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羽爸說:“學校已經表态了,這是學校方面的嚴重失誤,相關人員已經分别進行了撤職和警告的處分。”
韓縣長說:“是不是第二天就開始表态了?知道爲什麽嗎,是因爲我們馬書記親自打電話過問了。”
思羽爸說:“謝謝馬書記的關心。”
馬書記擺擺手說:“不用謝不用謝,這本來就是我們對自己的人關心得不夠,你看,還是老符周到,一回到家鄉,就想着要把劉思羽請過來見個面,這就是長期把工作做細做實形成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作風,我們在這方面,差得太遠了。”
韓縣長說:“這怎麽比,聽說老符從基層開始,就是這麽紮紮實實的工作過來的,大家都說他以後早晚會進省委,我們怎麽跟他比?”
符市長笑說:“你們哪,才喝一杯,就都喝多了是不是?”
大家哈哈大笑。
馬書記又說:“不過,要說到這裏,我還是不得不佩服符總,年紀比我們小,可是做事比我們細緻,周到,劉思羽這樣的人才,回到家鄉來開個小公司,聽說要面臨不小的困難,我們呢,犯了錯誤,沒有及時更新信息,沒有跟進,但是符總就跟進了,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一般來說,一個這麽強大的對手回來,沒有一點壓力是不可能的對吧,劉老師、何老師你們覺得是吧。”
思羽父母都說是。
馬書記說:“就是嘛,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嘛,符總,一個還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
符市長說:“二十七歲,比思羽大幾歲了?”
思羽媽說:“那就可能是大四歲吧,思羽二十三。”
符市長說:“看來你們要孩子要得晚。”
思羽父母點點頭。
馬書記說:“人家是晚婚晚育,我看你們的年齡,那應該是早婚晚育。”
思羽父母說是。
馬書記說:“扯遠了呵,我想說的是,符總,才二十七歲,就有那麽大的胸懷,知道了自己校友回來,不但沒有排斥,還親臨指導,最後還專門派了車隊去幫校友義務做宣傳,也虧得是他,别人想找這麽好的車隊,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呢,想得太細緻太周到了。”
韓縣長說:“說明什麽,說明老符的家教好啊。人熱心,還有能力。”
符市長笑說:“你們就不要誇他了,這小子誇不得,不誇還能辦點人事,一誇,尾巴就翹起來了,就會張狂起來了。”
書記縣長紛紛說,年輕人就是這樣,就是靠這點張狂做成大事的,不張狂的人永遠成不了氣候。
思羽父母也對符奕奇表示感謝。
劉思羽咬着嘴唇,撇一眼符奕奇,隻見他臉上并無愧色,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以爲這就是他的初衷,她心裏覺得既滑稽又無奈,看來這所有的人,對于真相完全不知,把網絡傳言當成真的了,如果不是楊淩靈機一動,這完全就是一場赤裸裸的羞辱,問題是符奕奇居然自己也默認了,這臉皮真是夠厚的。
不知道,這些人知道真相之後會是怎麽想?
可惜此時此境,她也不知道怎麽把真相給說出來把大家的快樂撲滅,理智告訴她,這種場合說出真相,除了招恨沒什麽意義。
這下好了,終于知道什麽叫有苦難言了。
符市長咳了一聲說:“思羽,怎麽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沒關系的,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這就是他應該做的,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看,你跟奕奇是大學校友,而我和你媽媽,也是高中校友來的,你媽媽沒跟你說過吧。”
思羽說:“沒說過。”看一眼父母,見他們都一樣臉上帶着笑,但是表情都有點點尴尬。
馬書記也驚奇地說:“這麽巧?”
符市長說:“嗯,就是這麽巧。我和她媽,都算是尖子生了,可我沒考上大學,考前生了病,就差兩分,本來想回去複讀的,結果我們那個村委主任退休了,說我能寫能畫能說,叫我不用讀了,我就回村去,做了一個村委主任。”
馬書記說:“要說那個時候,錄取率是低了點,一所高中,能考上大專的也沒幾個人,你又生了病,沒考上也正常。”
符市長說:“我一開始還挺不甘心的,不過後來通過自考,也一樣拿到了文憑,要說我們那時的自考,也挺嚴格的,我都沒想到我能過關。”
馬書記說:“所以說,聰明的人,永遠不可能埋沒。”
符市長笑一笑說:“說起來呢,像何老師就比我要幸運一些,也不能說幸運,高考雖然也沒有考上,但是剛好縣裏招一批民辦老師,她就當了老師,後來因爲照顧軍屬烈屬,很快就轉正了,接着嫁給了劉老師,調上了縣城,喝喜酒的時候蠻熱鬧的,我還去參加了,後來就再也沒見過面了。”
大家都點頭。
“不過那個時候,劉老師也是很了不起的,他當時就是師大本科畢業,直接回縣城當了一名中學老師,不像我們這種高考落榜生,隻能留在鄉下當村委主任吃土……”
思羽的爸爸笑着,笑容有點僵硬。
“……我這一吃就是七年,從十八歲一直吃到二十五歲,所以,你們别看我現在有點發胖,那是因爲肚子裏還留着很多土呢,沒消化,把肚子給撐大了。”
大家都爲符市長的幽默而笑。
馬書記對思羽爸輕輕點頭,表示欣賞的意思說:“嗯,老牌大學本科生,是真不錯,我當年也想當老師,考師大沒考上,考了個農大,結果呢,沒當成老師。就隻好當公仆了。人民叫幹啥,就隻能幹啥。做公仆,辛苦啊,我甯可當老師,也不想做這個,但人家不給,說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就隻能這麽苦下去啰。”
思羽爸說:“馬書記,您就别這麽說了吧,你們是官,我們隻是普通老師。”
馬書記笑說:“算什麽官,不是命苦誰幹這個?”
符市長說:“思羽,我說這些幹嘛呢?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我跟你們家,也算是有緣,所以你不要拘束。回到了家鄉,有困難,找你這位校友,他有這方面的經驗,你這校友解決不了,找馬書記或者韓縣長,都是我的老朋友,他們要是不願意解決,直接跟我說,這麽不重視人才怎麽行呢,你也不用叫我什麽市長,太見外了,你就直接叫符叔叔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