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起,晨曦的光穿透雲間,鋪向房檐,落在紗窗上。
孟敷醒了過來,難忍的扶了一把自己的腰,隻覺得酸軟得很。
啊......
想揍死罪魁禍首。
她輕輕地“啧”了一聲,不悅擡眼,瞄向床畔,正好看見尚筠正低頭系着腰帶。
紫色官袍袖擺寬大,但腰帶系緊,勾勒出清晰有力的腰線,況且尚筠眉目本就生的清俊,眉眼深邃,長眉入鬓,此刻穿好衣裳,整個人立在床邊,顯得端儀颀長,氣質清貴。
孟敷一時晃了眼,看得有些發怔。
直到尚筠敏銳的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循着視線回望之時,孟敷才回神,倉皇地收回自己的視線。
哼!
她心中暗暗嗤了一聲。
斯文敗類。
斯文敗類的尚大人擡眉一笑,踱步到床前,俯下身摸她的臉頰。
孟敷一把拍開他的手,拉過被子蒙到頭頂,背過身去不想理他。
“不起來嗎?”
床身一顫,是有人坐到了床畔。
尚筠看向被子裏面裹着的人形,唇畔依舊落笑,“你确實累了......”
孟敷聞言,轉頭瞪了他一眼。
尚筠适時将口中的話收回,轉了個彎,道了另外一句,“早膳已經備好了,記得起來吃。”
孟敷轉過頭,翻了白眼,從被窩裏伸出手,朝外一指。
意思是:朕知道了,快滾。
尚筠會意站起,離了床,走到門口之時又忽然折了回來,俯下身去捏她的耳朵。
他道:“宋彥風回來了。”
孟敷像個死豬一樣癱在床上沒有反應。
尚筠話語一頓,又加了一句:“還帶着白虹。”
孟敷恍若駕崩,毫無動靜。
尚筠見她似乎并沒有露出自己意料中的反應,倒是萬分詫異。
若是他的情報沒有出錯,當初孟三娘一直都是傾慕宋小将軍,所以向來排斥與他這個寒門子弟的婚事,甚至還将自己不能和宋彥風在一起的原因歸咎于他,所以非常厭惡自己。
可是,自他中進士入朝這段時間看來,這個孟敷,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厭惡自己的樣子,對宋彥風也沒有了半分情愫,甚至還會特意撮合自己的竹馬和白虹的感情。
尚筠真的有些看不懂她。
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在看見她對小将軍的無感之後,尚筠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雀躍。
像是要确認一般,他又俯身,說了一句:“若是我沒猜錯,他們二人,也中了情毒吧。”
孟敷忽地“噌”坐起了身,被子一瞬間滑落肩頭,她氣呼呼地坐在床中央,瞪着尚筠,像個張牙舞爪的花貓。
尚筠喉頭一動,手心有些癢。
當初田裏也來了幾隻野貓,被他照顧得很好,總是喜歡曬着太陽往他手心裏鑽。
後來,它們都不見了。
他失落了很久,就如現在這般。
“至于這麽生氣嗎?”尚筠低眉,将錦被拉起,蓋上孟敷光|裸白皙的肩頭。
隻不過被他這麽一激将,就原形畢露了,原來孟家小姐依舊放不下自己的竹馬。昨日尋歡,不過是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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