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福子就将人帶到了這裏。
宋彥風的眼睛自白虹出現的那一刻起,就粘在她身上,一直不動,薄冷的唇緊緊的抿着。
白虹此時身披織錦滾毛披風,裏頭搭着雪青色繡蓮襦裙,烏發挽就的朝天髻上綴着鑲珠寶花,略略擡眼,她的眸光内波紋湧動,盈漫一池春水,純而清媚。
整個人瞧去,已經卸下了當初素淨的韻味,如今的她雍容華貴,一派天成的貴氣。
宋彥風腳步堪堪站穩,險些不認得她。
“虹娘.......”
白虹在來的路上就聽到福公公将事情都一一細講,此時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她已經沒有了宋彥風想象中的喜悅。
白虹垂在身側的手微動。
她轉過身,目光掠過宋彥風,看向了孟敷,屈膝緩緩行了一禮。
“臣妾參見陛下。”
孟敷:“!”
誰他媽封你做宮妃!你怎麽能自稱臣妾?!
眼看着宋彥風的眼裏已經“噌”的蹿出了火,孟敷求生欲使然,急中生智的忙道:
“白姑娘不必再掩人耳目了,既然宋将軍已經要來将你接回,朕就不需要你自稱臣妾來隐藏身份了。”
聽到沒聽到沒!
她自稱臣妾隻是爲了配合隐藏身份的!
朕可沒有對她做什麽!
聞言,宋彥風眼裏的火慢慢熄滅了,他看着白虹,道:“虹娘,雖然你的家人都已經被定罪,但我定會護你一世安好。”
白虹有些懵然的擡頭,不可置信的喃喃:“你說什麽?我的家人已經被定罪了?”
語罷,她轉頭看向孟敷,眼裏具是驚駭和凄厲。
孟敷表示内心十分的苦逼。
她接觸到白蓮那深情控訴的目光,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沒做錯什麽,不禁闆着臉孔肅然道:
“大理寺、刑部以及禦史台三司會審,白默自己招供,他不僅貪污受賄,截留物資,并且還殺害證人,和淮安王密謀造反,實屬當誅。”
白虹美眸瞪圓,哀怒之情躍然表面,她驚顫道:“那其他家屬呢?”
她這是責怪朕嗎?
孟敷有些不悅,但還是看在女主光環的面子上慢道:“流放。”
“流放”二字,砸得白虹的腦袋微晃。
如今,她已經是罪眷的身份,要遭受世人的厭惡和唾罵,有這一重身份加身,她還怎麽跟宋彥風在一起,即使将軍他願意,但他的家族定是不願的。
如若讓他頂住家族的偌大壓力跟她成婚,還不如.......
白虹緩緩将目光投擲到孟敷身上。
瞧着女主泫然欲泣的模樣,孟敷有些不解。
按照小說原著的設定,女主白虹那一家人對她一點都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苛待,但她怎麽表現出一種哀傷的神情?
這位女主,請問你是在傷心什麽?
思索琢磨片刻,孟敷恍然,噢,原來這就是女主善良純真的一面,即使世人薄待于我,我依舊誠心待他。
不愧是聖母女主人設。
孟敷想着,便安慰道:“白姑娘,即使你也是白默的家眷,朕也不會追責于你,朕護你在宮中多時,既然小将軍來找你,你便索性跟他回去吧。”
言罷,仿佛害怕她留下來一般,孟敷揮手指使着小福子,“快,去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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