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受控制的塞恩有多可怕?
當狂暴的暗影能量直接作用于血魔法,這具強悍的肉身就變成了一台純正的殺戮機器——不分敵我的那種。
随着原本用以控制塞恩的法師完蛋,這台殺戮機器也就上好了油,轟隆隆的運行了起來。
塞恩的第一目标并不是土台子上的維迦,完全遵從本能行事的情況下,他并沒有将最有威脅的維迦作爲第一目标,而是首先将矛頭對準了戰場之中殘餘的工程兵。
這些在戰場上、在法師團和維迦之間瑟瑟發抖的工程兵其實已經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但因爲隕石和反隕石結界的交鋒沒有停歇、指揮部那邊也沒有撤退的指令,他們現在隻能按照之前的命令,就地挖掘壕溝、建立前鋒陣線。
結果塞恩失控之後,第一目标就是這些工程兵。
揮舞着大斧,塞恩直接殺入了壕溝之中。
這些工程兵本來是有護衛的——但因爲博勒漢姆的城頭實在過于寒酸,波波羅斯沒有另派護衛戰團,單憑着工程兵戰團那一點可憐的戰兵,根本就攔不住塞恩……
于是,塞恩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波波羅斯在後面倒是看得清楚——黑色玫瑰的秘密兵器失控,雖然工程兵戰團慘遭屠戮,但波波羅斯卻并未太過在意。
反正……這些工程兵本來就是下等戰團,真正技術高超者都進入戰争石匠系統去了,再加上新武器實驗、出現什麽問題都不意外,波波羅斯隻是吩咐傳令官,派出了此次大軍之中的野戰戰團。
“記住,使用套索。”傳令官出發之前,波波羅斯反複叮囑,“務必保證實驗品的安全!”
作爲一個“志向遠大”的指揮官,波波羅斯可不會輕易惡了黑色玫瑰——畢竟在出發之前,斯維因和蒼白女士都特意找到過他,并提到了一點特别的事宜,黑色玫瑰提到的,就是這件“秘密武器”。
索性測試武器、保證武器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使用套索也隻是較之就地毀滅費一點功夫而已。
但……真的是這樣嗎?
……………………
在體内血魔法和暗影魔法那微妙的平衡被破壞之後,塞恩的意志終于蘇醒了——但這份意志并非來自于塞恩本人,與其說那是“塞恩的意志”,不如說那是“塞恩的潛意識”。
對于塞恩來說,他的潛意識裏隻有屠戮。
舉起大斧,幹掉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所有活人——這就是塞恩潛意識的全部内容。
而弗拉基米爾給予的血魔法則是能夠将這些被殺者的血肉淨化吸納、使之成爲塞恩的一部分,所以,塞恩這台殺戮機器的最大特點就是越殺越強。
關于這一點,控制着塞恩的黑色玫瑰法師是直到的,但這些知道塞恩特點的法師卻在第一時間被塞恩爆了頭……
所以,在這片戰場上,并沒有人知道,塞恩會随着殺戮而越來越強!
遵循着波波羅斯的命令,諾克薩斯的野戰戰團選擇了使用非緻命武器——在不确定什麽武器會徹底毀了塞恩的情況下,他們隻是匆匆進行了幾次弓箭攢射,就直接派出了短兵,手持套索就沖了上去。
這情況簡直和送菜沒什麽區别,一擁而上的士兵還沒等用套索困住塞恩,塞恩手裏的大斧子就先一步将這些士兵的天靈蓋敲碎了。
眼見事情不妙,後續的士兵明顯謹慎了起來,他們遠遠的丢出了套索,試圖在塞恩的攻擊範圍之外對其進行限制,但很可惜,這些士兵平時的訓練多以戰鬥爲主,擒拿并不擅長,僅僅依靠着胡亂丢出的套索,想要逮住塞恩那不是做夢?
偶爾也許有那麽幾根套索套住了塞恩,但在這些套索沒有形成規模之前,僅僅憑着幾個士兵的力量,想要逮住塞恩,那豈不是癡人說夢?
回收實驗品這邊陷入了僵局,而波波羅斯那邊眼見着法師團和維迦也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幹脆布置起了側翼包抄的戰鬥方案——反正維迦整個人都站在那個土台子上,隻要側翼的諾克薩斯士兵進入了博勒漢姆、豎起了雙刃斧戰旗,那這裏就是諾克薩斯的土地了!
至于維迦……
就先在這裏拖着好了!
懷着這樣的念頭,還沒等波波羅斯将命令下達完畢,那邊擒拿塞恩的戰鬥就出問題了。
随着塞恩在僵持之中,塞恩越來越強,隻有套索的士兵們一時之間難以對他造成有效的殺傷,以至于一個不小心,竟被塞恩沖入了隊伍之中、揮舞着戰斧造成了嚴重的殺傷!
眼見着這台戰争機器似乎有了失控的趨勢,波波羅斯終于顧不得黑色玫瑰那邊的态度了——他當即命傳令官下達命令,就地毀滅塞恩。
可是,還沒等傳令官抵達戰場,戰局就先一步崩潰了。
塞恩身上的血色光輝已經越來越耀眼,和最開始被放出來的時候相比,他現在無論是體型還是力量,都增幅了很多!
之前的時候,他手中的戰斧尚且有些沉重而不靈活,但到了現在,那柄大斧拿在手裏的模樣卻已經和單手斧差不了多少了!
血肉膨脹的塞恩正在向着巨人的方向發展,手持套索的諾克薩斯士兵每倒下一個,他的身體就會更膨脹一分!
而這種膨脹累積起來,足以讓戰鬥發生質變……
手持令旗的傳令兵剛剛抵達戰場,還沒等他下達命令,塞恩就如一輛重型坦克般碾過了諾克薩斯的陣型,然後随手将他抓到半空中,丢到了身後。
傳令兵還沒有說哪怕一個字,就一頭紮進了泥地裏,再也掙紮不起來了。
而遠遠瞥見了這一幕,波波羅斯的臉終于徹底黑了下來。
“地龍蜥騎兵團準備。”這位中将先生終于第一次離開了自己的指揮位置,“披甲準備,一刻之後,随我沖鋒!”
直至此刻,波波羅斯都沒有能意識到,塞恩的最大問題就來自于時間——雖然一刻鍾對一場小型戰役而言無足輕重,但對塞恩來說……卻全然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