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手中的菜刀,她直向白家人住的那棟危樓走去。
越是拿着菜刀,她的心中也是有底氣,背挺直了,下巴也是擡高了,兩個大鼻孔也開始看人了。
就是當是她到了之後,拍開了門,裏面卻是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不是白家的人,白家人她都是見過的,沒有這位。
“你找誰?”
男人的本來睡的好好的,就有叫魂的似的拍着門,他上下打着李老太。
不認識。
“我找白家的人。”
李老太的一雙眼睛不時的向裏面張望着,心裏頭也是罵了白老太一句。
都是多大的年紀了,還養男人,也不嫌丢人,果然的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白香如那個水性揚花的,給他兒子帶綠帽子,白老太這個老不要臉的,卻是背着白老漢養野男人。
“白家人,我這裏沒有白家人。”男人沒好氣的說着。
“你騙人!”李老太瞪紅了眼睛, 白家人就是住在這裏,還是她親自帶過來的,他們沒錢沒能力,怎麽可能還會住其它房子,除非他們現在有錢,找到了一個有錢的地方住。
“神經病!”
男人才不管李老太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年紀大,他又不認識她,吵的跟隻雞一樣,讓他連覺也都睡不好。
他直接就将李老太推到了外面,再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李老太不死心的又是拍門,不久後男人出來,不由分說的,就對着李老太的扇了過去。
果然的,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在白香如面前,李老太就跟太後一樣,可是在别人面前,卻又是乖的像一條狗,被打也都是不敢還手,隻能是灰溜溜的跑了,就連手中拿着的菜刀都是不敢拿出來,怕是一拿出來,最後被砍的不是人家,而是她自己。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又不是不知道,吓吓人還可以,要真是動起手來,最後吃虧的一定就是她。
而她還是不死心,也是不相信白家人不在,白家人一定就是知道她要來,所以故意躲着她的。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一眼不眨的死盯着危樓,就是一會兒眼睛就酸了,背也是酸了,可她還是不想離開,直到她猛然的一個低頭,腦袋也是磕到了牆上,這才是清醒了過來。
原來她一直都是在這裏等着人,就是等着等着,将自己給等的瞌睡了。
她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聲,生生被餓了一天的她,現在連走路的力氣也都是沒有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先是吃飽了肚子再說。
李老太手腳僵硬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剛是要走,卻是想感覺哪裏怪怪的。
“我的刀喲?”
她看着自己的空空的手,眼睛也是瞪成了牛大,明明的,她一直都是将菜刀拿在手中的,怎麽的就能不見了,不會是掉在地上了吧,可是她都是要将這裏的土給挖開了,就是找不到菜刀。
她急的團團轉,可是菜刀始終都是沒未出現。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把她的菜刀拿走了,這可是是她攢了好個月的錢啊。
她又是拍腿又是哭的,可是危樓這裏本來人就少,哪怕住在這裏的人,都是窮的有了這頓沒有那頓的,要不是真的窮,誰又敢住在這裏,随時都會塌的房子,連命也都是不要了。
累了一天,也是麻木了一天,哪怕李老太再是拍腿,再是嚎,他們最多隻是麻木的看了一眼,卻連什麽反應都是沒有。
李老太見嚎了半天都是沒人理自己,最後就隻能自己站了起來,卻是不死心的,又是在四周翻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菜刀,最後才是窩了一肚子氣的,又是餓着肚子往家裏走。
結果當是她回家了之後,剛是一打開了門,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她的家,她的家怎麽了?
電視被砸了,桌子也是斷了腿,鍋碗瓢盆的也都是到處摔,玻璃也是碎了,整個家裏都是被砸的稀巴爛,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是沒有。
“這是誰做的,這是誰做的?”
李老太幾乎都是的尖叫了出來,是誰砸了她家,到底是誰做的?
“還能是誰做的?”
一個鄰居走了過來,将腦袋伸了進去,他就是看不上李老太,白香如那麽好的媳婦,都是被她搓磨成什麽樣子了,就連孩子都是害沒了,那麽小,那麽乖的孩子,真是造孽啊。
現在總算的,得了報應了吧。
“是不是你砸了我們家?”
李老太現在就像瘋狗一樣,逮着就咬誰。
那鄰居撇了一下嘴,鼻子裏也是哼出了一聲。
“我可是沒有興趣上你們家,再說了有什麽好砸的?又臭又髒的,你去問問你家的好兒子還有好媳婦,就知道是誰砸了的?”
李老太雙腿一軟,也是跌坐在了地上,又是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嚎了起來。
等到李老頭從外面下棋回來,一見坐在地上李老太還有被砸的不像樣子的家,一下子敢也是愣在了那裏。
他直接就拎起了李老太的領子,将人也是提了起來,可是李老太現在手腳發軟,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被李老頭半拉幸扯的丢了進去,再是啪的一聲關上了門,而外面那些人的笑聲,也是讓他的臉面發燙,真想一腳踹死李老太,丢人死了。
“還不收拾?”
李老頭踢了李老太一腳。
李老太抹着眼淚,肚子又餓,卻又是打不過李老頭,就隻能拿起掃把,收拾了起來,可是這家裏被砸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不但是外面被砸了,就連廚房也都是不能幸免,裏面的鍋碗也都是摔的沒一個全的,就連竈台也都是砸了。
李老太不時的抹着眼淚,心裏也是委屈不已,這可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啊,裏面哪一個碗,哪一塊布,不是她辛苦置辦的,可是現在被摔成這個樣子,這簡直就是在戳她的心窩子啊。
收拾了大半天總算是收拾好了,可是窗戶破了,要換玻璃,電視被砸了,修不好,隻能賣,就算是賣破爛,也都是賣不了幾個錢。
裏面的鍋碗什麽的,也都是不能用了,鍋洗洗還用将就,可是碗都是成了碎片,一個全的都是沒有。
兩個人在家裏低頭歎氣,誰也不想多說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