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這些人都穿着鐵胄,但卻沒看見他們帶着什麽官府的腰令,想必不是正規的隊伍。
況且姚家又不是王孫貴族,按照禮數,也不具備養私兵的資格,頂多隻能養上護院之類的。
孟敷坐回在床榻前,心裏隐約有了些猜測。
她算了一把日子,阖上眼,将腦袋倚靠在床柱上。
宮裏那頭,也不知道如何了,估計原著裏的一些情節,也要開始進行了吧。
孟敷默默地想着,希望小福子争氣一點,别辜負了她的期待。
小福子在宮裏打了一個噴嚏。
他有些顫悠悠地站在黃曆前算着日子,蹙緊了眉頭,眉額前都皺出了川字,喃喃道:“陛下怎麽還不回來,可把老奴給急死了!”
内閣又送來了幾件文書,他半點字都不識,隻能拿着禦案上的玉玺,照着文書一個又一個地蓋上封泥。
其中一道文書不小心被他掃落,飄揚在地,上面赫然幾個大字,寫着:“揚州流民暴亂,已平。“
小福子根本不識字,将文書撿起放到禦案上,又繼續趕着他的工作。
末了,他眼神忽然一頓,回頭望了身後挂着的黃曆,又将視線投注到文書上,腦海裏“嗡”的一響,想到小皇帝臨行前的囑咐:“七月初四,會有一份文書提到高慎此人,不管裏面提及什麽,通通否決。”
小福子愣了一下,連忙去将文書往後翻了翻,果然看見“高慎”二字。
說來慚愧,他這個太監不識字,連自己的名字都認不清,獨獨認識“高慎”二字,因爲此前的小皇帝在臨行前揪着他來回将這個名字練了一百遍,想不認識都難。
小福子想到皇帝的吩咐,拿起朱筆畫了一把大叉,表示否決。
他複看了幾遍,确認無礙之後,将文書都派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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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接到皇上的朱批,看到上面的大叉當即一愣,有些納悶,不知道皇上爲何否決高慎這個人選。
他捏着文書又反複翻看了幾遍,都沒有看見皇上說明理由的批字,隻有一把大叉晃眼得很。
尚書有些納悶,畢竟此人家世确實清白,還是被地方官府推舉上來的,身子高大健壯,頗有武藝,能一口氣扛起鼎爐,力大無窮。
他瞧得這個青年品行不錯,做事兢兢業業,便想推薦他爲監門衛。
可皇上拒絕了,他也一時想不到是何原因,又十分憐惜此般人才,第二日又将此人寫在奏章裏推舉,隻是官職換了一下,調成了千牛衛。
批奏下來了,尚書複一看,登時傻眼。
又是一把大叉,而且沒有批字,皇上連理由都懶得給,直接否決。
尚書在官場浮沉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猜測皇上不喜此人後,他便歇下了推舉此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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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濃如墨,有人潛伏入了瑜王府,和老管家接過頭後,悄悄入了内室,在山水折屏外跪了下來。
内室的燭火微弱,還罩着燈罩,柔柔的光被篩了出來,幾乎看不清人臉。
暗衛不敢擡頭,低頭屏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