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筠看向虞伊伊,有禮含笑,“如何?虞姑娘覺得呢?”
他當然看出來了,這三人中能說得上話好的隻有虞伊伊。
态度這般友好,不是付濛夫子又是誰?
虞伊伊驚得後退一步。
雖然她知道這位夫子的身份必定不凡,但怎麽也不會想到他是揚州的官員,吃國家俸祿的。
雲裳算是有福了。
虞伊伊沉吟半晌,最終道:“那這段日子就叨唠大人了。”
尚筠搖頭,淡笑:“受人所托罷了。”
受誰所托,她自然是明白的。
虞伊伊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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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鴿撲棱着翅膀躍到窗前,用鳥喙“哒哒哒哒”地啄着窗紙,發出細碎的聲音。
孟敷聞聲回頭,從梳妝鏡前站起,将窗扇打開,把信鴿捉在掌心。
鴿子的小身子是溫熱的,掌心碰着它還能感受到小動物劇烈的心跳。
孟敷摸了一會兒它的毛,回身捉了一把谷子,撒在窗棂上,當作給打工信鴿的獎勵。
“讓我看看,今日尚筠大人又寫了什麽話?”
孟敷将它腳上綁着的紙條取下來,展開細看。
紙上字迹遒勁有力,寥寥幾句就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孟敷看了一會兒,将信紙折成原樣,走到梳妝鏡前,拉開桌上的紅木小匣子,将剛才收到的信又放了進去。
紅木小匣裏一應都是書信,厚厚積成一沓,具是一人手筆,無非就是問她是否安康,吃了多少,玩了什麽.
孟敷挑了幾張又重複看了幾眼,嘴角微翹,複放了回去。
虞伊伊一行人都住在尚筠的府上,被他派人保護起來,大抵是不怕瑜王的威脅。
尚筠請了揚州城内有名的大夫住在府内給虞伊伊調養身體,又讓廚房給虞伊伊專門煮了補身體的藥,在這麽多天精心的照料下,虞伊伊的病差不多該醫治好了。
不過他在信中說還有許多事情未得處理,遂這幾日還不能歸來。
孟敷拿了筆墨,鋪開信紙沾墨打算寫一些話來回複他,落筆未成,剛寫至一半,房門就被急促地敲響。
“夫人,夫人快出來!外面有一群不認識的人說來找你。”
外面是紛至杳來的腳步聲,似乎亂成了一團,孟敷失手打翻了一硯的墨水,全都傾瀉在信紙之上,染成烏黑的一團印記。
她幾步上前打開門,外面是驚慌失措的婢女,還有些驚魂未定。
她戰戰兢兢,連牙齒都在打顫,幾乎是哭花了臉,“外面來了一群人,還、還拿着弓箭,說要來尋你!”
“尋我?”
孟敷意識到情況不大對,極快地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和原主結仇的人。
到底會是誰,氣勢洶洶地要來尋她?
這麽一想,好像還挺多的。
孟敷:“.”
請問她是造了什麽孽?
狀況不對,她回身撲到桌前,用毛筆沾染着傾瀉出來的墨汁,寥寥幾筆飛快地将情況轉述,卷成一團手腳靈活的綁在信鴿腳踝上。
“乖乖,今日加個班,将信封帶到揚州哈。”孟敷抓了一大把小谷犒勞着它,捧起它的身子,輕輕一抛。
信鴿撲棱着翅膀,極快地消失在窗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