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媽寶男?”柏崇林不太關注新詞。
“也就是,聽媽媽的話,缺乏獨立辦事能力的那種乖乖男吧,可能是這樣吧,我也不肯定。”思羽有點拿不準,後悔随意濫用沒有好好理解的新詞了。
“那,可能給人的印象是這樣的吧,至少很多人以爲他是所謂溫室裏的花朵,無法獨自走出社會,結果,他說走就走,沒有給人一丁點心理準備,容家的計劃也因此落空了,這些年來,其實找我哥最賣力的是他們,錢也花了不少,人力也出了不少……”
“但是什麽結果也沒有?”
“他們缺乏智慧,隻知道亂沖亂撞,隻知道找人在網上罵我,根本找不到辦法……我突然找你設計且大肆炒作,我媽很快就猜到了我的真正目的,他們則隻會猜測我是在借花獻佛,向你向殷勤,這就是智商上的欠缺,格局上的局限。”
“你哥他,可能不像他們想像的那麽簡單,他隻是不會經商而已。”
“說得對,我哥不會經商,但他不是傻瓜,容家舅舅們錯誤地把他當成了傻瓜,這也是他們的極限,我哥不願意走出社會,不是因爲他走不出去,而是因爲他覺得沒有必要,你看,到了必要的時候,他不但能出去,還能活得好好的,容家舅舅們直到現在,還把我哥當成傻瓜,看作是他們的救命稻草,還幻想着找到我哥,遺囑生效,我就被迫和集團脫鈎,他們就可以控制一切,但你也看到了,我哥是有所準備的,恐怕不會讓他們輕松如願。”
“你哥,愛不愛他們?”
“怎麽說呢?愛肯定是愛的,我媽也說,這些容家舅舅,确實一開始是很熱血的,在我爸遭遇困境的時候,他們一起來幫忙,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很盡心,所以我爸能有後來的成就,也有他們的功勞,我們一家人對他們,一直也是心懷感激的,也一直把他們當成自家人,但是柏氏集團越做越大,他們的分紅越來越多,他們反而想法多了,最近這十幾年,不斷的制造矛盾、制造麻煩,所以我也不跟他們客氣,把他們一個個給拿下來了。”
“如果不拿下來,會怎麽樣……”
“柏氏集團是一個成熟的企業,本身具備造血功能,有相對完善的管理系統和經營系統,任何對手想要搞垮我們都不容易,但是内部一亂,那就非常麻煩,原來容家的人,有很多都在重要位置,不拿下來,一旦出錯,很容易就垮掉了,這就是爲什麽,不能讓容家的人重新回高層的原因,他們現在已經偏離了軌道,不會太考慮集團的利益。”
“那你哥也知道這些吧?”
“我以前擔心他不知道,現在看來,他是知道的。”
“他是你哥,集團的事他說了算,他可以讓你幫忙管理集團啊,爲什麽非得躲起來讓你們這麽操心?”
“所以,事情可能不是這麽簡單吧。”
劉思羽長長地呼了口氣,這豪門,她真的是有點怕了,感覺還真是暗藏殺機,她這樣無意中介入了他們内部的争端,這不是什麽好事。
一會兒樊星打電話來說他已經趕到雲海緣工作室外面,現在還在車上打電話,容家兄弟還有幾個容家媳婦都來了,擠在人家屋裏大吵大鬧,很多人在圍觀,這陣勢連他都有點怕了,他問柏崇林怎麽處理,這事實是不可能說出去的,說出去,他們肯定會直接到家裏鬧,弄不好會出大事。
柏崇林說:“沒辦法,隻能一口咬死是誤操作了,委屈你一下,把責任攬下來。”
“這個我沒問題,就怕他們不信。”
“他們當然不信,我會有後續跟上,你一口咬定是誤操作就行了……”
“行。”
柏崇林放下電話,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樊叔,我是小林,馬上把溫特先生的助手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對,您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不要跟我媽說,我來解決,沒事,能解決,放心好了。直接把号碼發我微信,對,謝謝。”
很快的,他又拔通了一個電話,以一串十分标準的美式英語說了一大通後挂了電話。很快的,樊叔的電話打過來了,說,溫特先生已經得知了抄襲的事,非常生氣,他确實是拿到了設計費,使用權也确實給了尤阿姨,但署名權和著作權還在他手裏,他要告劉思羽侵權。
柏崇林說:“沒關系,是我匿名報給他的助手的,反正這事出來他早晚會知道,越早越好,我就是要他告,這件事情鬧出去,已經不存在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可能性了,鬧大了,反而是思羽最好的澄清機會,并且我們還得抓住這時間節點,不能拖。”
劉思羽有點害怕了:“柏董,你确定這樣做行得通嗎?”這柏崇林搞什麽鬼呀,現在已經這麽不可收拾了,再把事情擴大,還能收場嗎?這家夥做事,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别人怕亂,他可好,還主動添亂,也許這就是天才吧?可天才也不能操控一切啊。
柏崇林說:“沒事,你不用擔心,退一萬步說,萬一局面真的無法收拾,柏氏集團也會對你負責的。”
劉思羽心裏發出冷笑,她不是很喜歡這句話,什麽叫對她負責,明明是他們自己做錯了,說得好像還挺有态度似的。而且負責有什麽用,鬧得滿城風雨的,到時全國一片罵聲,在同學、親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她還怎麽做人?
她忍住了,畢竟柏崇林是出于一番好意,錯也不是他的錯。
回到雲海緣工作室時,果然工作室外,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裏面還在吵吵嚷嚷的。
柏崇林和劉思羽分開人群,走進了工作室。
裏面擠滿了人,容發不家幾個容家的人全都坐在沙發上,抱着雙臂,樊星站在一邊,電腦桌、前台能坐的人地方都坐滿了人,除了容氏兄弟,還有兩個穿得不錯的女人,每一個人都滿臉怒氣。最惹眼的是,在顯眼的地方張貼着的主案設計師劉思羽的大幅職業裝照片,被劃了不少刀,以此表達着他們的憤怒。雲霞和唐心海都站在一邊,非常無奈又不無害怕地靜候着。而且劉思羽還發現,多日不見的郝總,也出現在工作室外的觀衆堆裏,一邊發着幸災樂禍的笑,一邊拿手機拍照。
兩人一進來,坐着的人全都站起來了,那兩個婦女還罵罵咧咧地朝劉思羽走過來。
劉思羽有些害怕了。
柏崇林擋在她身前,說道:“你們幹什麽?”
一個婦人說:“要這個女人說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麽,怕她自己設計得不行,去抄襲别人的來幫着害我們是不是?”
柏崇林說:“樊星,你沒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嗎?”
樊星說了:“說過了,我告訴了他們,這是我個人的操作失誤,那天早上,你把劉思羽的方案給了我,我看了後感覺非常滿意,可是我有兩個相同的U盤,另一個U盤,裝了溫特先生的方案,那天實在是太緊張了,我又沒仔細看,放了一半才發現放錯了,這完全是我個人的失誤,跟劉思羽毫無關系。可是他們不相信,非說是劉思羽聯合你害他們。”
容發說:“相信你?鬼才會信,那你發現錯了之後呢,爲什麽沒有及時糾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