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懸在頭頂,黑衣人落下的影子籠罩着孟敷。
她明顯感覺到殺意的迫近,劍尖的涼意幾乎要觸到了她的發頂,随時都可以斬斷頭上青絲。
孟敷将白虹一推,将她推遠了殺手,到了安全地帶。
“陛下!”白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掙紮着爬起,
鮮血噴湧而出,四濺開來,像是天邊的一點點殘餘的霞光。
頭顱“骨碌碌”的滾落,滾到了白虹的腳邊,她一驚,視線下移,瞬間和斷頭人的視線相觸。
即使頭已經和身子分離,但人的意識還尚存一瞬,他轉悠了一下眼珠子,就再不動了。
何等令人驚懼的情形!
白虹驚得頭皮都要炸開了,流着淚以手撐地,驚恐的往後退去。
“虹娘,别怕。”
男子走來,将她顫動的身子攬住,将她抱在懷中,爲她拍着背順氣,一下又一下輕柔得很。
向來冷肅着臉的他竟然也會放低姿态哄人。
孟敷扶着牆站起了身,看着黑衣人斷頭的屍體和那慘不忍睹的場面,胸口處湧上了一陣子惡心。
餘光一瞥,眼見這對刺人的景象,孟敷更是一陣惡心。
“喂......”
她看着角落裏你侬我侬的一對情侶,有些氣虛無力的道:“被刺殺的......好像是我吧?”
搞不懂,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女主被刺殺了。
最應該得到安慰的難道不是當事人嗎!
單身狗流下面條寬的淚痕。
“将那個人處理幹淨。”
孟敷扶牆,聞聲回頭,正見一身紫色官袍的美郎君面色凝肅的走來,後面還跟着一大批提刀的官兵。
尚筠見到孟敷氣喘未定,臉色發白,他眸光一動,幾步上前,湊近了孟敷,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道:“陛下可還安好?”
孟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好,沒死。”
宋彥風再晚來一步,倒下的屍體可就成了她了!
手腕被人攥着,握了起來,尚筠斂眉看着她,低低的道:“容微臣查看一番。”
說着,他修長的指尖就觸上了孟敷的皮膚,溫熱的,激起孟敷的輕顫。
“欸?欸?其實朕沒有什麽大礙。”
孟敷皮糙肉厚得很,還真沒有那麽矯情,隻是覺得心理造成一丢丢小小的陰影,呼呼大睡一晚之後估計就好了。
尚筠沒有接話,隻是低垂着頭,指尖輕動,将小皇帝的袖口拉起,慢慢往上卷。
一雙鑲金鐵打的護腕閃着光,明晃晃的套在孟敷的手腕上。
孟敷瞧着這價值千金的護腕,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讓愛卿破費了,這護腕雖然貴,但還是挺好用的。”
得虧了它,不然自己可能剛開始就被黑衣人割了喉。
尚筠輕輕的“嗯”了一聲,“這是微臣的本職。”
他攥住右邊的護腕,輕輕往上推,正好見白膩透雪的肌膚下是一片淤青,微微透着紫。
孟敷沒想到就那麽接了黑衣人一刀,竟然還留下了這麽重的淤青,看起來那人定是下了狠力,當時她接下一刀的時候可是連手都震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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