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東今晚絮絮叨叨一堆,唯有這句話沈亦澤想給他點個贊。
“難得大家聚這麽齊,連我們的大領導也來了,我有幾句心裏話想說出來跟大家商量商量。”
衆人見沈亦澤突然的嚴肅,便也漸漸止住了不正經的笑容,豎起耳朵,靜待下文。
沈亦澤不繞彎子,徑直抛出結論:“我的确有創業的打算。”
見衆人略顯驚訝,他笑了笑說:“可能對你們來說有點突然,其實我是深思熟慮過的,并不是心血來潮。我想成立一家創意公司,做文娛這一塊,主要業務内容包括音樂、影視和綜藝。但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成,我需要一個團隊——”
張春林毫不遲疑地說:“學長,我說過了,隻要你決定創業,我立馬辭職跟你幹!”
“咳咳!”
徐鳳陽大聲咳嗽,提醒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顧編,春林喝多了随口一說,你别介意。”
沈亦澤笑道:“沒關系,顧編雖然是咱領導,但也是自己人,不礙事。”
“你胡說什麽?誰是你自己人了?”
顧舒雙頰飛霞,好在借着醉酒和燈光的掩護,沒誰察覺到她的失态。
沈亦澤說:“你說過你會考慮的,就算還不完全是,那也是半個了。春林你不用急着表态,我今天隻是說說我的想法,沒有急着要着手去做,大家有很多時間考慮。”
他頓了頓,繼續說:“剛才說了,主要業務内容涉及三個方面。音樂這一塊我想既做唱片,又做經紀。這個圈裏的人我認識一些,跟江怡甯和餘笙都聊過,這兩個人我是有把握的,拉她們入夥沒什麽問題。”
說者雲淡風輕,聽者無比震驚。
江怡甯和餘笙,那可是當紅創作歌手,新老兩大歌後!尤其是餘笙,剛剛才斬獲三項大獎,風頭之盛,幾乎無人可敵!
江怡甯更不用說,她出道十年,粉絲衆多,名氣倒在其次,關鍵是她在圈内的根基深人脈廣,如果她能夠加入,那絕對是定海神針般的人物!
張秋林當即表态:“哥,啥也别說了,算我一個!”
沈亦澤白她一眼:“不好意思哦,我暫時不需要你。”
“你!”
張秋林噎了下,随即笑盈盈道:“不需要我是吧?看來某個人的微訊我得删一删了。”
她作勢拿出手機,沈亦澤趕緊一把搶下:“别鬧!跟你開玩笑呢,在整個計劃裏,你才是最重要的!”
張秋林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桌上的人一臉吃瓜地看着他倆,張春林略感欣慰,心說我這憨批學長總算開竅了,顧舒則是輕輕皺眉,緊緊抿嘴。
沈亦澤言歸正傳:“影視圈的人我不是很熟,所以影視這一塊的重心還是放在劇本創作上。編劇這一行,在座各位都是業内翹楚,如果大家願意跟我合作,我相信咱們可以做得很好。”
徐鳳陽和張春林對視一眼,兩人均心中有數。
以沈亦澤和他倆的關系,不會以這麽官方的态度求合作,一聽這話說得客客氣氣的,就知道不是跟他倆說的。
兩人看向顧舒。
鼎鼎大名的小柒,史上最年輕的金牌編劇,如果得她相助,華影三分之一的編劇恐怕都會跟着跳槽。
不僅如此,顧舒這兩年轉去創作電影劇本,認識不少著名的導演和演員,跟全娛影業、騰飛影業都有過合作,她的人脈和資源同樣不可小觑。
大家都在觀望顧舒的态度,她卻緊閉着嘴,一聲不吭。
沈亦澤本來也沒打算逼她表态,接着說:“至于綜藝,其實一開始并不在我計劃之内,是前段時間聽王師兄說,夏台長臨近退休,你可能不會留在江南台,我才琢磨着,不如咱倆合夥做節目。”
“王師兄不妨考慮考慮,正好我還有好些點子,就算自己制作比較困難,也可以從賣創意和策劃開始,一步一步來嘛!”
沈亦澤考慮得很清楚,王曉東在一線省台幹了這麽多年,人脈肯定是有的,而且他也說過,台裏有離職想法的其實不少,隻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下家,才一直咬牙堅持着。
他的想法是:如果我能提供一個平台,跟王師兄裏應外合,說不定能從江南台挖走不少人。
王曉東本來就有離職的念頭,因此沒什麽顧忌,直截了當地說:“行啊,你要真把公司搞起來了,等夏台長退休,我就來投奔你!說不定還能給你帶一批人來,别的不說,至少策劃部我能給你搬一半過來!”
“謝師兄支持!”
沈亦澤沖他抱了抱拳。
除了團隊,還有就是資金的問題。
不過這一點他沒有說出來,因爲說出來也不解決問題,在場除了顧舒,大家手頭都不富裕,而顧舒,她現在連表态都不願意,談錢就太冒失了。
想到原身和顧舒不算融洽的關系,對方願意出力他就很滿足了,出錢他是不指望的。
所幸在滬東那幾天,他找機會試探過江怡甯的态度,這位歌後同海鷗娛樂簽下的十年合約即将到期,她很明确地表示不會續約,而會将附屬于海鷗娛樂的怡甯工作室獨立出來,自立門戶。
當得知沈亦澤有創業想法時,江歌後立即說:“你是想要老娘的錢,還是想要老娘的人呐?”
沈亦澤便笑答:“成年人不做選擇,我都要。”
江怡甯幹脆利落地答應下來:“我可以跟你合作,既出資又出力——你給我打住,别說謝謝。我答應你不是因爲咱倆的私交,我答應你是因爲我看好你,我覺得投資你可以賺錢。這是公事,公事公辦,不要言謝。”
江歌後毫無疑問也是個富婆,她跟顧舒誰富一點不好說,但資助他創業肯定是綽綽有餘了。
有她兜底,沈亦澤一點兒不慌。
“當然,到目前爲止,我說的這些都還隻是一個想法,距離真正落實還有段距離,而這段距離裏最遙遠的一部分,就是我和北顧顧舒的距離。”
沈亦澤端着酒杯站起來。
“來,顧舒,這一杯,我以南沈的身份敬你。過去的南沈總是意氣用事,多次冒犯你,惹你生氣,我替他向你道個歉,希望我們能化幹戈爲玉帛,也希望南沈北顧能真正意義上的合作一次!”
“我幹了,你随意!”
沈亦澤說完,一仰脖,将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