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瑜王要離去,謝步娉心内失落得緊,但也隻能将他送出了府。
沿着小路回來之時,她碰巧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眯了眯眼,辨别片刻,便蹙眉道:“藏銅你是何時從淮安回來的?”
被叫住的少年步子一頓,他不疾不徐的轉頭,好整以暇地朝着嫡姐一笑,梨渦淺淺,露出虎牙,瞧起來純良無害。
“弟弟是今日才回來,有些急,忘了跟阿姐見禮了,還請阿姐莫怪。”
謝步娉才懶得理他,隻是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終究是忍不住,呵斥道:“我怎的都瞧你鬼鬼祟祟,府裏通往廂房的大道如此多,你爲何偏偏挑了個小道走?”
謝藏桐聞言有些委屈,“弟弟隻是覺得這小道比較近罷了,況且聽說阿姐在府裏辦宴,弟弟擔心自己撞見了其他小姐,壞了禮數,才特意繞了小道。”
這番話說的倒是有禮,謝步娉也不能再怎麽說他的不是。
畢竟是爹爹最寵愛的獨苗兒子,若是自己挑刺一事傳到他老人家耳朵裏又得訓斥她一頓。
謝步娉哼了一聲,擺手道:“行了,是姐姐誤會你了,你快走吧。”
謝藏桐行了一禮,轉身離去,隻是偏過身的瞬間,表情頓時冷凝下來,目光如狼。
可巧,偷聽一路,知曉揚州刺史根本不在本州郡坐鎮。
眼下,王爺和謝家,也該有些動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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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下了暴雨,天積着雲陰沉沉的,孟敷恰巧忘了将闌幹邊上的繡球花給收了回來,讓它被風雨打得蔫蔫的,花瓣也落了一地,隻是留着秃秃的枝。
孟敷暗歎一聲可惜,将盆栽抱入了屋内,着手理着花葉。
“夫人,外面有人找,是個男人,姓虞。”
聽聞小厮的禀告,孟敷擡頭,隻需這麽一想就知道是誰了。
她拍了拍衣裙站起了身,招呼道:“快請進來罷,奉上好茶。”
待孟敷走到大堂之時,正見李令端坐在太師椅上,眉目似有愁态。
孟敷瞧出了他的神情不對,驚疑道:“小丙哥,你是怎的了,遇見什麽事了嗎?”
見了孟敷,李令将手中的茶盞撇下,站起身略有些尴尬的望着她,“雲裳,今日我找你來,是想.借你些銀子的。”
借錢呐。
還是當朝皇帝朝她借錢。
孟敷覺得特别榮幸,和藹一笑,問道:“當然可以,隻不過小丙哥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李令點點頭,道:“伊伊昨日采藥淋了雨,眼下發了高燒,怎麽喝藥都不退,況且她天生就有心疾,眼下隻怕是去縣城裏看大夫才可以。”
孟敷一聽這事還挺嚴重,吩咐小厮去取錢袋,順便讓他叫車夫拉了一輛馬車過來。
“小事一樁,錢事小,伊伊姐事大,你快帶着她去就醫吧。”
李令到了聲謝,剛才那位小厮已經取了錢吭哧着喘氣跑來,将滿滿的錢袋塞進了李令的手中。
李令連忙接着,掂了掂,碎銀之聲叮當的響,分量很足。
“多謝你了.沒想到我,”竟然如此沒用。
李令似是想通了什麽,擡眉問着孟敷:“你說會帶我回家,那是什麽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