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成了。”
洛天河擡起頭,眉宇間頗爲自傲,話音未落,屬于林倩倩洛天河的命圖燭火突然變得猛烈起來,而被圍在中間的屬于胖子的命圖燭火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見到這一幕,林倩倩的顧慮打消不少,她明白這位洛天河是有真本事傍身的,隻要在任務裏穩住他,完成守夜人的任務問題不大。
出去後及時滅口,這份功勞她就可以獨享。
“洛先生真不愧爲當世奇才,手段通神,晚輩佩服!”
此刻林倩倩毫不吝惜溢美之詞,滿眼滿臉都是崇拜,不禁感歎:“想當年洛家廢主洛雲山真是做了個蠢決定,居然爲了幾個該死之人的賤命,将先生驅逐出洛家,如若知道先生有今日之成就,怕是要悔斷腸。”
洛天河貌似很享受如今被捧在高處的感覺,表現的十分閑适,“林小姐過譽了,區區小手段不值一提,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林小姐,洛雲山畢竟是我洛家前任家主,就算他有諸多不是,也容不得你一個外家晚輩評論。”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背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即便心中将洛家從上到下罵了一遍,林倩倩臉上也不敢表露出分毫,“是晚輩唐突了,還請洛先生莫怪,晚輩隻是爲先生之才鳴不平。”
“謝過林小姐,現在時間不早了,準備一下,我們要出發了。”
對于林倩倩的虛情假意,洛天河看的明明白白,不禁感歎林家一脈年輕一代真是令人失望,得益于家族背景,這個林倩倩倒是有些見識,但論任務中實打實的惡鬥搏命,還差得多,浮躁的心性也有待打磨,當然,前提是她能有機會活着離開。
從被卷入噩夢世界裏的第一天起,洛天河就知道一個道理,在這裏一切承諾都是屁話,隻有保住命活着離開才是真的。
推開門,外面的天已經全部黑了,整座吳府内安靜的出奇,配合上三三兩兩的紅白燈籠,完全是老式恐怖片裏的布景。
林倩倩心頭浮現出一陣莫名的心慌,仿佛今夜要是不出點怪事都對不住這精心營造出的場景。
“洛先生,你我的命圖…沒問題吧?”
雖然在此時問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合時宜,有種不信任洛天河的意味,但林倩倩也是迫不得已,她心慌得利害。
果然,洛天河扭過頭,看向林倩倩的眼神變得冰冷,“林小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信任在下,可以離開,我絕不阻攔。”
“不不,洛先生不要誤會,是我…是我失言了。”林倩倩可舍不得這根大腿,洛天河是她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了,她裹緊衣服,抵抗着那股來自身體内部的寒意。
洛天河轉身,将房間的木門關緊,“林小姐,我們走吧。”
二人離開後沒多久,密閉的房間内憑空刮起一陣邪風,燭火劇烈搖晃,供奉在命圖前的血元寶也被風吹動。
透過光亮,可以依稀看到林倩倩的血元寶内有一片深色的不規則影子,是她留下的指間血,可另一個屬于洛天河的元寶内卻是幹幹淨淨,光透過紙元寶均勻的鋪在地上。
下一秒,林倩倩的命圖火燭劇烈的燃燒起來,轉瞬間就燃盡了3分之1。
……
“王富貴。”
“王富貴。”
胖子迷迷糊糊的聽到一陣陣呼喚聲,聲音都很年輕,有男有女,還有他最熟悉的醫生。
果然,在睜開眼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醫生那張臉。
“我…我這是怎麽了?”
胖子有些驚訝,他此刻正躺在一間涼亭内的躺椅上,他最後的印象停留在聽醫生堯舜禹三人讨論,怎麽…怎麽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問,就見醫生轉向李白,“你剛才說他是被人下了咒?”
李白見到胖子醒了,似乎還有些想不通,遲疑後才開口:“按照他剛才的表現應該沒錯,可…可如果是被下了咒,他沒理由這麽快醒過來。”
堯舜禹看了眼手機,“從他昏迷到現在,還不足5分鍾。”
這下李白更吃不準了,隻好讓胖子站起身活動一下,問他是不是感覺身體發冷,精神恍惚,使不上力什麽的。
可在看到胖子接連完成20個标準俯卧撐,單手引體向上,以及快速爬上一棵樹又靈活的跳下來大氣都不喘一口後,李白沉默了。
“這特麽是中咒了?”堯舜禹滿腹狐疑的看向李白,他想不通如果這都算是中咒術了,那麽沒中咒術時的王富貴怕不是會飛。
“應該是魇鎮之術,我相信我的判斷,但至于爲什麽王富貴他沒有被鎮壓住,或許…或許是因爲他的命數太好,也可能是施術者本身出了問題。”李白依舊堅持自己的判斷。
在聽到胖子沒大問題後,江城終于放下了心,這個胖子命好他是知道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帶着他下本就好比帶上了一隻吉祥物。
江城甚至時常有種錯覺,有這個胖子在身邊,他才是完整的,對方在不斷補足自己身上缺失的那部分,潛移默化中改變自己。
“你确定自己的身體沒問題?”江城關切道。
“你要不信,咱倆過兩招。”
爲了避免發生尴尬的場景,江城很果斷的拒絕了,但關于這件事的思考還在繼續,“假設王富貴真的中了咒,那麽下咒的人…會是誰?”
“三少爺,要麽就是洛天河,袁善緣。”
聽過李白的答案,江城點了點頭,“這些人都有可能,但我認爲三少爺的可能最小,王富貴雖然在我們中最強,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三少爺沒理由第一個對付他。”
“袁善緣仗着有白漁撐腰,應該也不會選擇這種風險極大的陰邪法子。”
魇鎮江城也聽說過一些,用的好是殺人利器,用不好則會反噬自身,在他看來袁善緣沒必要冒這個險。
“八成是洛天河這個老棺材瓤子。”