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就這樣再一次的住進了醫院。
而自這次以後,沈蓉就沒再出現,倒不是因爲别的,主要是神情不屬的她回去以後,自己也病倒了。
趙愉見沈蓉這樣沒用,也不得不重新開始爲自己做打算,如此一來,她對待沈蓉的态度變化可想而知……
言語間的譏諷侮辱還是輕的,心懷不滿的趙愉居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沈蓉傷心欲絕。
這才終于深深的後悔起來。
趙愉并不管沈蓉心裏是如何想的,反正她隻想留在省城過好日子,如今沈蓉既然不能帶給她想要的生活,那麽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累贅,需要盡快擺脫。
她當着沈蓉的面,翻箱倒櫃拿走了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一點也不在乎沈蓉如今還因爲病痛倒在炕上不能動彈。
至于幫忙生個火熱個飯什麽的,更是想也不要想。
趙愉心裏想的是,她畢竟也在省城住了這麽長的時間,認識的也有一些人,實在不行她便豁出去了,老頭子另外一個徒弟路文西一直對她挺有好感的,不如……
可是,還沒等趙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就再一次的遇見了紀忱。
當時,趙愉心裏别提有多激動了。
如果能夠跟心裏的那個人在一起,順理成章的留在省城,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隻可惜……
趙愉完全沒想到,紀忱主動來找她,就是爲了把她打包交到孫桂芳的手裏!
耳朵裏聽着兩個人冷漠的談論着要如何将自己賣到柳樹溝那個老疤瘌的手裏,趙愉一顆心都碎成了渣渣。
趙愉肝膽俱裂,整個人都已經哭成了淚人,可是不管她當時怎麽哭求都沒有任何用處,她還是被綁着送上了車。
黑暗降臨,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深入骨髓的陰冷之意,凍得她渾身哆嗦起來,她是真的知道怕了。
趙愉痛哭流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自願回到青山村去,我老老實實的幹活種地,我絕對再不起什麽歪心思了,我……”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孫桂芳就随手塞了塊破抹布到她的嘴裏。
“老二,你放心,這次我絕對把她看管的好好的,一定不會再讓她跑出來鬧事了。”孫桂芳眉開眼笑的道。
紀忱沒接話。
對于紀忱的行爲,孫桂芳倒沒什麽說的,反正她隻要有錢收就行,管其他人是死是活做什麽。
更何況,紀忱出手格外闊綽,夠她回去以後逍遙好一陣的了。
除此之外,把人送到以後,她在柳樹溝的老疤瘌那裏還能另外收到一筆錢,像這樣的好事她怎麽可能不上趕着?
因此,孫桂芳配合極了。
趙愉到底還是在年前被送到了柳樹溝那個老疤瘌的手裏。
除了趙愉以外,在場所有人都是眉開眼笑高興的很。
……
對此,白玉雪完全不知情,她本來還想着如果趙愉再不識相的鬧騰不休,就出手做些什麽的,卻沒想到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聽說過趙愉的消息。
包括嚴陣以待的趙老、秦左等人,皆是如此。
就,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臘月二十九這一天,趙老病愈出了院。
緊接着,一家人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個團圓年,誰也沒掃興的再提沈蓉的事情。
隻有秦左知道,趙老放心不下老妻,暗中已經将她接回了家屬駐地養病,雖然如此,趙老本人卻再沒有去看望過她。
而原本做戲得離婚,如今也變成了真的。
不爲别的,隻因爲紀忱是真的不打算認回沈蓉這個親生母親了。
相比于糊塗的老妻,趙老最終選擇了兒子:這些年在國外,要是沒有紀忱,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兒子這顆心徹底冷掉啊,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然他往後還有什麽面目繼續面對紀忱一家?
初五過後,紀忱在趙老的主張之下改回了本姓,喚做趙忱。
又宴請了賓客,将這件事情廣而告之。
事情告一段落,新年過去,趙老也跟随趙忱、白玉雪夫妻一家三口返回了麗川鄉。
他們走的那一天,沈蓉接到消息悄悄趕到了火車站,誰也沒有發現她。
火車開走了,隻留下沈蓉一個人站在風裏,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