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想,反正也是同樣的方案,而且那麽多人看起來觀感挺好的,柏董正好也不在,小小錯誤也不影響大局……”樊星說。
容家的人七嘴八舌:
“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什麽叫小小錯誤不影響大局?是天差地别吧。這種女人畢業證都沒有,她能懂什麽設計?”
“你就是因爲她不懂設計,擔心她的設計太糟糕,所以才故意用世界著名設計師的設計頂替她的設計的,你以爲我們傻的嗎?”
“樊星,你這怎麽惡心呢,大家都是一起打拼過來的,我們容家的人虧待你家了嗎?你跟着起什麽哄呢?”
“早就知道這女人根本就是騙子,看中了柏家的錢,有什麽狗屁實力,就這樣還敢在餐桌上跟老三對罵,拿人的屁股當臉皮呢。”
“傍了大樹了呗,等我們阿森回來,大樹倒了,我看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也不是,長得漂亮,可以賣呀。”
“不要臉的女人,你以爲她不敢呀,我看她敢,有錢什麽都願意做。”
“你看她還想嫁柏家的人,問一問她有臉嗎?”
“做夢吧……”
這容家的男人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可能是把所受的氣都想朝劉思羽身上撒,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外面郝總在那聽得興奮之極,感覺很解氣的樣子。
柏崇林皺眉說道:“夠了,舅舅,舅媽們,你們說得太過份了,樊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情不是劉思羽的錯,她的方案前一天就發給了我,她履行了她的職責,你們這麽惡毒地攻擊一個女孩,不覺得太失禮了嗎?特别是三舅舅,你現在還是柏氏集團的高管,你願意别人說,柏氏集團的高管帶人到别人的公司攻擊一個女孩嗎?”
一個女人說道:“柏崇林,我們不是已經被柏氏集團趕出來了嗎?你過河拆橋,把我們容家的人一個個趕跑了,我們不是集團的人,攻擊誰跟你有什麽關系?”
樊星說:“真沒關系嗎,那你們還是柏家的親戚吧,柏家的親戚鬧事,丢的是誰的臉?”
“親戚?他早不把我們當親戚了。”
“他和這女人勾搭起來,不就是想趕走我們嗎?還怪我們丢他的臉了?”
“想趕就光明正大一點,玩這些幹什麽,拿阿森的别墅給這不要臉的女人設計,到頭來又不敢把她的設計給人看,你們做得太過份了吧。”
“就是,這女人就是賤,罵她怎麽了,她不賤能做這個事嗎?”
“還設計師,賤人就賤人,設計害人還差不多。”
劉思羽本來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受影響,不要沉不住氣,聽到這裏,終于忍不住了。
她怒目看向容家的人說:“你們到我們公司來大吵大鬧,妨礙我們正常的工作,本來就非常過份,還這樣百般侮辱我,我警告你們,我沒有抄襲,所以也沒有義務給你們解釋什麽,如果你們繼續侮辱我,我會使用法律武器維護我自己。”
她看向容總說:“我答應了你最苛刻的時間,用了十天完成了我的工作,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申請部門調查,你們甲方出錯了,跟我毫無關系,這個你也可以調查,至于說我的設計水平,你既然沒見過,就少在這裏胡說。”
容總說:“推得倒是幹淨,毫無關系,誰信?你以爲你是誰呀,沒有柏家,你什麽都不是,别以爲攀上柏家你就了不起,那是你的真本事嗎?是不是很想嫁給柏家人啊。”
劉思羽說:“那我就告訴你,我這輩子,哪個姓柏的我都不嫁,我的事業也絕不會依靠柏家,這一單業務,是我跟柏家的最後一單業務,從此之後,給我多少錢我不會再給柏家設計,到時請你睜開眼睛看看,離開了柏家,我是不是就無法在這一行生存了。”
容總說:“不嫁柏家人,不靠柏家吃飯,你說是的認真的?”
劉思羽說:“當然,别以爲誰都象你們容家人一樣,必須靠在柏家這棵大樹下才耍得起威風,我沒有你們那麽可憐,你們隻是柏家身上的寄生蟲,離開了柏家,你們就是廢物,但我不是寄生蟲,也不會做寄生蟲。”
容家的人都變了臉色,這幾句話,着着實實的擊在了他們的痛點上。
容發臉上挂不住了,對柏崇林說:“柏崇林,你跟她說什麽了?背後說我們什麽了?”
容家的人都怒目看着柏崇林。
柏崇林淡定地說:“舅舅爲什麽這麽說?”
容發咆哮:“你背後不說我們的壞話,她怎麽會這麽說?”
柏崇林微笑:“舅舅,這明明是你們自己跟她說的,你怎麽說是我說的?”
“胡說,我們怎麽會跟她說什麽,我們看到她這個人都惡心。”一個女人說。
柏崇林慢條斯理地說:“舅舅,舅媽,你們到我家鬧,到賓館鬧,現在又到人家公司鬧,這幾次不分場合的大鬧,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你們是不是以爲非要親口說出你們想要做什麽才行?你們是不是把别人想得太笨了?”
容家的人臉上有些挂不住了。
“你們今天在這裏一鬧,外面的人怎麽看你們,你們知道嗎,我敢保證,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支持劉思羽剛才的那些話。如果給人發到網上去了,鋪天蓋地,都說你們是寄生蟲,我敢說認同的人會占到八成以上,他們未必知道你們以前爲集團付出過什麽,但是他們知道你們現在想要索求什麽。網上的人,罵起你們,會比罵劉思羽更狠。不同的是,劉思羽是被冤枉的,真相出來,罵聲會消失,你們卻沒有這個機會,因爲這是你們自己鬧起來的,罵聲會一直伴随。”
這一番話,說得容家的人都有點怕了。
容發說:“我們又不是針對公司來的,我們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她抄襲了方案坑人,我們是替阿森不服。明明是坑了阿森,她還敢吹牛!”
“至少我敢吹這個牛,你們敢嗎?你們在這裏一個個跳得歡,不就是想争取到一個繼續做柏家的寄生蟲的權利嗎?離開柏家,活不下去了吧?人怎麽可以活得這麽可憐,說我賤,到底是誰賤?”
“媽的,你這賤貨,嘴怎麽這麽賤呢,想挨打是嗎……”容家人中,有人被徹底激怒了,摩拳擦掌的。
劉思羽本能地打了個哆嗦,她嘴巴厲害,但内心深處很怕挨打,她自己曾經開玩笑說,如果做了地下黨,絕對是當叛徒的料,一頓拳頭足夠讓她把所知的一切乖乖交代清楚,老虎凳、刺手心之類的根本來不及派上用場,因爲她對痛特别敏感,小時打個預防針抽個血,都能哭得驚天動地——當然了,相信地下黨組織也不至于瞎了眼發展她。
柏崇林說:“十六舅舅,你這是不把容家的名聲徹底搞壞誓不罷休啊,你打一下試試,我就不說法律了,當衆打一個女孩,毀掉的将是整個容家的聲譽,到時你們姓容的,誰還能擡得起頭?”
容發氣得對摩拳擦掌的人吼道:“滾。”那幾個容家的人低下了頭。
柏崇林說:“三舅舅,我建議你們先回去,不要繼續鬧下去了,别三下五除二就把容家搞得聲名狼藉,容家爲柏氏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你現在還是集團的高管,把容家的聲望搞壞,我想不出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容鑫說:“回去也行,你就在這裏先把事情解決了,解決了我們就會回去,大不了給他們補償損失,不解決,就不回去,随你怎麽說。”
容家的人紛紛說:“對,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柏崇林,你的秘書做錯了,你得有個說法,有個交代,不可能就這樣……”
樊星說:“我做錯了,我引咎辭職,這就是我給你們的交代。”
容發冷笑道:“就别跟我們玩這種虛的,辭職,哼哼,你是柏氏集團董事長的秘書,沒給集團造成重大損失,而隻因是柏家别墅的私事辭職,董事會能批嗎?”
樊星說:“說得對,那麽你們幾個人,企圖借柏家别墅的事謀你們容家的私利,想重新回到集團,你們覺得董事會能同意嗎,明知道不同意,鬧有意義嗎,你們在這裏鬧得越大,聲望越差,你們回集團的坑越深,隻怕到時容總你作爲帶頭鬧事的人,自己都要保不住。”
這一句話,把容家的人鎮住了,大家面面相觑。這些人之所以鬧,就是因爲眼看着容家小團體的利益圈在不斷縮小,容發已經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而柏崇林抓毛病的能力特别強,他本來就對容家人的做法非常反感,容發再有錯給他抓住,怕是等不到柏崇森回來,容家的人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大家面面相觑,有點怕了。
容衍冷笑說:“樊秘書,我們這可不是鬧,就是來讨一個說法,我們相信,就是這女人跟别人聯手作弊,我們現在不是柏氏集團的人,也沒到柏氏集團鬧,這女人是當事人,我們來這讨說法也不行嗎,誰管得着?”
“對,反正這女人沒把事情說清楚之前,我們就得問清楚。”
就在這時,有人從容地說道:“讓大家開一下。”
隻見人們分出的路中,一個氣質高貴、氣度從容的年輕麗人走進了店裏。
她一進來,立刻收集了裏裏外外的所有目光。
因爲這麗人太驚豔了,她清瘦高挑,衣着典雅,臉帶着很得體的微笑,身上更有一種明星一般迷人的光芒。
剛才還噪動着的狂怒,随着這麗人的進來,一下子全清空了。
她看着有點發呆的劉思羽,嗔怪道:“小姑娘,不認識我了?”
劉思羽冷靜了一些,不解地說:“欣姐,您怎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