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件讓她嘀咕的事,是那天知道符奕奇請她吃飯之後,父母好像矛盾又鬧起來了,聽說第二天媽媽接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直接讓矛盾升級,當天晚上父母連飯都不同時吃,爸爸吃了後看電視時,媽媽才一聲不吭地出來吃,兩人當時一句話也沒交流過,一共僵了将近兩天,兩人才開始說話。其間,思羽曾經問爸爸是怎麽回事,沒得到切實的回答,一切全靠猜。
但思羽是聰明人,仍然從兩人的隻言片語中猜出了個大概。
原來去年,在她大學畢業前夕,媽媽好像就知道了符奕奇這個人,還跟他那位當時當縣高官的爹一起去過符奕奇的公司找他,目的是想要撮合思羽和符奕奇,結果符奕奇和他的第N任女友剛好外出了,沒遇上……這就是爸爸那首改造詩《尋采花者不遇》的由來。
難怪那天說到她父母時,符奕奇會表現出死灰複燃的迹像,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
思羽猜到了之後,有些煩心,更煩的是這幾天楊淩的态度,好像有不進反退的意思。有時偶爾會發現他走神,走神時神思恍惚,感覺心事有點重。
這日子一過就是四天。
到第五天,隔壁率先開業。
自從那天那群公子哥鬧過之後,隔壁夫婦又灰複了原先的狀态,最後一批裝修垃圾又是毫無顧忌的堆過了界(還好很快就要清運所有垃圾,沒有堆太久),原先的熱情收回。
顯然目睹整個過程的他們,并不信所謂的市長公子派豪車幫宣傳的傳聞,反而知道思羽兩人和符奕奇絕對有矛盾。
但神奇的是,他們卻相信了另一個把楊淩說成是騙子的傳聞。
因爲這個傳聞正合他們心意,于是又可以繼續鄙視思羽和楊淩了。
這對夫婦有一輛五菱宏光,應該是近期購入的,可能是因爲覺得這車不夠高檔,此前一直規規矩矩地停在靠路邊的準停車位上,等到發現思羽和楊淩隻開電動車後,終于找到了一點優越感,到垃圾清理完成後,他們又把這車停到思羽的門口,擠掉了一部分本來是思羽和楊淩停放電動車的位置。
思羽和楊淩此後隻能把電動車停到更靠店的位置,雖然也不是不可以,但多少影響了出入,還影響了美觀,思羽提出抗議,他們鼎鼎有詞說,你們倆就電動車,哪裏都可以停,他們這是汽車……
他們開業那天倒也蠻熱鬧的,送來了不少花籃和祝賀條幅,兩邊擺成個八字型,每一邊放了七八個,另外還有幾個有頭有面的人來祝賀,比如某公司的老總,某派出所的所長,甚至還有一個林業局的副局長和一個交通局副局長,這些有頭有面的人到來時,這夫婦倆都春風滿面,就差沒拿着嗽叭對準左鄰右居們的耳朵強行介紹了。
開業慶典完成後,他們到旁邊一家飯館會餐,就餐的人,包括前來慶賀的人員,所有左鄰右居也都請了至少一人,當然思羽這家除外,看着就感覺熱鬧。
思羽看着這陣勢,不能不爲自己三天之後的開業慶典發愁,因爲她的親戚朋友中沒有大富大貴之人,太多是當老師當醫生的,而且也沒打算大搞,恐怕一開始的開業慶典,就被隔壁永遠壓得喘不過氣了。
當然,她跟這些人不一樣,她志不在此。
隻是,被對方還刻意當她成敵人就不好受,還被“敵人”壓一頭,隻要還呆在這裏,心裏還是很難舒服。
她聽了父母的話,周五那天,還是鼓足了勇氣,去跟左鄰右居打招呼說準備周日開業,邀請大家坐近吃個飯,以後也可互相照應……沒想到居然碰了軟釘子,除了雜貨店的那個女店主說會依時參加,其他隻要是做裝修的,全都婉拒了,理由各種各樣,但很明顯的都是借口。
雖然思羽并沒有太把這些人當回事,但是還是比較郁悶的,怕就怕開業當天,真的一個嘉賓也沒有,定了個包廂如果最後發現隻是自己一家人在外就餐,那就真的丢臉丢大了。
周六是劉思羽第一次學車,她跟大部分人一樣,報學手動檔。
劉思羽的駕校老師姓牛,可能這個姓給了他無限的自信,也可能是像他所說那樣他的學員通過率相當高,反正他挺牛逼的,看誰都是斜眼看,美女帥哥一視同仁,也沒有什麽香啊玉啊的概念,雖然他脾氣不小,但因爲不占女學生便宜,很多女學員都慕名來他這裏學車,甯可挨罵,也不想給人揩油。
所以,同一起學車的學員共有五個人,有四個是年輕漂亮的女學員。
本來就知道這個師傅牛,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來到之後,才發現心理準備跟不上,一個個都被他罵得眼冒金星,鄙視得不像是來跟他學車,而是來借他的車開。
早上是每個人輪流着練二十分鍾的前進後退,在他的罵聲中,劉思羽挂錯檔、空檔轟油門、不放手刹等等錯誤一個不拉全部填滿記錄,不過慢慢的倒也适應了,練成一遍之後,正坐在旁邊的長凳上,一邊喝着飲料一邊等待,手機響了。
思羽拿起手機來,原來是媽媽打過來的。
“媽,怎麽了?”
“你還在學車嗎?”
“是呀。”
“先不學了,你明天不是要開業嗎,我這有能幫到你的朋友,你趕緊過來。我給你在微信上發位置。”
媽媽說完就挂了電話,思羽本來還有話想問,也就算了,跟牛教練打了招呼就走了。
騎上電動車,打開微信,發現媽媽的記錄,給出的居然是白金漢宮酒店的位置,心裏不知怎麽的,有點抗拒,這個酒店給過她一個不太好的感覺,但是想一想,自己都是要獨立開公司的人了,這些小情緒就算了,這麽一想,還是騎車出發了。
走到半路又停下來,打開手機,呼叫楊淩視頻聊天。
楊淩很快就接了,問她學車學得怎麽樣,她簡單地說了一下,然後說了媽媽讓她到白金漢宮酒店去的事,說是有人可以幫到她,她有些吃不準說:“該不會還是那個姓符的吧?”
楊淩說:“是就是吧。”
“可是,我非常讨厭他,不想見到他。”
“你現在是老闆了,有時不想見的人也得見的,以前我爸和我媽,還有現在的小柏,就經常不得不去見讨厭的人,特别是我爸那廠剛辦好的時候,經常要求人,我記得我媽有時回到家裏還在生那些人的氣,有時還哭了,可還是不得不去。”
“所以你才不願當老闆?”
“是啊,太難了,太掙紮了,不過你當都當了,現在情況也不像我家當年那樣難,還能有所選擇,反正你先去看看吧,需要我去的話就跟我說,我會立刻趕去的。”
思羽放了心,問他現在有沒有什麽情況,他說沒有,讓她放心。
思羽說,這邊可能是有飯局,沒叫你的話,不用過來,免得他們以爲你沒吃過好東西,你沒事趕緊回家去吃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