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婧迎着他。
雖然尤導是導演，算節目組最大。
但朱婧牛、一點都不怕他。
她換了套裝，顯得很有文化味兒。
朱婧沒事也不會怼導演，那不成瘋子了？但尤導去看了褚盡染半天，有事。
朱婧問：“怎麽樣？”不是幹涉導演的意思。
尤導和她合作不少，不算太好的朋友、算熟人：“了不起。”
摸摸危險的發際線，尤導一路感慨一路去尋摸吃的。
朱婧皺着眉，追着問：“什麽意思？”
尤導的助理小李跟在後邊，年輕而興奮：“女神在講《九章算術》。”
青雲古鎮中間挺寬的街，兩邊大多是店鋪，各個古鎮賣着差不多的東西總之不講文化隻講錢。搞這個的就沒幾個懂文化，小學畢業就認識錢。
不是國内沒文化底蘊，是某些人沒有，讀的書太少，幹的事上不得台面。
中午，街上總算有一些人，一百塊一個從周圍村子拉一些人來當群演也能把人氣撐起來。
天氣好了，飯館就在門口擺的桌，哈啤酒。
許諾、錢敬等都是講究人，不會在外邊吃，不過在外邊等着導演到。
上午，大家表演的都很賣力，但導演不在，他們好像被抛棄。
許諾正好聽到助理小李的話，皺眉說：“投機取巧。”
小李看她一眼，反應還蠻快，但讀了博士真想投機取巧。
她若非想投機取巧就不會給秋月明做兩大護法。
至于褚盡染在投機取巧？
就怕這博士沒那能力投機。
花瓶依舊打扮的漂亮、認真的做花瓶、但她的嘴不願或者不甘心：“可以這樣嗎？”
小李看她嗲嗲的、和女神真沒法比。這美是美，典型的庸脂俗粉。
就算天生一張好臉，後天不修都是白搭。
好比演技。長得美會影響演技，女神長得美無法掩蓋的魅力。
古琴演奏家、男老師也皺了眉：“這是宣傳文化，那在講數學？”
尤導懵了：“數學不是文化？”
朱婧反應過來：“我們現在不适合。”
胡珍珠的事沒定論，就怕節目到時候鬧翻天。
尤導意味深長：“不适合？反正那是褚盡染單獨的，不會影響别人。”
朱婧發飙：“她是來做節目！能不能負責一點？”
尤導深深的看她：“你都沒看，怎麽知道褚盡染沒負責？”
小李忍不住說：“一群看不懂四色猜想的在那兒哔哔。”
最大的綜藝咖方伯興、客觀一點、帶着興趣：“褚盡染是怎麽講的？”
小李看看尤導，認真說：“把《九章算術》融入文化，應該說是深入淺出。一群小學生能聽懂。”
許諾發怒：“連小學生都利用？”
有群演看不慣這個女博士，嘲諷：“你腦子裏除了投機取巧就是利用。你可投機取巧個《桃花鎮》法文版來。哦在你腦子裏那必然是甯教授做的。總之人家都不是，隻有你最牛。天下那麽多博士你最牛哔，所以被選中當兩大護法。”
一些人雖然領的一百塊來做群演。
女博士十分瞧不起，就像覺得農民丶工有毒。
她這麽牛哔不是給人家做狗？
許諾臉氣的通紅。
她長的一般，靠的是博士的智商。
農民也看不懂法文版、英文版的，更不懂四色猜想；就是接觸中厭惡這位女博士。
褚盡染那邊接觸的農村人多了。或許在女博士的腦子裏，又是裝樣子？
女博士哪來的底氣連樣子都不用裝了？
尤導進去吃飯。
街邊吃飯的津津有味。
啥都不懂就看撕哔。
可惜秋月明沒在。但大家看這花瓶也不錯。
花瓶看不起别人，别人也無須尊重。因爲她就是賣的。
二樓開了幾大桌，地方幹淨、夥食也不錯。
尤導不是一般的小導演，這節目組也不是一般的小破組。
想宣傳青雲古鎮，這基本的臉面再不會做就真傻了。
但一群人食不知味。
有一群工作人員看着網上津津有味。
方伯興沉得住氣、吃的還不錯，一邊問助理：“網上怎麽樣？”
助理回兩個字：“吹爆！”
方伯興長得算大衆臉、但也保險，平時人緣還不錯。
有工作人員和他吹：“一些學校下午不上課、要求看直播。”
有人正過來找尤導：“可以直播不？”
尤導愣是吃驚，竟然知道錄節目、沒在網上多洩露。
由此可見人家多有素質，包括女神的粉絲。
尤導這吃驚卻是顯得看不起人。
網上火的那、不正是節目要蹭的褚盡染的人氣？
來的女老師、和尤導講道理：“直播有特殊的感覺。我們也不能要求女神以後再講。正好是六一節，當給孩子過節。”
尤導突然問：“和孩子有仇？”
九章算術雖然老，但不等于好懂。
道德經拿出來好懂嗎？
尤導沒攔着的意思，本來就攔不住。能尊重他、就夠了。
許諾沒忍住、跳起來：“竟然叫學校停課？褚盡染就算勢大，她知道在做什麽嗎？”
老師問：“怎麽沒把你這智障踢出去？”
後邊跟過來看熱鬧的、說：“明天還有機會。”
老師都懶得理許諾：“腦子有問題，明天去醫院。讓學校停課，是我們這些老師的想法。你若是真嫉妒，我們女神就是這麽勢大！不靠強丶權，靠人心！”
朱婧隻能委婉一些：“這合适嗎？”
老師不喜歡她、但講理：“并沒有強求。是我們想讓孩子聽，機會難得，但河邊不可能坐那麽多人，也不安全。縣城的孩子過來不現實。最方便就是直播，既然要開直播，那網上大概都能看到。”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
尤導表示：“确實機會難得。”
助理小李反應快：“那楓楊老樹必火。”
雖然火的不是青雲古鎮。
但人到了老樹那兒，若是再不來古鎮轉，那就真是問題了。
再說、小李提醒：“那不是特殊的文化、真正與衆不同？”
老樹下講老書。
雖然楓楊的年齡比不上《九章算術》。
青雲古鎮造不出那味兒，老樹下剛好可以，這不是好事嗎？
各地、把樹圈起來收錢的也不少。
一些人腦子轉過來，雖然褚盡染态度不算好。
但這事兒能炒起來就行。
青雲古鎮的幾個人，琢磨着給老樹編什麽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