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府不能住,我們便先去客棧吧。”
白虹聞言拉住宋彥風的外袍,将其往自己的身上裹得更緊了一點,她聽到宋彥風的話,點了點頭。
“祖母說話向來刻薄,是難聽了些,但她心不壞,你别在意。”
宋彥風有些緊張的看着白虹,生怕她因爲祖母的原因而想不開,從而生了怯意,想要悔了這樁婚事。
白虹面上瞧不清情緒,淡淡點頭。
宋彥風知道她心内定是有着一番委屈,一時心絞,将她的手腕給攥得更緊了。
她才剛經曆家破人亡,就要來面對婆家人的诘難,論誰都不好受。
白虹輕輕得叫了一聲,轉了轉自己細細的腕子,想要從宋彥風手中掙出。
“疼嗎?”
宋彥風連忙松了手,将她的手腕捧至掌心,細細的看。
那霜雪凝成的皓腕已經顯出了幾道紅痕,指印深陷,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
宋彥風锢住了她的手,大掌撫在上面輕輕的揉了一番,“我行軍多年,又臨陣殺敵,對待周邊人下手有時候會不分輕重,下回我定會改掉這個惡習。”
白虹低眉,嗓音柔柔的“嗯”了一聲,眼裏泛起了缱绻之意。
“那算命之語......”宋彥風邊揉邊說,“我定會去查明是怎麽回事。”
白虹暗歎:“罷了小将軍,其實他說的也沒錯。”
她的生母,生父都已離世,其餘府中人都被流放千裏之外,唯獨她獨善其身,沒有受到過多的磨難,這樣對照一看,似乎自己确實是帶煞之命。
宋彥風聞言不樂意,他蹙着英挺的眉峰,肅然道:“沒有誰的命是天定的,我從不相信這等鬼神之言,那個算命先生,我定會找到他,讓他知道胡說八道是什麽好下場。”
白虹見勸不動他,便也沒有繼續說話。
“虹娘,還有一事。”宋彥風的手順着她的細腕摸到了她的雙肩,他看着她,清冷漆黑的瞳仁裏倒影着星池和她的模樣。
白虹很敏銳的擡頭,隐隐猜測他會說出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要去一趟揚州。”
“揚州?”白虹歪頭看他,“噗嗤”一笑,“我還以爲什麽大事呢?”
不過是去一趟外地,犯得着如此的神神秘秘。
“是。”宋彥風肯定的回答,并看着她,加了一句,“和你。”
白虹有些驚詫。
她擡眼就撞入了未婚夫深邃的眸中,心慌得“撲通”亂跳,“此次是因爲公事嗎?”
宋彥風點頭。
他去處理公事,竟然還帶上了她........
白虹心裏漾出了一絲甜蜜。
“嗯,這次公事不簡單,我們還要帶上皇帝。”
白虹有些發懵,她覺得夜裏的風有些大。
“帶上皇帝?”
爲什麽中間還插了一個小皇帝進來?
況且今日在宮中,她還........她還自稱“臣妾”,讓未婚夫在皇帝面前失了顔面,甚至差點導緻他們君臣離心......
如今同行,會不會太過尴尬。
宋彥風不知道未婚妻有那麽多心思,他擡手揉了揉白虹的發頂,微微一笑,“嗯,聖上要下訪揚州,你可記得,莫要暴露他的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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