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并不知道自己被别人當作煞風景的電燈泡。
此時的她正在燭火輝映下收拾自己的行囊,清點自己要帶的東西。
矮胖的小福子時常過來搭把手,忙得額上的汗也微微滲出。
“陛下,此次真的要去揚州一趟嗎?”
孟敷正折疊着自己的衣裳,卷成一團塞進包袱中,還往下壓了壓,騰出更多的空間來裝其他東西。
這熟練的手法讓小福子也不由得驚訝,一直被宮人侍奉的皇帝何時也會幹這種活了?
“當然要去,這次非去不可。”
孟敷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用力的拍了一下小福子的肩膀,“你那麽多嘴幹嘛,還不來幫忙!”
小福子看見這成堆的東西,一時之間也有些無從下手,茫然的站在原地。
他凄凄哀哀的道:“物事兒真的太多了,皇上親自操勞也會累着,不然叫宮女進來吧。”
說着,他腳步輕移就要往外叫人,被孟敷拿着衣裳給抽得轉了個圈。
“朕下訪的事情不許讓别人知道!”孟敷氣哼哼的将手中皺巴巴的衣裳被抹平皺紋,重新将其疊起,塞進包袱内。
“啊?”小福子慢了半拍,“那朝事怎麽辦?”
孟敷聞言,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她站起身,迎着燭光打量着小福子,慢慢勾起唇角。
“這不是有你麽?”
小福子頓時打了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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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彥風被召進了殿内,在皇上的寝宮留了許久。
皇上對宋彥風的才能大加贊賞,并且賞了幾箱财寶,由一輛馬車專門拉着,跟随宋彥風的車馬駛出了宮門。
守門的黃人接到旨意,不檢查車輛便将宋彥風的馬車放行出去。
孟敷有些緊張的坐在車廂内,側着耳畔,聽着外邊的動靜。
車外已由寂靜安甯轉到了喧嚣吵鬧,還夾雜着小販的吆喝聲,看樣子是已經出了宮城,到了坊間街道。
這一路出來的順利,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孟敷松了一口氣,将背靠在車壁上,姿态散懶地坐着。
“陛下,”宋彥風撩開簾子,看着後面跟着的所謂“聖上賞賜珠寶”的車輛,凝眉道:“您帶的行李是否太多了?”
“哪裏多了?”孟敷瞪大了眼睛,坐起身來,“都是生活必需品!朕都用習慣了!”
宋彥風有些無奈的蹙眉,“那爲什麽會有女子的衣裳?”
孟敷:“........”
她是想着自己穿到古代都沒穿過女裝,還真是遺憾,一時氣血上湧,鬼使神差就帶了過來。
對上宋彥風疑惑的眸子,孟敷清咳了一聲,像是不在意一般的道:“揚州多瘦馬,到時候見了個漂亮的,還能賞件衣服。”
宋彥風睇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男主不會将自己看成有什麽特殊癖好的變态流氓吧。
孟敷默默給真皇帝李令點了根蠟:對不起您老了,似乎毀了您的形象呢。
“咯吱”一聲,馬車戛然而止,帷幕微微晃動,孟敷本來好好的靠在車壁上,不料刹車一個傾身,恰好從簾子的縫隙裏頭瞧見外面的景觀。
咦?
怎麽是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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