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微黃的路燈照在地面,泛着晦暗的光,路兩邊到處都是停放的私家車。
二十多米外,停着輛低調的賓利,車裏的黑衣男人目光炯炯看着公交站下的一男一女。
“池口桑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橫村一郎又說道。
池口清子摸了摸肚子,回頭看看他:“他叫你秀花時,你的表情真有意思...”
橫村氣不打一處來,但他又不敢對池口清子發脾氣,隻能解釋:
“麻栗秀郎、赤井秀樹,西村秀行,還有我,因爲是同一個班,名字裏又都有一個秀字,所以人稱東警四秀。”
“東警四秀,你們一樣出色?”
“哈,我比他們都出色,但這三個家夥嫌我長得難看,非常排擠我,行爲非常惡劣,就是因爲他們,我才沒有考上職業組,落到這種下場。”
“什麽下場?”
“半夜還要出來巡邏的下場...當然,和池口桑巡邏那是我的榮幸。”
池口清子看看天空:“我倒是覺得挺有意思,當然,偶爾爲之可以,天天這樣,我會煩的。”
橫村摸着頭幹笑,摸了摸已經隻剩零錢的錢包,又點起一支煙,偷偷看着清子那美麗的側顔。
池口清子是署長直接安排下來的,聽說是豪門大小姐爲了體驗生活要當幾天警察。
署長說了,帶她破兩個小案子,滿足一下豪門貴女的惡趣味。
署長還說了,池口家準備給警察系統捐一批物資,捐多少要看大小姐的心情。
漂亮的金發,雪白的肌膚,飽滿的額頭,藍色的眼睛,自己何其幸運!
他當然沒想能和這位發展什麽特别的關系,但終究是個緣分。
池口清子坐在椅子上,面容清冷,微仰着頭看随着雨絲飄下的櫻花,出神。
剛從那家店出來才半小時,肚子居然又餓了,看着這櫻花,居然也有了胃口。
想轉身再去那家店大吃一通,可身子懶懶的不太想動,或許是因爲那個溫柔又可靠的大馬桶,讓人好想對這個世界也溫柔以待。
“歌舞伎街那邊一下丢了那麽多車,其實是歸到警視廳管的,但這些人很讨厭,你今天也看到了,他們自己沒什麽能力,就會對着下面的人呼呼喝喝,隻要不犯錯,排年資也可以升職。”
橫村一郎怨氣和煙一口吐出,随風而散。
職業組和非職業組相互看不順眼是天然的,表面上還得遵守上下級的禮儀,私底下多少髒話都罵得出口。
今天在西村面前橫村很是受了氣,現在正好解釋一下爲什麽自己那麽不昭和。
池口清子是個有背景的人,長得又那麽漂亮,雖然脾氣冷硬,但這正好是豪門大小姐的特點。
不能讓她看不起自己,今天因爲請客把錢掏光,暴露了自己的錢包不太充實,自己已經成了米花男兒之恥!
“如果那個偷車集團找不到,我們這樣巡邏至少還得一個月,我說池口桑,反正你也是來體驗生活,這樣的粗活确實不适合你。”
“我還真有這想法,但我現在有另一個了。”
“什麽?”
“把我的車開過來,引蛇出洞!”池口清子揚了下手。
“你那部....賓利?”橫村一郎看着那突然啓動開過來的賓利車,比正常的車體要長半米,這車非常貴。
“對!我可以躺在車子裏頭,你在外面注意看。我那個車子是改造的,有防彈的功能,還有可以讓人躲進去的空間。”
“那,好吧!”
爲了能早日結束這種夜巡的生活,橫村秀花也是拼了。
——
米花公園的小山丘,一片灌木叢中,人影升起。
西門左看看右看看,四周無人,前面就是自己那座X宅,像寶石一樣在夜間發着光。
來到公園外,撿個暗處租了輛電瓶車,開始掃街。
還沒開出一裏地,就看到路邊停着輛軍用吉普車,咦?
好東西!
看着四下無人,直接就給收了。
西門美不滋消失在黑暗中,剛才這輛車居然換了八百萬元,按兩三折計算原價也得四千萬。
米帝的好東西可不少。
又一裏地,瞧見一輛法拉利,西門開過時,瞄了一眼,裏面居然也沒人。
開好車有好人嗎?
手按着車屁股。
‘收!’
西門此行,非進口好車不收,這樣可以把警方的調查引到另一個方向,至于那方向是什麽,他也莫有想好。
但不管如何,多弄些東西填補自己那現金流是真的。
向着銀座開去。
…...
米花公園遠角,停着輛黑色賓利。
“好難受好餓!”池口清子摸着肚子,明明花了二十多萬吃了幾百種東西,卻連半天都撐不過去。
頭暈眼花甚至連小腹都有點不舒服,也許是大姨媽要來。
“我也好餓。”橫村肚子已經在叫了,“那家店東西雖然好吃,但一點都不頂餓,還不如我吃幾個飯團。”
“那你快去買點吃的!我快餓死了!對了,買點熱的。”
“好!”橫村秀花看看四周,應了聲,下車小跑向馬路斜對面,那有個便利店。
“你跟他過去看。”池口清子把自己的保镖叫過來交待了句。
保镖點點頭,跟了上去,他不可能随意讓人買東西給大小姐吃。
“可能是那個要來了。”
池口清子下腹抽搐,趕緊往後一倒,按了一個紅鍵,爬到後座,後備廂裏,這裏有面包有衛生巾。
遠處無聲無息開來一團黑影。
西門看看左近無人,手按車身。
[定制改裝車,回收價格5000萬]
車子消失,啪叽一聲。
一個白花花的身體落在身前地上。
西門傻了,這什麽情況,車子裏有人?
我破了個綁架案?
[這是傍晚來過店裏的女警,她躲在車子裏吃東西,回收時把衣物也回收了,所以.....]
西門:.....
腦子裏頭仿佛有一萬個攻城錘在捶,腦仁疼!
池口清子完全說不出話,她本來好好兒地在車子後備廂正在翻東西,沒想到一下就兩眼發黑像進到了一個攪拌機,粉身碎骨感覺自己連着車子被打成了一團,眼珠子挂在車輪子上屁股卻和車燈在一起。
想叫卻找不到聲帶,隻覺得萬念俱灰時一下又被丢了出來落在地上,全身都在痛。
身前有一個黑衣人。
緊接着又發現自己身無寸縷,幾乎以爲自己在噩夢當中。
她下意識從地上翻起,一把抱住西門,就像是溺水之人:“救我!”
西門眼皮狂跳,腦子一亂,‘回宅!’
兩人瞬間消失當場。
提着一袋飯團的橫村秀花小跑回來,已經不見了車子:“池口桑?”
“池口桑?!!!!”
身後那保镖也沖過來,兩張臉完全是震驚和崩潰。
“大小姐,不要開玩笑!”
“大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