲說:“你們都住口吧,這能叫采訪嗎,這叫人身攻擊,你們身爲媒體人,在對真相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這麽惡意地攻擊别人,有沒有起碼的社會責任感,你們自己滿腦子都是水,而且都是髒水,寫出來的東西,還能看嗎?”
這一番話,讓媒體人都楞了一下,安靜了不少。
劉思羽說:“我很明确地告訴你們,尤女士沒有出軌,也沒有什麽權色交易。”
“可是,我們确信有一份關于DNA親子鑒定書,做出了柏崇林不是柏榮生身父親的判斷。”
“既沒有權色交易,又沒有出軌,爲什麽柏榮要做那一份鑒定,而鑒定後又是這樣一個結果?”
“你是不是想說這份鑒定不存在?”
思羽咬了咬嘴唇:“我承認那份鑒定書存在。”
人群騷動起來。
在此之前,一切都是風傳,劉思羽是第一個承認有那麽一份鑒定書的人,這讓他們十分興奮。
劉思羽加大了音量,大聲說:“但是,這份鑒定書是假的。”
“假的?你是說,有人造假來中傷他們嗎?”
“不是,是柏榮自己造的假,用來做DNA的樣本,并不是柏榮和柏崇林的樣本,而是柏崇森和柏崇林的樣本,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不要說柏崇森和柏崇林隻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就算是同父同母,這個樣本的匹配率,最多也隻有百分之三四十,所以得出那個結論不是非常正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