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王聞言笑了,非常自然的接話道:“确實,你當時磕在了假山上,昏了過去,嫂嫂差點就要本王償命了呢。”
可不就是,太後就巴望着侄女假扮着自家兒子把握朝事,當然關心她的安危,甚至有可能懷疑就是瑜王故意下了黑手。
“不過......”瑜王用扇柄支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又垂落在了孟敷的身上,道:“不過你摔昏醒來後,感覺腦子似乎變得靈光了許多。”
孟敷:???
這話是拐着彎罵之前的皇帝嗎?
這嘴可真是欠收拾得緊。
不過是瑜王,倒也沒什麽奇怪的。
孟敷裝作好脾氣的笑着,摸着自己的腦袋道:“或許是摔開光了吧。”
瑜王的唇角上揚的弧度更高了。
謝藏桐腦袋靠在孟敷的肩上似乎很不踏實,扭動了兩下,還發出不滿的“啧”聲。
瑜王此時好像才想起這裏還有一個人,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了。
“客房到底在哪裏?”孟敷肩膀被他枕得也是累了,有些不耐,迫切的想将這個燙手芋頭直接丢出去。
“往西南方向走。”瑜王指了一個方向,那是一排花樹簇擁的小路徑。
“好,知道了。”孟敷聽完,剛要架着謝藏桐往他指的方向走去,就被瑜王伸出的手臂給攔住了。
她有些疑惑的擡頭,視線撞上瑜王的眼。
“你難道想自己帶着他過去?”瑜王也說不出自己的情緒,隻是落在謝藏桐身上的目光似乎散發着不悅。
孟敷聞言沉思一瞬,贊同的點頭,“皇叔說的對。”
說完,瑜王就感覺一道黑影撲來,自己被重物給撞得險些踉跄摔倒,雙手反射性一撈,剛好将方才被孟敷架着的少年撈了個滿懷。
“皇侄,”瑜王頗有些咬牙,但還是挂上了官方性的笑意,睨着孟敷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孟敷拍了拍手,繼而左手擡起,捶打着自己右邊被枕得酸痛的肩膀。
她看向瑜王的眼神很是無辜,“不是皇叔覺得,我帶着謝公子回廂房實屬不妥嗎?”
确實不妥。
不僅是因爲面前的他是九五至尊,而且還因爲......
因爲什麽?
瑜王自己也說不出,隻是心底生出了掠奪性,不允許他人沾染自己有好感的東西。
“那你就......”
“既然你覺得我帶着他不妥,那你就自己帶着他呗。”孟敷十分自然的接上了瑜王的話,理直氣壯地講完之後,還對他綻放出笑意,“皇叔可真是體貼我呢,有勞皇叔了。”
瑜王一時之間連将謝藏桐推出去的手都僵住了,接着改推爲架,主動将送謝小公子的活給攬了過來。
“既然有皇叔在,那我可就放心了。”孟敷拍拍手,非常灑脫的将活丢給瑜王之後,自顧自轉身走了。
“我累了,先回房休息,皇叔别急,慢慢在後頭走着吧。”
風刮過,将遠去的聲音都刮得破碎,瑜王站在六角琉璃燈下,定定的看着那道纖秾的身影離去。
良久,他才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小厮,将謝藏桐直接扔到了他手中。
“送他回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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