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後，天還沒全黑。
最後一絲光，透着熱氣，以及地裏蒸出的各種味兒。
孟以熹忙完回來，看書房的燈亮着，染染又忙着。
他上樓換了一身衣服，這白色的絲襯衫，有幾分貴氣優雅。
這個不太好穿，但孟以熹完全能撐起，甚至他本身的氣質已不在意衣服，隻是穿着舒服。
他這種穿麻袋都好看、不穿更好看的，就是沒人看，寂寞。
過了晚飯時間，到八點多，褚盡染才從書房出來。
孟以熹看她，雖然累，是真被數學的光照的。
這是搞研究的人純粹的美麗，勾心鬥角的搞不了純粹的研究。
褚盡染洗了臉下樓吃飯。
餐廳很大，坐兩個人也不嫌空。
褚盡染看孟以熹，沒吃？
一個人吃不香，孟以熹吃過甜點，不是餓着肚子等的。
廚師整了一大桌的上來，海鮮就像大白菜。
褚盡染心情很好，美食和數學一樣。
孟以熹問：“準備的怎麽樣？”
褚盡染心情好：“本來要發報告，邁克爾那邊幫我把結果完善，報告就要晚一點了。”
孟以熹說：“邁克爾搞拓撲的。”
褚盡染說：“他一個學生、本來有希望拿菲獎，下屆就超齡了。”
很遺憾，孟以熹覺得這年齡限制挺有意思，給好多人留下遺憾。
說起來，除菲獎，還有很多獎。
但大概是年齡限制，反而是菲獎更有含量、受大家追捧。
孟以熹說：“需要給他們送什麽禮物？”
褚盡染說：“西蒙好像添丁了。”
孟以熹問：“他是想拿個菲獎給兒子做禮物？”
褚盡染問：“所以我把菲獎給他兒子做禮物如何？”
孟以熹想想：“好像是可以。或者借給他，等小孩長大就不需要了。”
褚盡染問：“他兒子以後會不會覺得我是個怪阿姨？”
孟以熹笑道：“不會。或許他兒子以後拿菲獎就是給西蒙最好的禮物。”
褚盡染點頭：“數學需要傳承。我再送他簽名專輯。”
就齊了。
孟以熹提醒：“再送簽名《桃花鎮》。”
褚盡染笑，有種給人送土特産的意思。
孟以熹看她太甜了，這土特産很高級，别人想送都沒有。
褚盡染說：“回去後我把古希臘語的寫出來吧。”
孟以熹笑道：“不搞物理了？”
褚盡染說：“應該把《桃花鎮》的事了結。”
年餘坐在一邊，說：“給拉西加準備的？”
褚盡染說：“拉西加越來越複雜，我并不準備卷入。回國後就更不方便。”
孟以熹點頭，回國了正好是個借口。
再說，梁凱俐他們很厲害，哪裏需要染染不可？
有時候隻是沒找好點，找到一個平衡點，大家還是可以前進的。
年餘說另一件事：“有人在網上炒，說染姐報告不行，并懷疑她菲獎來路不正。”
褚盡染吃的美：“組委會有人理嗎？”
年餘眨眼睛：“難道不是讓你快點交報告？物理學幾位大牛有興趣也到了。”
褚盡染點頭：“今晚十二點前交。”
孟以熹拉着她，吃飽了出去轉一圈：“他們明天一早看好了。你正好補個覺。”
褚盡染跟着他走。這報告倉促，之後還需要不少時間修改。
數學家丶大會前後也會有小會，或許會開她的。
所以，褚盡染不能因倉促而出錯，時間有的是。
階段性報告有的是。褚盡染也不是第一次搞。
本來她可以丢給大家，不過快完了還是自己搞下來、省事兒。
此時，夜風吹着，月光如水。
溫度降下來，花園裏鳥叫蟲鳴，非常的有味道。
地上水沒幹，彙聚的地方像河流，嘩嘩的像時間的聲音。
褚盡染停下來。
孟以熹看着她。
他沒天賦沒有詩興，染染又有靈感了。
好像是不太配，孟以熹還需要努力。比如給染染拿紙筆。
褚盡染看他端着闆子，她也不回屋，就這麽寫。
此時的花園，風吹着花香濃，淡淡的路燈，還可以照着她作曲。
這曲子短，大約像博霖的空氣。
褚盡染也沒作完，而是記下了點。
孟以熹看着，靈感足了，很容易就是一首完美的曲子。
年餘接過闆子，一邊問：“染姐，這準備叫什麽？”
褚盡染說：“《禮物》。”
孟以熹樂：“送西蒙兒子的禮物？一定是極好的禮物。”
送給西蒙都可以。送給所有數學家，以及不懂數學的。
不懂數學可以聽音樂，完美。
褚盡染回到書房，孟以熹跟着過來。
他可以看報告，也可以幫忙，畢竟他是正宗的博士畢業。
現在，褚盡染很忙，孟以熹也可以當秘書，他是多功能的，歡迎試用。
褚盡染要請個助理完全可以，她不缺助理。
孟以熹不一樣，看着染染的報告、驚歎！真是老天賞飯吃！
雖然是靈感，但要做好，也是自己的能力。以及幾位不吝幫忙。
年餘坐在一邊，看網上的熱鬧。
【世上多智障。】
【要蹭珍珠女伯爵的熱度多得是辦法，幹嘛用最蠢的一招？】
【大家都不懂數學，一定要裝的比數學家更内行嗎？】
【雖然我不懂數學，還是想知道胡珍珠又要做什麽？】
【據知情人士透露，胡珍珠在作曲。】
【不，這不是真的！】
【胡珍珠你是認真的嗎？好歹那麽多人看着。】
【胡珍珠：本宮是認真的，一搞音樂就有靈感。】
【哈哈以後博士論文做不出來就搞音樂。】
【哈哈哈音樂也不是那麽好搞的。】
【音樂我還可以聽至少能催眠，數學就不要來問我了。】
【期待明天。】
【大家說明天怎麽搞？】
【慶功宴搞起來？】
【算了，會還沒開完。胡珍珠忙完自己的還要聽别人的。】
【胡珍珠：本宮并不想聽，一個業餘的其實也不懂，萬一有了靈感就怕物理學的不幹。】
【趙州大學物院的院丶士喊胡珍珠了。】
【趙州大學化院的院丶士喊胡珍珠了。】
【央丶音喊話胡珍珠！業餘的快來補個博士學位，撐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