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見她樣子,知道她非常生氣,說道:“思羽,爲什麽不再等一下呢,你這時候出來,人家一定以爲是我們心虛了,完全可以再等等的……”
思羽怒沖沖地喊道:“你沒聽到嗎,就算你拿證明來又怎麽樣,這種流氓真會道歉嗎,他根本不可能聽你解釋!”一時千般委屈湧上心頭,再也忍不住,抽泣出聲來。
楊淩輕聲說:“不是,我倒是覺得,這個許老闆,跟那個陳老師,可能并不一樣,所以跟他解釋一下,解釋清楚了,他可能真會向你道歉,那樣一來……”
思羽更加生氣:“你真的是天才嗎?你真懂人情世故嗎?你也是豬,笨豬,笨死了你。”
楊淩苦笑說:“沒那麽笨吧。”
“就是這麽笨,死胖子的朋友,哪一個會是好人?你居然還真以爲他會道歉,結果怎麽樣,臉被打腫了嗎?這種爛人,你說怎麽可能?”
楊淩說:“他可能也隻是受了騙而已,我看他的談吐,應該還是蠻正派的……”
思羽肺都氣炸了:“是是是,他非常正派,我才是真正的女騙子,那你跟他稱兄道弟去吧,不要跟女騙子搭在一塊。”把車挪出來,騎上去開動了電動車就走。
沒辦法,這幾天,她心理上本來就有些崩潰。
好不容易見到了楊淩,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富家女在喂他吃蘋果,五年的苦苦相思變得像是一場諷刺。
緊接着,是那篇文章,本來以爲不值一哂,純屬謠言,她可以輕松擊破這謠言,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朝造謠者反擊,正好出一出心頭的這股惡氣,可惜馬上就知道,這裏面有一個騙局,所有的信任和恭維都是扯淡,柏家人根本沒有正眼瞧過她,連公開展示的機會都不給,而面對造謠者,她就沒辦法實施有效的反擊,網絡上那漫天的攻擊,她隻能選擇逃避。
她累了,倦了,怕了,心也涼了,這時候,她想回家,在父母的庇翼下,躲開這漫天風雨,獲得那一方喘息的空間。
這時候他跟随而至,也算是給了她一些安慰,不管是派來的,還是自願來的。
卻沒想到,這一次購物,又讓她挨了當頭一棒,這一棒比網絡上所有的攻擊都猛烈,她别說逃避了,連點緩沖都沒有,直接就結結實實地挨了這當頭一擊,那種極緻的痛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從大學逃到S市,沒有逃掉那那怪物的圍剿,回到家鄉,以爲可以暫時解脫一下,沒想到,被打得隻有更狠。
這讓她恐懼,讓她絕望。
天地雖大,沒做錯什麽的她,竟然無處可逃,無地容身。
這個時候,他這樣跟她解釋:那向她擊來這一棍的人,看起來像是正派的。
這讓她如何不怒?
如果不是他要購物,她完全不會遭遇這一次的傷痛。
她當時就已經怒不可遏,恨不得他朝那小平頭也來一拳——如果她有格鬥技能,她絕對會這麽做,這才是對流氓最合适的反擊方式,把那個小平頭,還有那些嘲笑她的人,店長也好,店員也好,直接一個個打得滿地找牙,她才會感覺解恨——憑什麽他們可以這麽欺負人?
可他并沒有。
她理解他沒有這麽做的原因,畢竟,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受了天大的屈辱,他肯定都體會不到,要是徐碧星受了這樣的侮辱,可能他就會憤然出手了。
當然了,人家那麽高貴,那麽傲嬌的女朋友,不可能蒙受這樣的恥辱,沒人敢這樣。隻有像她這樣出身平民階層的人,那些混蛋們才敢這樣欺負。
但是,不管怎麽樣,作爲唯一的一個,站在她身邊的男性,一個如此孔武有力,連幾個大漢都能三拳兩腳放倒的男性,他至少應該威脅一下,告訴這些放肆的人,膽敢再這樣,他會不惜被抓,也要狠揍他們一頓,以保護身邊這個,受盡委屈,無依無靠的女孩。
然而,他隻會蒼白地跟這群流氓講理,然後讓她在屈辱中逃開。
末了,他還跑來解釋說,那個欺負她的流氓,看起來還正派。
人家都連他一起嘲笑了,沒聽到嗎?是不是聽人說有個女中學生送貨上門,讓他感到很光彩?不然爲什麽還這麽說,有智商嗎?有情商嗎?
誰能不生氣?
老實說,剛才他那樣說的時候,劉思羽恨不得打他兩記耳光,反正他的臉已經被别人抽腫了,她多打兩拳也沒關系。
什麽天才啊,不是虛僞,就是弱智,可惡。
還好,這樣的人不是她男朋友,她應該慶幸,他也應該慶幸她不是女朋友,否則一腳把他踹到南極洲去沒商量。不惋惜了,不痛苦了,不值得,完全不值得!
所以,把他拉黑是正确的,一百個一萬個正确,跟這種人不可能有共同語言的,從今以後,再想他我就是犯賤,絕不可能再想他了,發誓,期限是一萬年。
思羽氣憤地開了一陣子車,還好,她的情緒雖然極度失衡,但是車子開得不快,沒有引發什麽交通意外。
開出了大概幾百米,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開了多少米,反正是開出了很遠,她的氣消了一些,扭頭看一看,那個虛僞弱智的白癡還沒有蹤影,還以爲他多牛呢,電影電視上,這類人物不是有絕頂輕功嗎,不是可以違背物理學常識,把地球的重力視若無物嗎,怎麽不飛過來呀?
她把車先放好,假裝渴了,走到路邊一個店裏買了一瓶飲料,順手又多買了一瓶,也不是關心他,不值得關心,智商又低,又虛僞,這種人有什麽好關心的,踢得遠遠的才爽,但是他的背後是金主,她這女騙子,還得敲詐人家那邊一筆巨款呢,不能得罪了金主,所以幫他買的這一瓶,屬于理智投資,是她成熟的寫照。畢竟罵也罵過了,讓他跟跑也跟跑了,爲了挽回可能造成的經濟損失,這幾塊錢的投資還是很有必要的。
等了一會,依然沒看到人,她有點慌了。再慢,也不可能這麽慢吧,會不會是出事了?他可是外地人,強龍難壓地頭蛇,跑到這裏打了人家三個壯漢,人家未必肯善罷甘休,這種事情在當地可沒少發生過,這些地頭蛇,一個電話就可以召來一批混子,帶各種兇器,一湧而上,打了就逃,在這夜裏,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她有點急了,趕緊出來,騎上車調轉車頭,剛剛把車頭調好,聽到身後有人說:“思羽,你想回頭去找我嗎?我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