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筠微沉了臉色,視線不離孟敷的手,“将傷藥拿上來。”
身後的帶刀侍從應了一聲,從袖中掏出一瓶藥酒,恭敬地呈給尚筠。
欸?
正道的光要給她上藥?
孟敷想到原主的爹是如此薄待尚筠,在原著裏還将這個少年俊才擠出了官場,逐出了長安。
她一陣不自在,手腕微抽,想掙紮着出來,但奈何尚筠的手指收緊,锢着她沒有松開。
掙紮無果,她湊近了尚筠,小聲說道,“朕不礙事,過了幾日便會消去的。”
“如若不除,陛下會疼上幾日,還是先化瘀吧。”
尚筠此時哪裏還有平日裏作臣子的本分,抓着孟敷的手都不肯放開,他一手抓着藥瓶用拇指頂開了木塞,将藥酒傾倒在了孟敷的淤青之處。
濃郁的香味頓時散發出來,鑽入孟敷的鼻尖。
“或許會有些疼。”
說着,尚筠已經将指尖覆了上去,輕輕抹勻,他的指尖微涼,圓潤的指甲蓋潤着光,修剪得十分齊整,看出來平日裏定是個愛幹淨的人。塗抹之間,孟敷甚至能感覺到拇指的紋路。
倒是挺舒服的。
孟敷心想。
思緒還未落,尚筠手上的力道蓦地重了,用力将藥酒搓開來。
孟敷險些跳起。
“陛下,再忍一會兒就好了。”
尚筠低垂着眉眼,長長的羽睫傾覆,神态十分認真的攥着孟敷的手臂,甚至不自覺地将手腕擡高,鼻息輕輕的噴在孟敷手背的皮膚上。
孟敷真想直接揮開他的爪子,但還是忍下來。
算了,看在你長得好看的分上,就不和你計較了。
孟敷絕不承認自己是個顔控。、
忍了他許久,尚筠才在孟敷不情願的目光中将藥酒抹好了,他捧着孟敷的右手腕來回看了幾下,看得孟敷都想問他看出了什麽花來。
“好了,陛下還需多注意,傷藥定要每天敷用。”
孟敷一笑,默不作聲地将自己的手用力拔出來,欣慰的道:“多謝愛卿了。”
她一轉眼,就見宋彥風抱劍上前,肅着眉眼,單膝跪地,“末将來遲,還請責罰!”
孟敷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宋愛卿來的不晚,剛巧将刺客斬下,幹得不錯。”
說着,她将目光一轉,就轉到了香鋪的主人上,
那姑娘正茫然的坐在地上許久,瞧見刺客被殺頭,官府的人都趕來後,連忙一骨碌的爬起,腳底抹油一般想溜走。
“站住。”
一把劍閃着寒光,帶着急風忽閃而過,“叮”的一聲插入地上,劍身猶在兀自晃動,發出鳴聲。
那姑娘的腳頓時像黏在地闆上一樣,僵着身子不敢動。
“走那麽快幹什麽?”孟敷臉上帶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剛才你故意抱着我的腰,是在拖延時間,讓刺客殺了我嗎?”
幾句問話之間,孟敷已經踱步到了大餅臉身前,俯下身子看着她,瞳仁裏一閃寒芒,“嗯?”
“不.....不是!”那姑娘一看官府的人都對這公子恭恭敬敬,想必面前的人定是不凡的達官貴人,權勢極高,她現在淪爲賤民,哪裏能惹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