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聽了臣子們一頓有的沒的閑扯之後,孟敷十分無語的回了殿,又召來了密探細細問了百官一些事情。
見與往日并無太多異樣,孟敷按例召了翰林院的唐學士來侍講。
大學士的鬓發已經白了一半,但目色熠熠,聲若洪鍾,腰杆挺直,兩袖飄飄很有一番卓然欲仙之态。
孟敷乍一見他,還以爲他定是個清高之人。
但前段日子得知他與丞相交流甚密,還應了丞相的要求給尚筠使拌,将其送到自己眼前觸黴頭之後,孟敷對他的好感頓時減半。
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拿着一卷經書唾沫橫飛,大義凜然的講起了經書中的仁義之道,孟敷聯想到他前幾日的事情,不禁想啐他一口。
可惡!
還好意思給朕講道義?!
你之前都幹了什麽破事自己不知道嗎?
當然,孟敷雖然心裏戲份十足,但卻不敢直接表現出來,不然禦史明日個兒直接彈劾到自己頭上了,她不要面子的?
看着眼前的皇帝似乎坐如針氈,左動右晃的,大學士不禁眉頭一蹙,覺得皇帝此舉根本好似不将他放在眼裏,不尊師重道。
“陛下可是對臣的論道之策有疑惑?”
孟敷疑惑的“啊”了一聲。
她剛才什麽都沒聽好不好!
孟敷輕咳一聲,含糊道:“沒有沒有,朕覺得愛卿講得甚好,您繼續。”
大學士擰眉,但畢竟眼前的是皇上,他即使不滿,還是沒有繼續說什麽,重新拾起了經書,進入了講書忘我的狀态。
孟敷撓了撓臉。
好無聊。
她撐着腦袋看着眼前的老頭,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不羁的坐姿又開始皺起眉頭,神情不悅之後,孟敷連忙端正自己的坐姿,昂首挺直了腰杆子。
可惡啊!
爲什麽要聽這些無聊的經文!
孟敷在心内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瞧着眼前大學士的忘我姿态,口中還滔滔不絕:“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無憚改。”
她腦子裏頓時閃過了好些和課堂不相關的東西。
剛才密探還來報告說什麽來着。
大學士偷偷在外頭養了一個外室,那外室雙十年華,兩人年齡十分懸殊,都是爺孫輩了。
孟敷不禁“啧啧”出聲。
大學士又瞟來了一眼。
“皇上可有什麽疑惑?”
孟敷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愛卿繼續。”
這次唐學士并沒有就此放過小皇帝,而是語重心長,露出好似痛心疾首的神情,又道出了一句,“陛下,心浮氣躁可不行。”
孟敷:“........”
朕心浮氣躁,也比你老牛吃嫩草,精蟲上腦,偷養外室好一百倍。
孟敷賠笑:“是不好,朕确實應該好好修養調節一番了。”
可惡!
要不是被侍禦史盯得緊,又怕耽誤了皇帝表哥的名聲,她真的想将這個滿口道義卻身不體力不行的虛僞老頭丢出去!
孟敷苦巴巴的坐在書案前,指尖勾着狼毫來回撚着,不禁想,如果尚筠還在翰林院修撰的位置,勤勤懇懇幹個幾年,憑他的才華,應該都可以幹到翰林院大學士的位置吧。
如此賞心悅目的容貌,若是整日裏給自己解讀經書,光是盯着他的臉,孟敷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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