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将尚筠送了回去,拒絕在他的院舍留下來,又回到了虞伊伊的家中。
她一進門,就看見李令倚靠在床榻上看書,指節修長,翻着書頁凝眉細細的看。
孟敷看到他就想到今天受到的屈辱,恨不得上前将他狂揍一頓。
李令聽到了她回來的聲音,擡起頭,問道:“一切可好?”
孟敷微扯嘴角,最終還是忍不住,“虞小丙,你是不是連功課都沒做?還讓我替你挨了夫子一頓罰!”
李令聞言清咳一聲。
昨日确實精神不濟,身體欠佳,就忘了功課這回事,直到今日孟敷出去上學才忽然想起來。
那夫子人看起來溫和,沒想到還真的會罰人,李令心裏覺得愧疚,道:“功課确實是我忘做了,沒想到讓你背了鍋,夫子罰了你什麽?”
“打手心!”
痛死了,雖然塗了薄荷膏,消腫了,但現在手心還是絲絲麻麻的疼。
李令有些詫異,心想那夫子果真是個嚴格的。
“抱歉了雲裳姑娘。”李令合上書本,披着外衣起身,連忙去給她找藥草研磨,“你敷一敷藥草,應該很快就好。”
“不用了。”孟敷懶散的道,将經書遞給了李令,“夫子的筆記都在裏面了,有看不懂的問我。”
李令連忙将經書接過,道了幾聲謝。
孟敷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将藥膏拿了出來,捧在手間細細的看。
她打開蓋子,薄荷味的香氣頓時蔓延出來,充斥在房間裏,将這個破舊房屋的黴氣味都沖淡了許多。
不知道尚筠來這一趟是爲了什麽?
找皇帝嗎?
孟敷有些納悶,那他怎麽沒有立刻将皇帝帶回去?
是因爲瑜王的勢力嗎?
還是因爲他想将宋彥風擡上皇位?畢竟在原著裏,尚筠被孟丞相扣了陷害同僚的一頂大帽子之後,讓他下了大理寺獄,定罪之後流放千裏,逐出京城。
也就是因爲如此,他搖身一變,成了将宋彥風送上皇位的輔臣。
孟敷将蓋子猛地蓋上了,起身去了屋外,隻覺得那薄荷膏的味道竟然也令她頗爲煩躁,明明剛才,還是那麽的沁人舒心。
竈台那邊又忙開了,還有濃重的藥味,苦得發澀。
孟敷有些疑惑,又覺得剛才思緒紛亂迫切地想轉移注意力,便擡腳走向了竈台那邊。
她看見虞伊伊正彎着身子熬藥,在一旁打着扇子,時不時調整火候。
“伊伊姐,這是怎麽了?”孟敷走了上前,隻覺得藥味濃得嗆人。
虞伊伊歎了一口氣,道:“小丙他,又突然燒起來了,畢竟他身子骨就弱,昨日還淋了雨,現在病情還沒有轉好。”
也是,李令畢竟就是皇家供奉着儲君,自小宮人環繞,把他照顧得服服帖帖,得了病也是用金貴的藥給養好的。
眼下他到了這裏,環境自然是沒有以前在宮中那麽舒适,能活得下來,不得不說,就是運氣,讓孟敷覺得不可思議。
“雲裳,聽說你今日扮了小丙去聽課?”
孟敷點了點頭。
虞伊伊有些爲難,但還是問道:“不如你明天再去一次吧。”
孟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