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當下自然是不肯承認的,戲精上身,歪頭疑惑的瞧着他。
“皇叔是說朕長矮了?難道人還能越長越矮的?”
人自然是不能長矮的,除非你不是那個人。
瑜王一笑,伸手比劃了一下,“隻是覺得奇怪罷了。”
“本王記得,當初見你,你可是和本王同高的,可是這次與你會面........”他朝鼻子前比了比,繼續道,“你居然隻到這兒了。”
孟敷慌得一批,但不敢露餡。
她皺眉道:“皇叔莫不是記錯了,你長朕三歲,自然是比朕還要高一點,有什麽奇怪的。”
當然,雖然孟敷知曉這邏輯放在現實不大成立,但還是努力辯駁。
啊天,她真的有些慌。
這冷汗出得孟敷覺得有點小熱,脊背透汗,就把暖爐給騰了出來,放在桌上。
她的臉因爲喝過酒而有些泛紅,兩頰生粉,襯得敷雪般的膚色更是淨透純白,一雙眸子因爲飲酒而嗆得泛起了水霧,潤起水光,盈盈如盛滿秋水的涼池。
瑜王忽然心弦一動,想起了上次禦花園見她時候的情形。
這個皇侄,真是........
王爺的眸光一深,開口不自覺的道:“是嗎,那或許是本王記錯了。”
孟敷正心虛着,撞上他的目光,心下微驚。
她試圖轉移話題,斜眼一瞥,正見瑜王手指尖凍得有些紅,不由得将暖爐推過去,“皇叔你的手都凍紅了,趕緊抱着暖爐暖暖手吧。”
瑜王有些怔怔。
但很快回神,收斂神情,大方地拉過暖爐,揣在了懷裏。“多謝陛下。”
暖爐上還沾染着她的溫度,被他抱在懷中,覆手在上,仿佛是握着她的手一般。
仿佛是真的願意轉移話題,瑜王又聊了其他事,開口道:“聽說新開的紅玉坊裏面的姑娘十分秀美,花魁一舞驚豔全場,一夜名揚京城。”
孟敷真的巴不得跟他聊其他話題,見他不在糾結什麽身高不身高一事,心下微松,也跟着附和道:“哦?當真,那花魁必定是豔色動人,又身傍才藝的吧。”
“是,隻不過威甯侯幫她贖了身,已經帶着她入了府。”瑜王接着道。
“哦。”孟敷不知道該接什麽,胡亂道了一句,“挺好,也有個歸宿。”
瑜王先是瞥了她一眼,接着啜了一口酒,慢慢道:“嗯.......皇侄有所不知,後來這花魁被威甯侯送給了一位京官。”
孟敷疑惑的看着他,問:“誰啊?”
“尚筠。”
噢!
怪不得前幾日他請假的時候眼底青黑,她也聽聞了一些風聲,以爲他是縱欲過度。
沒想到還真是縱欲過度。
孟敷哈哈一笑:“那尚筠真是豔福不淺。”
隻是覺得他豔福不淺嗎?
瑜王半垂眼簾,晃着酒,低頭看着杯中晃蕩的漣漪。
難道陛下就不在意威甯侯和尚筠的私交?
他心内冷笑一聲,暗道:皇侄可真是放心這個寒門來的小子,半點不設防,估計以後會倚重尚筠了吧。
孟敷見他皇叔不知道又犯了什麽病,臉色陰晴不定,頓時心裏湧上了慌張的情緒,估計是剛才被驚吓留下的心理陰影。
看來她心理素質還是不怎麽強。
孟敷暗自腹诽:這皇叔真的是精得很,不愧是和男主鬥争了半本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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