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熹從鳳府出來，覺得不宜再亂逛，好像大家盯着他一舉一動。
追染染的事不能太急，急就容易出錯。
誰想在這事上做文章也難講。
孟以熹又步行回周府，天雖然冷，走的挺熱乎。
亨利從自家出來，方向是費府。
兩邊離的很近，雖然快中午了，亨利過來并不尴尬。
費利佩接待他。
鳳府的氣氛很低迷。
亨利等了一陣，也沒見到Rita。
費利佩請他上樓，看老祖母。
亨利不是第一次到瑪格麗特的房間。
這房間非常大，布置不僅奢華也有味道，陽光照進來，是時間的味道。
幾乎都是費迪南親王的印記。
瑪格麗特靠在一張椅子上，快躺下了，頭發全白，臉上都是褶子，沒什麽精氣神。
費利佩靜悄悄的到她身邊，老祖母也沒睜開眼看他。
屋裏隻有褚盡染讀書的聲音。
她坐在窗邊，小桌子上放着一本書，她聲音帶着特殊的節奏。
安娜坐在老娘邊上，也會被安撫。
亨利過來，摸摸Rita的頭。
幾年過去，她臉幾乎沒變，素面朝天，幹淨的看不到一點細紋。一頭黑發盤起來，愈發高貴端莊，不知道誰能娶到她？
亨利突然想起孟以熹，他能摘到這朵花嗎？想想很不甘心。
亨利想和Rita說話，但老祖宗這情形，說别的就太不識趣。
到時間，褚盡染停下讀書。
瑪格麗特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陽光照到她臉上，讓人心碎。
傭人端飯過來。
褚盡染過去。
安娜服侍。
老娘看她一眼，慢吞吞的問：“你是？”
褚盡染說：“安娜。”
噢，瑪格麗特想起來：“你爸爸讓你讀的書記住了嗎？”
安娜都快七十歲了，還得像小學生一樣回答這問題：“記住了。”
老娘已經不看她，看着Rita，突然大罵：“又錯了！不是才教過你？”
褚盡染忙換個姿勢，問：“是這樣嗎？”
“不是！”
“那是這樣嗎？”
“不是！”
褚盡染态度很好，一直到把姿勢調整對了。
瑪格麗特松一口氣，看着窗外的陽光都燦爛起來，吐槽：“安娜不行。”
安娜不敢吭聲，看Rita從隔天要折騰一回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折騰，她看明白了。
老娘就這事兒記在心裏，她小的時候态度确實沒這麽好，所以早就被嫌棄了。
幾人喂瑪格麗特吃飯。
她吃的不多，但還算愉悅。
亨利等着Rita忙完，準備下樓一塊用午餐。
瑪格麗特這會兒精神，和費利佩說：“叫你父親來一下。”
費利佩點頭。要叫的不是他父親而是堂兄費爾南多王儲。
幾人出來。
亨利依舊扶着Rita，靜靜的下樓。
費利佩看亨利像有事，因此說道：“你們出去轉轉？Rita下午再過來。”
褚盡染點頭。并非老太太一刻都離不了她。
隻是她沒多少事，能在這兒就在這兒。
這其中最大的問題，是老太太時間長了，會念叨不少費國王室的秘丶辛。
顯而易見，褚盡染不被滅口，也得保持某種态度。
不過她并不是很在意，除自己的能力，其次是她沒想幹什麽，最重要的是老太太能念叨的是過去，費國現在的事情老太太不清楚，因此時效性差了很多。
雖然有的時效性是永久，可也沒那麽嚴重。
亨利幹脆将Rita帶回去休息。
鳳府其他人沒在。這麽好的天來了肯定是玩去了。
廚師很快準備了牛排來。
亨利和她一塊吃，對她的習慣非常了解了。
褚盡染和他相處也極自在，即便他偶爾揩個油。
亨利就有點郁悶。
褚盡染吃完，看他，每個月那幾天？
亨利氣的親她臉。
褚盡染将他推開。
亨利非要拉着她一隻手說：“孟以熹回來了知道嗎？”
不知道。
“孟以熹打算追你知道嗎？”
褚盡染瞪大眼睛。
亨利兩隻手抓牢了她一隻手，雖然小小的。好像這樣就能抓住了。
褚盡染依舊目瞪口呆。
亨利問：“你現在不答應我，會答應他嗎？”
褚盡染回過神：“孩子長大了。”
亨利無語，Rita現在是不喜歡孟以熹的，所以：“你會答應他嗎？”
褚盡染看着亨利。
亨利眨着藍汪汪的眼睛。
依舊那麽好看，但三十多歲，該老了。還有點委屈。
褚盡染不好意思：“我耽誤了你。”
亨利抓着她手揉着：“并沒有。不過，你覺得我老了？”
褚盡染不好意思：“人都會老的，關鍵是如何老去。”
亨利覺得現在談這問題不合适，但是：“孟以熹可能會接周老爺子的班。”
褚盡染眨眼睛。
亨利就是知道，不過以前不說，現在把孟以熹賣個底朝天：“他一旦接班，就有太多的事情。和周老爺子自己創業不同。周家還有幾個親戚等着繼承。”
褚盡染要把手收回。
亨利就纏着不放。
褚盡染無奈，他今天委屈極了，或許哄老人習慣了，把亨利王子當老人（孩子）哄？
褚盡染說實話：“我還沒離婚，暫時也沒結婚的打算。”
亨利說：“我一直等你，等到老。畢竟别人看不上了。”
這是知道她心軟？褚盡染的心一點不軟。
亨利是真喜歡她，如果真的不能成眷屬，大概真要成兄弟。
現在還早，亨利站起來，準備送她去費府。
褚盡染收拾一下，費府的事情第一。
畢竟費府每年給她的不少。
來的時候統共二千萬陶币，現在手頭有三千萬。
就算資丶本家的套路，日久見人心，費府上下都還不錯。
外邊依舊是冰天雪地。
亨利依舊右手放在她腰上，護着她再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