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失蹤了?!
孟三娘如遭晴天霹靂。
太後提起這件事情,愁容更甚,眼角的尾紋顯得很深,她以帕子擦拭眼角的淚,微微哽咽。
“哀家已經派人去找,并且還封鎖了消息,哪裏知道,這件事還是被小人給洩露了!”
她恨恨咬牙,捏緊了帕子,
“淮安王那個狼子野心的賊子,竟然趁着這時造反,如今皇兒不在朝堂,可謂是群龍無首,朝中現在是一片混亂。”
怪不得......
孟三娘此前就收到家裏的書信,言京城出大事,急急催着她回去。
她當時渾然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事情竟然是這麽大,幾乎可以關乎到全天下的安危。
“那姑姑,您打算怎麽辦,如有吩咐,三娘定會盡己所能”
太後總算聽到了想聽的話,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她正待開口,殿門外忽然急急跑進了一個貼身太監,神色慌張,額角冒汗。
太後瞟見了他,眼皮子跳起,太陽穴也跟着“突突”地跳。
她摁了摁額角,閉着眼,複又睜開,語氣滿是不耐:“什麽事?”
太監捧着拂塵,頗有些慌張,但還是低頭讷讷,小聲回應:“禀娘娘,又有大臣跪在殿外,求暫立瑜王爲皇,穩定局勢。”
說完,孟太後冷笑一聲。
“第幾次了?”
太監聽出了上位者的殺意,頭垂得更低了,連脊背都透着涼意。
“回娘娘,第.......第十二次了.....”
太後冷笑更甚,嘴角揚起譏诮的弧度,下巴微昂,透過重重山水畫屏,睨着殿外的人影。
“這群人,都是和謝家黨派有或多或少的關系,謝家又是瑜王的母家,定然是要在這難得的時期,将瑜王推上位。”
太後摩挲着自己長長的指甲,微微用力,染着蔻丹的瑩潤指甲瞬間被弄斷一截。
孟三娘吓了一跳。
“哀家都已經殺了那麽多人,還有不知死活的趕上前,怕是認爲瑜王上位,是定局了吧。”
孟三娘聞言臉色一白。
如若瑜王上位,必定重用的是謝家的人,孟家即使能存留,但沒有皇恩眷顧,衰落隻是時間的問題。
“三娘,這就是姑姑将你找回來的原因。”
太後将暴戾的情緒深深壓下,又挂上平日裏面對着小輩的慈愛姿态,親昵地伸手,摸向了侄女的臉龐。
像是蠱惑一般,她望着三娘,眼裏帶着笑,輕輕道:“把紗布拆下來吧,讓姑姑看看你的臉怎麽樣了。”
孟三娘覺得姑姑的眼神十分怪異,眸底藏着期許,但也隐現不安與忐忑。
她伸手,抓着後腦勺的紗布的系帶,解開來,輕輕的将罩在臉上的層層紗布一一摘下。
臉上的皮膚被裹着許久,早已覺得悶熱,如今解下來,沒有了束縛,乍一接觸空氣,倒是舒服了許多。
太後的視線久久凝聚在孟三娘的臉上,頓住了許久,眸光似乎要一寸寸掃過孟三娘的皮膚,連一小片死角都不放過,不住的按照自己印象中皇兒的模樣,認真而仔細地比對。
她蓦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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