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娘保其大哥順利的嶄得頭銜後,得意得翹起唇角。
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擱置在手心,指尖觸着杯沿微微摩挲。
隻要再提攜他一下,保他官途順達,孟隐西自然是不愁榮華富貴的,可以穩居高位,高枕無憂。
而孟隐西又是孟家嫡長子,繼承家業,孟家與他共同進退,他得勢之後必定能帶起孟家。
孟三娘将茶盞放在桌案上,拿起帕子擦着手上的水漬,站起了身。
忽然想起了深宮中還有一個紮眼的人沒有整治。
她在心内冷冷一哼。
“水香閣的那位住的怎樣?”
小福子立在身後,連忙作答,“禀陛下,白二姑娘剛入住那幾天都不吃不喝,神形枯槁。”
孟三娘翻了個白眼。
“然後呢?”
“蓉才人曾經帶人去看她。”
“哦?”孟三娘仔細回想。
蓉才人,不正是她皇帝表哥最寵愛的妃子嗎?
她身份低微,隻是個回樂縣長之女,但容顔蘊秀,氣質溫婉可人,送入宮中被皇帝表哥垂幸,很是得寵。但礙于身份,也至多封了個才人罷了。
孟三娘可不記得她與白虹有什麽過多交情。
“然後呢?”
小福子支支吾吾着着說:“蓉才人派人在白姑娘的胭脂盒中下了毒粉。”
孟三娘淡淡瞥了他一眼,小福子一時也看不出她的神情,隻能咬牙繼續道:“白姑娘一時不慎,抹了些胭脂到臉上之後,就........”
“就什麽?”孟三娘真是巴不得這個狐媚子倒黴,留不得那張魅世的臉禍害他人。
“就爛臉了!”
哼!活該!
她心中頓時一陣舒暢,快意了許多。
晾她那麽長時間,該去會會她了。
“小福子,備轎,去水香閣。”
水香閣在深宮的僻靜之地,近在荒塘之處。
剛一踏入此院,就有濃重的腥臭之味撲鼻而來。
孟三娘隐隐皺眉,擡袖捂住了鼻子,暗罵:這是什麽鬼地方。
這裏荒無人煙,鮮少有人來踏足,倒是落得一片清淨。
孟三娘往前走了幾步,鞋履踩在落枝上,發出幾聲“咯吱”的輕響,顯得十分突兀。
腳一深一淺的踩在蓬松的雪上,積雪甚厚。
孟三娘走得困難,已經沒了來參觀的心,轉頭就想離開。
但就在回頭之時,裏屋的門緩緩打開,白虹拿着掃帚愣在原地,看着眼前明黃的身影,倒是忘記了動彈。
白虹反應過來,連忙丢了掃帚行禮,“參見陛下。”
孟三娘瞧着她臉上那坑坑窪窪的疤痕,将原本嫩生生的臉頰覆蓋住,哪裏還有原本那柔美的模樣。
她心中更是快意,唇角不自覺的彎起。
視線落在了地上的掃帚,孟三娘掀起眸子,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麽?出來掃雪?”
白虹伏地稱了一聲“是”,柔婉而動聽的聲音如清鈴過耳,鹂鳥腔音,響在雪中,
“這裏隻有民女一人,瞧着雪積過膝,不便出行,便出來清理雪堆。”
孟三娘瞧着她生厭,聽着她的話也生厭,此刻咀嚼她話中之意,就更是難耐。
“怎麽,你是覺得朕故意薄待于你,連掃雪的婢子都不肯撥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