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瞥了一眼丫鬟手上的布料,勉強冷靜的問着:“掌櫃不妨直說,多少錢?”
正苦嚎的掌櫃頓時收了臉色,伸出了五個手指頭,在白虹面前晃了晃。
白虹不明,有些遲疑的問:“五十兩?”
掌櫃聽到她口中的價格頓時瞪大眼睛,蓦地氣笑了。
看她穿着還以爲是個什麽貴家子弟,原來是個鄉巴佬,區區五十兩,哪裏買的起雪紡。、
他昂起了頭顱,幾乎是在用鼻孔瞧人,
“五百兩。”
白虹後退了一步,步履都險些不穩。
竟然如此昂貴,這,這她怎麽拿得出錢?
那丫鬟直接就哭了,淌下的兩行淚沖刷出清晰的淚溝。
這麽多錢,賣了她都給不起!
店裏徘徊着的都是揚州大家的家眷,此時她們都是漠然的站在店内看戲,附耳讨論了一番,盯着白虹那窘迫的樣子嬉笑揶揄。
團扇遮掩的嬌顔裏具是譏諷與嘲弄。
女主估計這輩子都沒有那麽倒黴過。
孟敷先是倚在門框上看了一會兒熱鬧,等到白虹的面色已經變得十分不好的時候,才适時而出,搖着扇子踏近。
“區區五百兩而已,掌櫃何必如此爲難兩個姑娘呢?”
這口氣,倒是大得很。
掌櫃連忙擡眼看向來人。
隻見迎面而來的公子哥面容清隽,眉長入鬓,吊如月梢之色;眼泛凜意,澈似清波雨塘。他的一身打扮倒是貴氣,繡竹紋的圓領袍邊滾着金線,腰間配着上好的羊脂玉還有一塊殘缺的半玉,溫潤折射着外頭的清光。
掌櫃疑惑的凝眉。
這般風度的人,他竟然沒在揚州聽說過。
“這位公子,”掌櫃賠起了笑容,迎向前頭,“難道公子憐香惜玉,準備幫着這位姑娘賠償不成。”
孟敷收扇,高高挑眉,“當然。”
一擲千金爲佳人,倒是一出好戲。
在場觀看的人頓時沸騰了起來。
掌櫃知道自己不會虧本,自然是連臉色都擺好了,他伸出五個手指在孟敷面前晃了晃,笑道:“看公子打扮定是個出手闊綽的人,這布匹也不貴,也就五百兩而已。”
五百兩,你好意思說不貴?!
孟敷心内腹诽一萬句,卻沒有表現出來,折扇一轉就敲在了掌櫃的手上,迫得他将手給縮回去。
“不就是五百兩嗎?”孟敷一笑,将手伸進懷中去摸銀票。
将銀票納入指尖,這麽一摸再一搓,孟敷心覺不對,整個人都不好了。
糟糕......
好像錢不夠........
啊西!裝逼裝過頭了!這可怎麽收場?!
來個人救救朕!!!
孟敷的表情可是精彩得緊,臉色轉青又轉白,身上的動作像是僵住了一般。
這皇帝讓她給當的,
太失敗了吧!
“公子?”掌櫃伸手就等着接錢了,見孟敷遲遲不動,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小心的催促道:“公子怎麽了?”
當事人表示想拔腿就跑。
一隻修長而秀骨天成的手掠過孟敷的眼前,其指間還夾着厚厚的銀票,盡數慷慨的塞在掌櫃的手中。
“我道是誰,原來是我的故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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