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斯維因的要求,莎彌拉講述了亞索在島上所說的話。
那段精心準備的,關于“協力面對恕瑞瑪困局吾輩義不容辭”的長篇大論被莎彌拉很好的總結爲了“一起收拾恕瑞瑪”——雖然就内容而言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别,但總歸有點微妙。
而斯維因也很好的明白了亞索的意思。
對付阿茲爾和澤拉斯,也正是目前諾克薩斯亟需面對的問題。
一直被視爲帝國新财源的烏澤裏斯淪陷,現在斯維因肩膀上的壓力可不是一點半點,如果不是現在還處于戰争狀态,恐怕彈劾大統領的提案早就送到崔法利議會了——哪怕這條提案肯定沒法通過。
現在雖然在泰利什尼和卑爾居恩構築了新的、相對可靠的防線,但說實話,面對着澤拉斯那種詭異的攻勢,斯維因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個組織,專門的用以對抗澤拉斯和阿茲爾,斯維因自然是非常開心的。
但在開心之餘,斯維因也不得不思考一下關于這個組織本身的問題,以及亞索爲什麽要搞這麽個組織。
艾歐尼亞或者福光島,和恕瑞瑪有什麽直接的沖突麽?
爲什麽亞索這家夥會忽然提出要收拾恕瑞瑪?
這一點斯維因暫時還弄不清楚——現在諾克薩斯在恕瑞瑪的戰争石匠差不多都将工作的重心放在了澤拉斯那邊,再加上現在還沒有外人能登上福光島,所以他對亞索實在缺乏了解。
相較于目的,斯維因更在意的是,亞索能夠拉來很多人開會。
按照莎彌拉的說法,亞索的會議上有比爾吉沃特的海盜女王,還有德瑪西亞的冕衛大小姐……再加上亞索代表的艾歐尼亞和與艾歐尼亞有互助協議的皮城,一個完整框架的整體居然就這樣出現了?
這一次的目标是恕瑞瑪。
但如果下一次,亞索的目标是諾克薩斯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想、無法細究的——雖然本能的謹慎讓斯維因下意識的想到了這一點,但他很快就搖了搖頭。
如果目标時諾克薩斯,那諾克薩斯總歸不可能坐以待斃就是了……澤拉斯和阿茲爾很難展開外交,但諾克薩斯可不是那種笨蛋的、不知道變通的老古董。
想通了這一點,斯維因現在再無疑慮。
很快,諾克薩斯派出了一位男爵——雖然是男爵,但對方的身份卻是一個女性。
按照在福光島上亞索的要求,這個叫做艾麗莎的女人來到了皮爾特沃夫,然後下榻到了一家名爲“耦合與共振”的情侶酒店。
很快,崔斯特就現身酒店,然後迅速将她帶去了福光島。
……………………
相較于斯維因的“懂事”,在德瑪西亞,很多貴族看起來就不怎麽明事理了。
雖然他們很願意接納一個“出去避了避風頭”的冕衛大小姐,但對于這位大小姐的旅程經曆卻沒有太多的興趣。
甚至連拉克絲的哥哥、德瑪西亞之力蓋倫也不願意和她多談論關于恕瑞瑪的問題。
無奈的拉克絲隻能換一個方向。
借着觐見的機會,她主動找到了幾乎要成爲太上皇的嘉文三世,講述了亞索所提出的,關于建設一個針對恕瑞瑪的聯盟的問題。
而哪怕是這位在拉克絲眼裏無比睿智的老國王,依舊沒有給她任何答複。
年邁不堪的嘉文三世隻是微笑着看着拉克絲,然後叮囑她回去好好休息——至于說聯盟什麽的,對方完全避而不談。
對于這種情況,拉克絲下意識的想起了之前亞索說過的、關于烈陽教派的問題,她想要開口和嘉文三世強調問題的嚴重性,但老國王的笑容看起來卻更加燦爛了幾分。
“我明白的,孩子。”嘉文三世的雙眼雖然渾濁,但卻仿佛看穿了拉克絲的一切,“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顧慮,你的思考……我會給你一個答案,不過你還需要耐心的等一等才行。”
對于這種奇怪的答複,拉克絲最終也隻能稍顯迷茫的點點頭,施禮之後離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滿頭疑惑的拉克絲無奈之下,幹脆纏住了自己的哥哥,蓋倫最開始還想着避而不談,但眼見着拉克絲無比堅定、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蓋倫最終也隻能模棱兩可的給了拉克絲一個非常模糊的答案。
“星靈總是偉大而可靠的……還記得小時候聽說過的,飛翼姐妹的傳說麽?”
飛翼姐妹的傳說?
那可是密銀城的古老傳說了,對于在那裏長大的拉克絲來說,這個故事已經化身千萬、成爲曾經睡前故事的一部分了。
雖然說拉克絲聽到的版本之中,很多都是後人牽強附會的寓言,但不可否認的是,飛翼姐妹的确是德瑪西亞很古老、很著名的神話故事,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德瑪西亞精神的源頭之一。
針對恕瑞瑪的聯盟,和飛翼姐妹有什麽關系?
拉克絲還有些迷惑,但當她想到了亞索特别的叮囑,想起了關于烈陽教派、關于巨神星靈的話,這位大小姐終有有了些許恍然。
似乎……飛翼姐妹的傳說,就是巨神星靈的傳說?
得到了這個結論的拉克絲不寒而栗——在來到德瑪西亞的半途之中,她特意到在烏澤裏斯停泊過一夜,在那座城市,她親眼見到了沙盜和信徒對城市的破壞,而現在,當她忽然得知德瑪西亞的内部也有這樣一個宗教,那怎麽能不讓她驚悚?
“沒那麽嚴重。”似乎猜到了拉克絲的想法,蓋倫搖了搖頭,開口解釋了幾句,“大概是半年之前吧,飛翼姐妹再次降臨……凱爾冕下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她的确是公平和正義的化身,現在陛下正在肅清隊伍、銳意改革,這種節骨眼上,我們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德瑪西亞正在肅清改革?
眨了眨眼睛,這時候拉克絲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回到雄都之後所感覺到的微妙不同,并不是離家太久之後的陌生,而是切實存在的改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