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熹忙到門口把可能的大舅哥請進來。
褚盡染站在院子，看着二哥，來、抱個。
甯奭看她，快三十歲了，抱什麽？
褚盡染委屈的要哭，二哥就是沒大哥好。
甯奭三十一歲，按說挺年輕吧，嚴肅起來就是沒大哥好。
褚盡染琢磨着給大哥告狀，或者找二舅告狀。
亨利摟着Rita，到西廂房裏坐。
孟以熹本來想把人請到堂屋，到西廂房就西廂房吧。
甯奭看看亨利，看看妹妹，蹦出一句：“小時候都沒這麽嬌。”
褚盡染應：“分明是你小時候就沒大哥好。大哥會照顧了弟弟照顧妹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甯奭不跟她鬥嘴皮子，有個重要的事。
大家坐好，傭人上茶來。
甯奭穿着襯衣，就是簡簡單單的、氣勢。
褚盡染覺得甯家人的仙氣就他沒有，他是極自信。
甯奭問表妹：“你寫的論文讓哈代教授幫你發了？”
褚盡染點頭，乖乖的坐的像小學生。二哥其實就比她大兩歲，現在看着大了十歲。
甯奭說正事、這表妹都變了：“佩德羅找我，說這事兒得認真處理。”
褚盡染拿手機看，哈代教授有給她發郵件。
佩德羅也給她發了信息，大概看過，她就知道了。
甯奭看她知道了，和客廳裏其他人簡單解釋一下：“棒子有個留學生宋梓熙，研究四色問題幾年了博士畢不了業，看到染染的論文大概是靈機一動，聲稱染染剽竊了他成果。他把這幾年寫的論文擺出來，好像是比較接近。”
褚盡染也解釋一下：“我并沒看過這個宋梓熙。而我的靈感來自古希臘語。”
甯奭看妹妹，怎麽扯上古希臘語？
褚盡染眨眼睛，事實就是這樣。
孟以熹把染染的論文找出來看看。
亨利也看。
伊萬看了一眼，看不懂。
亨利看看就明白了：“确實沒錯。”
抱着他的Rita親一口。四色問題是1852年提出的，世界三大數學猜想之一，計算機已經證明過，但不符合數學嚴密的邏輯體系。數學家認爲應該有一種簡捷明快的書面證明方法。而Rita就是能從古希臘找到靈感。
雖然計算機證明過，但Rita的證明若是被承認，意義依舊不一般。
四色猜想表述很簡單：任何一張地圖隻用四種顔色就能使具有共同邊界的國家着上不同的顔色。
也就是說在不引起混淆的情況下一張地圖隻需四種顔色來标記就行。
在外行來說，這能扯上數學？
用數學語言表示：将平面任意地細分爲不相重疊的區域，每一個區域總可以用1234這四個數字之一來标記而不會使相鄰的兩個區域得到相同的數字。
看起來還是蠻簡單。
但計算機也是很費勁的做到。
簡單說：數學沒做到。
計算機是把結果證明了，但如何得到這個結果，研究依舊有意義。
孟以熹在認真的看論文。
甯奭有點好奇，孟以熹學過拓撲學？
孟以熹抽空說：“數學和物理學了一點。”又補充一句，“長嬴集團也是會牽涉一些。”
那時候不知道，但接手長嬴集團後，又學了一些，勉強能看懂，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孟以熹着重看了染染切入點：“巧在這個思路。”
褚盡染笑的、和二哥炫耀：“數學老師不是會來上課？有一搭沒一搭的講。偶然就遇上了。”
亨利拉着她更驕傲：“哈代教授的Fibonacci數列中是否包含無窮個質數、問題解決也是因爲你靈感。”
說起這，褚盡染笑道：“哈代教授沒貪，一個小人竟敢站出來。”
甯奭看妹妹是夠厲害：“你準備怎麽辦？”
伊萬問個問題：“那宋梓熙怎麽敢呢？”
孟以熹已經看見了，并笑的燦爛：“這論文用的‘胡珍珠’、也沒署哈代教授的名，看着像三無産品。難怪一個三無青年敢來說你。”
岑媛把這句聽懂了：“若是知道哈代教授，就不敢冒認了？”
甯奭說：“哈代教授現在是大牛，幾個敢去碰瓷？”
伊萬沒明白：“‘胡珍珠’是什麽？”
褚盡染看着亨利笑的不行。
亨利想想，大概猜到了。
岑媛也知道：“小鎮上有珍珠湖，亨利王子給她取名珍珠，姓若是在後邊，換成中文就是胡珍珠。她的封号是珍珠女伯爵……所以是語言之間倒換了一下。”
伊萬明白了：“他覺得胡珍珠是一個三無的，并不知道珍珠女伯爵。”
畢竟，一般人接觸不到，何況是棒子的留學生。
伊萬不能理解：“爲什麽？”
褚盡染一點不奇怪。
岑媛說：“之前那金梓媛還說抄襲。”
甯奭大概明白了，問妹妹：“你準備怎麽辦？”
褚盡染說：“哈代教授送出去的論文其實有人知道的。”
甯奭都有點同情那個可憐的家夥。
褚盡染說：“哈代教授覺得對，還需要别人承認。這事兒不急。”
孟以熹說：“讓他先蹦跶一陣？”
褚盡染說：“我有哈代教授，何必和那種小人浪費時間？”
能給她作證的不止，費府好些人都可以。
到時别扯資本。
資本本來就強，費府那些人也不簡單。
費府還需要這個虛名？
褚盡染也不需要。
所以她不急，看棒子上蹿下跳的格外有趣。
甯奭說：“那我會給你看着。”
孟以熹看不愧是二哥，知道染染性子淡，不怎麽在意。
褚盡染看二哥忙着回去，問：“在家呆多久？”
甯奭說：“過了五一。”
褚盡染說：“我哪天去舅舅家。”
甯奭點頭：“想去就去。”
褚盡染對二哥就是不滿意，沒有大哥好。
甯奭走了。表妹一個人過的滋潤的很，和王子那麽好。
褚盡染都懷疑，二哥不多關心一下？
看褚家堂兄就很想關心的樣子。
褚盡染給大哥打電話告狀。
甯爽接到她電話，說：“甯奭他不是一直這樣？不過這态度确實不好，我教訓他。”
褚盡染滿意了：“大哥最好了。”
甯爽很蘇，不管表妹多大都寵着：“四色猜想這事兒，我這邊還得準備一下。”
褚盡染一愣。
甯爽說：“你不知道這事兒不小，棒子向來喜歡找咱的事兒？”
褚盡染恍然大悟：“大哥厲害！或許棒子就是看‘胡珍珠’像國内，所以習慣性的下手？”
甯爽看不出殺氣：“這次得教他們好好把手收回去。”
孟以熹覺得，大哥二哥不都幫她嗎？爲什麽大哥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