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線沉而潤,和緩道出,微微漾起心中的旖旎。
滿座的女眷瞧見來人,都驚得用團扇捂口,倒吸一口涼氣,無數雙美目都盯着他,激動得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掌櫃涎着臉上前,堆砌着笑行禮道:“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請王爺無怪。”
孟敷隻覺得頭被人敲得有些暈乎乎的,背脊都泛起了涼意。
她非常遲緩而猶豫地轉頭,看見來人,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竟然是瑜王殿下,幸會!幸會!”
男人盯着她,微彎唇角,眉眼具是笑意,“怎麽突然想起來揚州了?”
孟敷笑呵呵的道:“揚州風光無限好,況且還有瑜王在,自然是要看一下。”
“哦?”瑜王挑高了眉,咬字極慢的道:“那你是特意來看揚州風光的呢,還是特意的看我的呢?”
那眼裏含着萬千春風一般,一雙桃花眼微勾而斜挑,帶着笑意的睨着矮了他半個腦袋的皇侄。
孟敷沉穩的回了一句:“嗯,看風景。”
揚州風光無限好,隻是皇叔你太煞風景。
瑜王神情微頓,笑意僵了片刻,但還是很快就掩飾住,以扇遮臉,遮住情緒道:“那你在揚州,打算宿在何處?”
“尚筠家。”孟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難道殿下是想騰出自家位置給我住嗎?”
瑜王笑道:“也不是不可。”
算了吧,嫌命長才住你家。
孟敷擺擺手,推拒:“瑜王家中多美眷,我去實在不方便,還是算了吧。”
瑜王非常氣定神閑的接了一句:“不怕,若是爲了公子你,本王可以将她們全都驅逐出府。”
孟敷:“........”
他神經病啊。
很快,此話一出,滿堂的客人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在孟敷和瑜王兩邊來回打量。
難道這個瑜王殿下是斷袖?
“不知你考慮的如何?”瑜王往前走近一步,近到孟敷可以非常輕易的聞見他衣襟的淡香。
孟敷下意識後退。
“不勞王爺挂念,雖然下官的府邸不如王爺這般的華奢,但也能安置貴客。”
孟敷眼前一暗,一道颀長的身影立在自己的眼前,隔在她和瑜王的中間。
哎呀呀!
是正道的光!
掌櫃眼都瞪圓了,抹着額汗,幾步上前拱手行禮:“竟然是刺史大人,”
一時堂中女眷的視線“唰”的一下就從瑜王移到了面前人的身上,徘徊遊移不定,秋波微晃,團扇下的粉面生出紅霞。
揚州新上任的這一任刺史,模樣是令人吃了驚的俊俏,此時的他頭戴烏紗,身着紫色圓領袍衫。衣裳上繡着五章紋,腰間飾劍,整個人瞧去如臨風玉樹,皎然似月。
揚州二美郎,瑜王和尚筠,聚面。
“原來是咱們揚州的尚大人,”瑜王稍微收斂了一下眉間泛桃花似的笑意,有些疑惑的看着尚筠,問道:“到底是什麽風,把日理萬機的大人給吹來了?”
尚筠微微一笑,身子就如不動的小山一般擋在孟敷面前,絕了瑜王看向孟敷的視線,他聲音輕緩,不疾不徐的道:
“出街剛巧碰見了孟典簽,他似乎是跟丢了王爺,正着急地尋你,便一同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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