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心中起了波瀾,她思考着,要不找個由頭到郊外的村莊去逛一圈。
郎中摸着山羊須打量了她片刻,道:“你還有事嗎?”
孟敷意識到他要離去,連忙側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多謝大夫。”
郎中客氣了幾句,拎着藥箱離開。
孟敷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歎息一聲,轉身打算迎着來路回府。
耳側忽然傳來“骨碌碌”的車輪碾地之聲,高頭大馬嘶鳴一聲,輕揚馬蹄,在原地煩躁的踏步。
孟敷循聲回看,見一輛華貴輕奢的馬車停在自己的身側,車上的簾子取自軟紗,質地輕盈,随風舞動,車行之間,如雲流湧動,簇擁着裏面的人。
“奇怪,皇侄不是生病了嗎?”
聞聲,孟敷感覺頭頂上仿佛灌了一桶涼水,從頭淋到腳。
她微微側目,正見瑜王撩着車簾,探出了頭來,帶着調侃的笑意睨着她。
那一雙桃花眼依舊頗具魅意,眼尾上挑,餘韻綿長。玉冠輕袍,長身屹立,舉手投足之間具是清貴之氣。
可不就是皇叔嗎!
孟敷勉強鎮定,擡眉一笑,十分淡定的道:“皇叔又把孟典簽甩大街上了?”
瑜王笑容微微一頓,勉強維持着假笑道:“他自己走丢的,等下本王再派人将他尋回。隻不過.......皇侄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孟敷撇撇嘴,“嗯,身體确實有點不适,但并無什麽大礙。”
她朝着瑜王點頭,帶着笑意道:“多謝皇叔的關心。”
瑜王已經下了馬車,幾步之間就到了孟敷的身前,他低下頭,看着這位比她矮了半個頭的皇侄,微微皺眉:
“可是,本王見陛下面色泛紅,氣色紅潤,似乎并沒有得病的症狀。”
孟敷覺得這個王爺就是想搞事。
她清咳一聲,道:“吃了藥,又在刺史府裏好生養着,身子已經好轉了。”
“是麽?”
瑜王輕笑一聲,非常自然的接話,“既然陛下身子已經好了個大概,不妨去本王的府邸中爲皇叔我賀壽吧。”
我去........
孟敷内心非常拒絕。
到了瑜王府,可就是他的地盤了,自己不知道該有多被動。
在男色和性命之間,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這......”孟敷微微蹙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感覺像是有氣無力的羸弱病人。
“皇侄不方便嗎?”瑜王閑适的搖着扇子,側跨一步,靠近了孟敷,他身上的檀香之位瞬間襲入孟敷的鼻間。
孟敷十分不自在,悄悄往旁邊挪了小小的一步。
這個小動作自然是被瑜王收入了眼底,他眼眸一暗,又冷不丁的加了一句,“該不會是因爲皇之不想赴宴吧?”
“怎麽會?”
孟敷皺眉,似乎爲瑜王這一番話非常懊惱,“三十而立,慶賀皇叔而立的壽辰,朕怎麽會不重視。”
“陛下。”瑜王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本王不過才二十有一。”
哦,對诶。
孟敷撓了撓臉,不在乎的道:“記錯了,抱歉哈。”
她敷衍的姿态很明顯惹了瑜王不悅,他咬着後槽牙,最終還是逼出了一絲笑,道:“那皇侄子可否願意.......”
孟敷神色忽然一動,她隐隐皺眉,手不自覺的摸上了小腹,牙齒抵在了下唇之上,咬出了月牙的小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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