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在揚州也是稱的上名号的一大家族,況且還是謝家的嫡長女發出的請柬,舞姬哪裏能拒絕,就算要拒絕,也得是尚筠授意親自回信婉拒才可。
況且,這麽好的機會,自己爲何要拒?
那可是名門貴女的小宴,宴集的都是上流人物,自己若能跻身進去,和貴女交熟,她的身價可不就長了許多,到時候尚筠,也不能就此低看了自己。
眼見舞姬臉上已經顯出的是雀躍的神情,琴娘心知不好,趕緊勸道:“大人可是吩咐過你,不讓你出府的!”
舞姬想起男人那冷漠的臉色,頓時一個寒噤,微微有些退縮,“那姐姐你說我怎辦,我總不能不去吧,得罪了謝家不說,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浪費掉了。”
琴娘聞言,也有些爲難。
能和貴女交好,自然是她們祈求不來的緣分,若是人脈可以積累,她們的處境或許能改善許多。
“那那你便小心行事吧,可千萬别洩了大人的事,否則他回來,定是不會放過你的。”
舞姬連連點頭,将姐姐手中的請柬搶過,抱在自己的懷中欣賞起來。
她撫摸着上面的墨字,摸了摸紙張,不由得贊歎道:“這請柬可真是好看。”
能不好看嗎?
請柬周邊勾勒着細細的墨花,筆尖生巧,将花瓣的舒展之态淋漓盡緻地勾畫出來,細密的紋路纖毫畢現,也隻有豪門大族才拿得出這般請帖。
“可就是遺憾,我不識字。”舞姬嘟着嘴,捧着請帖看了半晌也瞧不明白字眼,看了一會兒之後便索然無味地将其擲到一邊,起身到衣櫃處挑揀自己的衣服。
“既然是去赴宴,那就将壓箱底的那件海棠紋的石榴花裙拿出來罷,免得他人瞧低了我去。”
舞姬将花裙拿出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就教姐姐将裙子搶走,她有些詫異,卻隻聽姐姐嚴肅的道:
“切不可喧賓奪主,若是惹了謝家小姐的不痛快,你便惹了禍事。”
舞姬被她幾番話說的一惱,結結巴巴的辯解,“可是.可是我總不能丢臉.”
琴娘知道她愛攀比,可這個時候卻不能縱容她,畢竟在教坊内攀比就算了,她生的貌美多才,自然是有老鸨捧着護着,即使同伴再怎麽妒忌也得看老鸨的臉色忍讓幾分。
可這是上流的賞花宴,來的都不是一般人,若是她執意攀比,惹得貴女不痛快,那她們可不會看誰的面子,畢竟就連尚筠都不寵愛她,有誰能護着她。
舞姬本是覺得委屈,但見到自己的姐姐态度這般堅決,不像往日這般百依百順,始終不肯讓自己穿華麗的衣裙,心裏忽然閃過一絲疑窦。
爲何姐姐這般警戒,難道是怕自己得勢不成?
也是這個賞花宴,畢竟是隻請了自己,卻沒請她!
她思及此微微一愣,片刻就沉了眉,雖聽了姐姐的話拿了件十分不起眼的深色繡杏襖裙,但在琴娘出門之後,還是偷偷換上了之前中意的石榴花裙,大搖大擺的上了門口的馬車赴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