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娘怎麽都想不到,宋彥風竟然會在兩個月後造反。
她坐在龍椅上,聽到消息後,滿臉不可置信。
“到底怎麽回事?!”
她掀了桌案,其上的筆架、紙墨以及鎮紙全都傾倒在地面,小福子慌張的站在一旁。
孟三娘兩手撐在桌案上,慢慢攥成拳,她喘着粗氣,擰起了眉。
明明、明明自己對他那般的好,幾乎要獻出了真心,爲什麽這個男人反而還要回頭害自己?!
宋彥風如今既然起兵,那她也不得不迎戰。
隻是她想不明白,之前還一心向着朝廷的他,怎麽會這麽快就起了異心。
難道是她的封賞不夠多嗎?
孟三娘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氣怒道:“亂臣當誅之,調威甯侯去鎮壓!”
宋彥風之前曾以軍令斬殺威甯侯的次子,二人早已有了過節,此次應征,威甯侯定會傾其全力去應戰。
元熙三年,十一月初二,
威甯侯被亂賊宋彥風斬落下馬,戰死沙場。
孟三娘得知鎮壓失利的傳報,垂在身側的手微顫,她惶惶的跌坐在龍椅上,雙手掩面。
本來據守邊關士兵竟然願意撿起長戬跟着宋彥風造反?!
足可見彥風在邊關鎮守的那些日子裏,早已收服了軍心。
孟三娘右手撐着額頭,無力的支在桌案上,神情頹廢。
我給你兵權,你卻是這麽用的。
如今戰事頻頻失利,她已連失十餘座城池,再這樣下去,李氏的江山就要毀在她手中了!
姑姑.......表哥.........她怎麽對得起他們!
她掃了一眼桌案上堆積如小山的奏折,抓起幾本就翻,希望能找到鎮壓之策。
一本接着一本,孟三娘一目十行的看了下來,額頭青筋暴跳,蓦地将其全部掃落在地。
“這群廢物,整日裏都是滿口道義,到了關鍵時分,卻給不出半點有用的法子,隻會領用朝廷的俸祿,貪污賄賂!!”
小福子吓得哆哆嗦嗦,但還是小心翼翼上前爲孟三娘撫背順氣,細聲道:“陛下别生氣,擔心氣壞了身子.........”
孟三娘怎能不生氣,她低低的喘着,隻覺得胸口發疼,腦袋發脹,腳步虛浮着,很是不穩。
忽然,她腦中閃過了一個名字,孟三娘連忙抓着小福子的衣領道:“那個之前的榜眼郎,尚筠呢?”
孟三娘看過殿試學子的考卷,尚筠才華橫溢,她一眼就看了出來,但還是徇私将狀元欽點給了她的嫡親哥哥。
後來禮部尚書那甯也誇贊尚筠精通治世之道,是經國濟世之才。
懷抱着一絲希望,孟三娘緊緊的揪住小福子的衣領,卻聽他磕磕絆絆的道:“陛下您忘了嗎?尚筠他已經退出官場歸隐了。”
孟三娘瞪大了眼,松開了小福子。
是了,她的父親丞相大人忌憚尚筠的才能,且雙方所持的政見不同,他便聯合黨羽一起攻擊尚筠,終是逼的他退出了官場。
父親根本就無挽大廈之将傾的本領,卻把有這種本領的人給逼走了.........
孟三娘隻覺得絕望,一手扶着桌案邊,身子緩緩下滑,蹲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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